容若四處尋找。
闖入湯池,卻看見了楚雲崢那張冰冷的面龐。
嚇得他急忙跪在地上。
還來不及喊上一句“皇上贖罪。”
便聽楚雲崢從唇縫中迸出一字“滾!”
明明聲調平緩,聽在旁人耳中,卻如同驚雷炸響。
想著既然皇上在,那婉棠鐵定不敢闖進來,畢竟衝撞了皇上,只有死。
婉棠入宮十年,比誰都清楚這些。
不斷往胸腔中灌水的婉棠,此刻心中還在想:“可悲。”
“帶刀侍衛又如何?統領又怎樣?”
“這宮牆之中,不,這天下,還是皇上說了算。”
婉棠的意識,越發的模糊了。
“呼……”
胸口有點悶悶的。
婉棠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楚雲崢那雙黑如深淵的眼睛。
楚雲崢的雙手,正放在她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的按壓著。
婉棠胸口和喉嚨依舊難受的厲害,可這一幕,更是讓她大腦瞬間充血。
本能推開皇上,如同鵪鶉一般,瑟縮在一旁。
只是楚雲崢不著片縷,年輕結實的胸膛上,水珠緩緩滴落。
當脫下那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龍袍時,不得不說,楚雲崢的確俊朗。
婉棠又怕又驚:“參見陛下,奴婢驚擾陛下,罪該萬死。”
急忙跪下,額頭緊緊地抵在冰冷地面。
耳畔有水聲傳來,楚雲崢入了水池。
雙手放在水池邊緣,可雄壯依舊在水中若隱若現。
眸中冷光泛動,緩緩開口:“抬起頭來!”
面前是皇上,是這個世界上,第一的男人。也是近在咫尺的登天梯!
婉棠曾堅持想出宮,可他們偏不讓,那便……活成他們惹不起的樣子。
她依言,緩緩抬頭。
被水泡過後,頭髮雖凌亂不堪。
可不施粉黛的臉,卻完美地展現清麗脫俗。
後宮的女人,恨不得濃妝豔抹,爭相鬥豔。
這麼一朵清水白蓮,看得皇帝,又有些慌神。
他道:“昨夜既跑了,今夜為何又來?”
換做從前,婉棠還會跑。
可是此刻,她要引起皇帝的注意,惹得他的憐惜。
婉棠握著髮簪的手,顫抖著,不肯放鬆。
被刺出的血洞,此刻也正在往外淌血。
柔柔弱弱的苦笑,恭恭敬敬地磕了頭:“您是萬歲,奴婢自然不敢反駁了您。”
“可奴婢自小便懂得一個道理,身為女子,當從一而終,一生只許一君。”
她說得不帶一絲猶豫。
男人,大概都是喜歡這樣吧!
誰想楚雲崢卻從鼻間傳來一聲輕哼:“那是朕,耽擱你了?”
一個就連第一次都沒有的女子,何來一君之說。
若是個自愛的,又怎麼沒有落紅?
婉棠神色淡定自如,並未有絲毫慌亂。
彷彿是那夜間盛放的曇花,縱然一瞬驚華,也要獨自盛放。
所以,她笑得潔白無瑕:“所以,我寧死,再不許任何人家為妻。”
婉棠握住的髮簪,又緊了緊。
楚雲崢靠在水池邊,盯著她的雙目,太多銳利。
“罷了!”楚雲崢靠在水池邊:“既如此,回你的宮去,伺候你的主子。”
【這是要趕婉棠走啊!不行,離開了皇帝,出去就是一個死。】
【婉棠,你要留下,必須留在皇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