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爺滿臉戲謔之色,看著一家三人,只當他們是待宰的羔羊。
看向簫沉魚之時,更是有一抹火氣蒸騰。
只是這妮子被一位百夫長點名要了,他也不敢動,只能將目光從簫沉魚的身姿上挪開,看向周牧。
此刻,周牧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喜悅之情已是被許爺給磨滅。
要打雷下雨了都不忘過來討錢。
他面色冰冷的看向許爺。
“我們昨天已經交過例錢了,再加一貫,不合規矩吧?”周牧道。
那許爺聞言,眉毛一挑,倒沒想到昨兒個還怯懦不已的周牧今天敢這麼硬氣的跟自己說話。
當即便是冷哼一聲才道:
“是,昨兒是收過例錢了,不過嘛……”
那許爺臉上露出一抹獰笑:
“這開窗稅、陽光稅、芻稿稅……這些算下來,是不是得交一下?”
話音落地,
蕭全青筋暴起,簫沉魚更是眼眶有淚將要湧出。
“呵,巧立名目,苛捐雜稅,不就是想從百姓的骨頭裡敲出油來?”周牧冷笑道。
那許爺倒也直接,昂首道:
“怎麼?你不服氣?”
周牧忽地大笑起來,以至於有眼淚笑出:
“許爺,你不會是想著我被軍營刷下來了,所以過來壓榨一番,接連施壓,好讓我妹妹妥協就範是吧?”
見計謀被拆穿,許爺索性不裝了:“怎麼?你不服氣?”
“好!”
周牧點頭,而後猛然一個箭步向前,大手猛然抓向許爺。
許爺瞳孔猛然一縮,臉上閃過慌亂神色,他全然沒有想到,昔日怯懦的周牧,竟然敢暴起?
這是兔子逼急了?
許爺當即便是想邁開步子拉開距離,但還是被周牧抓住脖頸。
一番掙扎,竟是半點脫離不了!
這小子,勁兒咋嫩大!
此刻,許爺臉上的慌亂更甚一分:
“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想想你的家人!你還年輕,你不要亂來!”
“亂來?”周牧一手將許爺的頭拉近,另一手則是掏出腰牌,猛然砸向許爺的頭。
一陣風吹過,許爺的眼睛瞪大,他旁的都看不清,但近在咫尺的那個“齊”字卻是充滿了他的視線!
“腰牌……你……你入軍營了!”
許爺驚呼道。
周牧將那腰牌翻轉:“再給老子看清楚!”
“伍長……伍長!”
許爺瞳孔猛然一縮,臉上唯有惶恐,失聲道:
“你怎麼一天就當上了伍長!”
他根本不懷疑腰牌的真實性。
這腰牌旁人根本造不出,至於來歷,如果不是發給周牧的,還能是周牧在軍營裡搶的不成?
扯淡!
“周牧……不,周爺!”
“周爺你放過我吧!周爺我錯了!”
那許爺再沒了以往的囂張。
他只是一個差役,這個差役的身份還是靠關係混來的,在大齊律法中兵的地位極高,更何況是伍長。
真要算起來,他許爺是一個“編外人員”。
說到底,他只是地頭蛇,而擁有伍長身份的周牧,則代表著軍方勢力。
他拿頭打啊?
“轟隆!”
積蓄已久的烏雲終於是爆發了耀眼的雷霆。
天雷滾滾,頃刻間炸亮四野。
雷光打在兩人的臉上,許爺更加驚恐了。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周牧的手已經是深深的扎進了他的肉裡!
冰寒之意刺入骨髓。
“下雨了,周哥哥家的衣服還沒收,大家快來幫忙收一下!”那是一道小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