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周牧是什長,可二人的領頭齊虞也是一個什長。
同級士兵,齊虞還是個資深老兵,怎麼搞得像周牧才是領頭的那個?
齊虞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死死盯著周牧離去的背影。
他著實是大怒,除卻百夫長以外,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同級官兵向著自己下令。
而周牧的語氣,那般果斷,不容置疑。
偏偏方才的命令,卻是讓他齊虞生不出多少反抗的心思。
齊虞攥緊了拳頭,他知道,今日有些丟人了。
齊虞知道不能讓身旁兩個騎兵繼續胡思亂想,這必定影響自己的威嚴。
於是他下令道:“檢查檢查屍體,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找到一些新的線索,也算是我們的軍功。”
兩名騎兵也很快領命,下馬檢查屍體。
除卻那人身上的繭子,便是隻有那精準命中心臟的箭矢,尤為可怖。
“死不瞑目啊……”兩名士兵一陣後怕。
所幸那周牧沒有對他們下手。
……
駐紮於清河縣的軍營。
一場會議商討落下帷幕。
常松從營帳中走出,剛邁入自己的營帳,卻是發現周牧已等候多時。
“有什麼發現?”常松知道周牧是一個懂規矩的孩子,這般冒失地走入自己軍營,一定是有要事相告。
周牧微微點頭,將那柄軍刀給拿了出來。
軍刀出現的剎那,常松也微微一愣。
他的面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快步向前,從周牧手中接過那柄軍刀。
刀上的豁口、鏽跡,以及刀痕都清晰可見。
除卻破舊,幾乎和他的佩刀一般無二!
確實是大齊軍刀無疑。
常松翻動著刀身,在大齊,軍刀都會有兵馬司的印記,表面是哪個兵馬司,何時製造。
以便出問題了能夠精準的找到人,順帶著連坐一下。
只是這把繳獲的軍刀,上方的印記已經是被磨掉了。
“這刀,你從哪兒拿的?”搜尋無果,常松看著周牧緩緩道。
“巡視暗道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匪徒探子。”周牧如實回答道。
起初他根本就沒發現,可當他聽到疾馳而來的馬蹄,不再前行之時,獵人的直覺卻是讓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為了不打草驚蛇,這才將箭矢先對準齊虞。
既能嚇一下羅文龍的人,又能放鬆匪徒的警惕。
只是周牧沒想到,這匪徒武器這般“精良”。
“你是說,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你就殺了個匪徒?”
常松有些驚訝,這大軍到這兒,就按他所得知的情報來看,周牧已經是立下了首功。
周牧有些可惜:“沒抓到活的。”
常松麵皮抽搐,看著周牧道:“這件事我會如實上報的,以及這把刀。”
說到這把刀的時候,常松明顯停頓了下。
“這把刀……會不會是軍營中流出來的。”周牧很謹慎地問道。
話音落地,常松眼眸微眯道:
“你是想說,有人走私軍械?”
周牧不敢妄言,但所有人都知道,走私軍械定然是死罪。
而當下的問題是,為何這軍械,會走私到黑風寨的匪徒手上。
要知道,據已知的情報,常松和周牧都知道,那黑風寨的匪徒,其實已經是半吊子的起義軍了。
周牧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猜對了。
而常松卻是真真切切地得到了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