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鯉魚打挺,翻身下床,背上弓弩便是向著屋外走去。
臨近溪邊,他隱約間聽到有婦人的哭聲。
“天殺的!是誰!”
一婦人淒厲的聲音傳出,周牧腳步為之一頓,他竟是覺得,那聲音無比熟悉。
像是鄰家李嬸兒。
周牧猛然偏頭,看向溪邊的李嬸。
此刻她哭的撕心裂肺,而在其身前,有一孩童一動不動,渾身溼透,看上去已經是溺亡許久了。
“不好!”周牧瞳孔猛然一縮。
向著溪邊跑去。
那孩童,好像是李嬸的兒子,昨日送野菜的齊宏!
“是誰!我兒子還這麼小!你們怎麼下得去手!”
李嬸嚎啕大哭,而在其身邊早已是有人圍著勸說。
“李大姐,說不定是小齊想下河摸魚,不小心沒……”
“這麼冷的天,你會下河摸魚嗎?”李嬸紅著眼,怒目而視。
那人立馬就不說話了。
“前天才給了老孃活下去的希望……今天怎麼就……”
李嬸悲憤欲絕: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李嬸說著,也向著河裡撲去。
幾道驚呼聲傳來,有人想要去拉,卻是沒能抓住。
可怕的結果已經是浮現在眾人腦海。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大手卻是將她狠狠的拽了回來。
眾人看去,只見那粗壯有力的臂膀,正是來源於周牧!
“李嬸!”
“現在死了,什麼都沒了!”
李嬸仍舊在痛哭,周牧將她交到幾個相好的婦人身邊。
旋即看向地上的齊宏。
“這是被人害的。”只是看了幾眼,周牧便是出聲道。
有人皺眉,提醒道:“小牧,有些話咱可不敢亂說,鄉親們謀財害命也不會遷就到小孩頭上。”
周牧搖頭,指著齊宏的脖子道。
“上邊有很淡的抓痕,鞋子是乾的,有人故意把他淹死的。”
眾人順著周牧所指看去,只見那齊宏後脖子確實有一道幾乎看不清的抓痕,而草鞋卻是乾燥。
這個秋天沒有太陽,如果真的下水了,按照大家發現齊宏的時間來看,幹不了。
草鞋的草管本就能一定程度上儲水。
李嬸還在撕心裂肺的痛哭,大罵是誰這麼殘忍。
周牧沉默了,那鄉親說的很對,雖說鄉親們都有競爭,但是大家沒有必要下死手,更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死手。
“沒仇沒怨的,誰會對孩子下死手啊,李大姐,你家是不是惹到什麼人了?”
恩怨……
惹到什麼人了?
周牧瞳孔猛然一縮,如果說最近有什麼恩怨的話,只有一個人……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
李嬸癲狂大叫,就要說出那個名字。
就在這時,周牧連忙大喊將之打斷:“李嬸!”
他微微搖頭,眼神示意不要聲張。
“回家休息吧李嬸,你這樣會病的。”周牧說著,接替幾位婦人,對著她們說道:“勞煩幾位嬸嬸,照看一下齊宏屍身,我先帶李嬸回去了。”
“小牧……我知道……”走出旁人視野,李嬸連忙開口。
“我知道!”周牧打斷,而後道:
“記住,是我把你攙扶回去的,把你送回去了,你在家中大哭幾人,不曾出門,若是旁人問起我,就說我就去打獵了,明白了嗎?”
李嬸神色震驚道:
“小牧……你……你要幹嘛?”
周牧面色徹底冷了下來,只吐出兩個字。
“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