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會兒說第一次是給了皇帝,皇帝鐵定不信。】
【依著如今許洛妍的寵愛,以及許家的戰功,就算知道了,皇帝也會睜隻眼閉隻眼。】
【是啊,畢竟哪個男人能夠承認,自己連床上的女人都認不清。】
【更何況,沒有證據。皇帝和許洛妍都睡了十年了,怎麼證明許洛妍不是第一次?】
婉棠分析彈幕的話,心中暗暗盤算著。
躬身說:“皇上,奴婢的郎君,是您。”
“至於落紅……”
婉棠苦澀一笑,編織了一個謊言:“倒是為海棠,增添了一抹顏色。”
楚雲崢從水中走了出來。
沒有楚雲崢的命令,婉棠不敢低下頭,即使滿臉通紅,也只能保持抬頭。
楚雲崢死死地盯著那張臉,饒有興致地問:“就連皇后也不敢喚朕郎君!”
“奴婢失言,一時說出心中所想。”婉棠不卑不亢。
楚雲崢戲謔一笑:“僅是失言?”
“皇上自由定奪,奴婢聽之從之。”
楚雲崢的眼神雖輕描淡寫落下,卻彷彿要將婉棠洞穿一般。
明明嘴角上揚,卻又讓人看不出笑意。
倒是有一種被審視內心的寒意。
“你前腳剛到,容若便追了進來,有意思。”楚雲崢饒有興趣。
問了句:“你想留下?”
婉棠緊咬下唇,重重點頭。
楚雲崢的眼神透著幾分譏諷,手指輕輕地叩擊在地面。
那雙幽深的眼瞳如同深淵,讓人難以捉摸。
婉棠跪在地上,頭越垂越低。
心跳如雷,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在楚雲崢的面前,婉棠就像是那戲臺子上的小丑。
而他,只是坐在下面,飲茶聽戲的看客。
許久,方才停止敲擊,狹長鳳目微微一挑。
平淡的語氣,卻透著一股無形的壓力:“朕可以留下你。”
“從今兒起,你就在清華池伺候。”
轉而又笑了起來:“至於位份……”
楚雲崢的笑意,更濃了。
婉棠從容不迫,眼眸含情:“能留在皇上身邊已是福分,不求其他。”
楚雲崢眼底忽地掠過一絲詫異,很快消失不見。
朝著紗幔之後走去。
婉棠深吸一口氣,緩緩抬頭,瞧著繁星隱入烏雲,跟了上去。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傳召,不得進入清華池。
天,越發的熱了。
蟬鳴聲吵得人睡不好覺。
婉棠看著床上留下的痕跡,端來清水,用力地擦拭乾淨。
海棠上有沒有血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想留下她。
這一夜,楚雲崢亮著燈,仔仔細細地看她。
從未問過她的名字,也不曾關心過她是哪一個宮中的。
每一次的瘋狂,都能感受到他強烈的佔有慾。
楚雲崢不開口,婉棠也不敢討要名分。
古往今來,後宮之中被寵幸過的宮女有多少,又有幾個能飛上枝頭。
婉棠依舊是龍床上的一個玩意兒。
只不過是暫時有個庇護的地方罷了。
而這短暫的安寧,還要取決於許洛妍不知她在裡面。
婉棠很清楚。
想要在後宮之中安然無恙,就要走進皇帝的心裡。
成為皇上心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