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及其友人聽到門外突然響起的聲音,下意識的朝外看去。
看到李向榮站在書房外,老舍便暫且停了手上收古玩的動作,問道:“李......向榮是吧?你剛剛說是說能幫我看看這些物件兒?你懂古玩?”
李向榮笑著點點頭,朝廚房內走去:“難為先生剛見我一面就記得我的名字,古玩字畫方面我算是略懂一些。”
前天剛剛無意間覺醒了鑑寶能力,在閻埠貴那血賺二十一萬,沒想到今天也能派上用場。
“這位是?”老舍的友人看著眼前衣冠端正,精神氣十足的青年,問老舍道。
“哦!我給介紹一下,這位是京城日報的實習編輯李向榮,這是我的朋友周國仁。”老舍相互介紹道。
“周先生好!”李向榮禮貌性地點頭示意。
周國仁也笑著點頭回應。
打過招呼之後,李向榮便再次把視線挪到了書房辦公桌上,走上前去,近距離地觀察起上面擺放的三個形色各異的瓷瓶、一塊和田玉石以及一副山水畫。
“怎麼樣?看出什麼門道來了?”老舍見李向榮細細端詳桌上古玩,出言問道。
雖然李向榮的鑑寶能力剛升至三級,但鑑定老舍家中這幾件年代不算太久遠,爭議也不大的古玩,還是比較簡單的,掃一眼心中就已經有了數:“這五件古玩,只有兩件兒是真的。”
“兩件兒?”老舍輕皺起眉頭反問了句,想聽聽李向榮的分析,便上前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李向榮繼續說。
周國仁也忍不住湊得更近,想聽聽李向榮的分析。
李向榮先是拿起最左邊的一個青花小碗,一邊細看一邊分析道:“這件青花小碗就是個高仿品,仿的元青花,您看它的表面這幾分陳舊其實是經過了做舊處理,有點乾澀,釉水薄,青花也不夠深沉,底部修足也不夠犀利,拖泥帶水,另外最主要的是它這是民窯的器型,底部卻落一個官窯的款,文不對題,明顯是臆造品。”
聽李向榮這麼一分析,周國仁瞬間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趕緊接過李向榮手上的青花小碗再次檢視,在看到底部落款時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你看看我,這麼簡單的問題剛剛怎麼就沒發現呢?這確實是官窯的款落在了民窯上,一眼假的東西啊!”
說完,忍不住拍了拍李向榮的肩膀,上下打量道:“行啊小夥子,眼力不錯!能鑑別出這個青花小碗的真偽看似簡單,但卻是要非常深厚的功底和龐雜的知識。剛剛看你年紀輕輕,還以為你在說大話,沒想到還真的精通古玩知識。”
李向榮淺笑著謙虛道:“我自幼便對古玩這些感興趣,打小看了不少這方面的書籍,所以才略知一二的。”
“這可不只是略知一二,小夥子你太謙虛了!你這屬於無師自通,有靈性的很!”周國仁忍不住誇讚道,作為對古玩稍有研究的人,他最是知道像李向榮這種能如此輕鬆鑑定出這個青花小碗真假的人,是有多厲害,背地裡也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和周國仁一樣,老舍開始對李向榮這個年輕人精通古玩知識這事兒也是持懷疑態度的,不過現在看到周國仁的反應,算是知道李向榮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那剩下幾個物件兒呢?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李向榮聞言,再次拿起桌上的一個褐色瓷壺,指了指桌上的水墨山水畫分析道:“這兩個也都是高階的仿品,我手中這個是放的紫定雞首壺,從它的表面過於光亮、胎質乾澀、造型的比例失調等方面可以輕鬆看出它是一個贗品。
這副山水畫呢,雖然上方落款乍一看上去是清初著名畫家石濤的落款,但這幅畫筆觸略顯生硬,也是個贗品。
剩下的圓形鏤空玉佩和青花瓷盤就是真東西了,玉佩是明代和田青玉的勾連雲紋轉心佩,青花瓷盤是早清的豆青釉鳳穿牡丹瓷盤。”
李向榮分析的頭頭是道,周國仁甚至聽得有些入了迷,聽完之後更是直接豎起了大拇指:“我剛剛只是覺得這其中有幾個物件兒看著不太對勁,並不能精準地判斷出它們的新舊和真偽,經過你這麼一分析,我可真是大徹大悟!”
說完又轉而激動地看向老舍道:“這小夥子可不是胡編亂造,他的分析鑑定都是十分精準,這下幫你挑出了其中的真品,算是幫你解決了這個大難題!”
最開始老舍覺得李向榮僅是個京城日報的年輕實習編輯,初出茅廬並沒什麼真正的本事,不過現在看李向榮年紀輕輕竟然就能狠精準地鑑定古玩的真偽,立馬對他刮目相看了幾分,看向李向榮的眼裡也終於浮現了笑意:“你這真是雪中送炭啊!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去哪找人幫忙鑑定,要是我們兩個,估計在這琢磨一個月都琢磨不明白哪件真哪件假。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能沉下心去研究這些古玩知識,不一般吶!”
面對誇讚,李向榮又是謙虛地擺了擺手:“您言重了,這只不過是我稍微精通一點古玩知識,今兒恰巧用上了而已。”
知道李向榮謙虛,老舍也沒跟起爭辯什麼,只是看了看外面的日頭後對李向榮道:“眼看著到正午飯點兒了,你幫了我這麼個大忙,怎麼也得留下來吃個午飯,其他事兒先放下,咱們吃完飯再說。”
李向榮知道這是跟老舍打好關係的好機會,也便於他完成周遊交給他的任務,便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下來:“好,那就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