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官刀,哪兒來的?
“不要告訴我,這官刀是來自蠻子……”周牧面色冰寒:“不要告訴我說……這黑風寨是特麼北蠻扶植起來的!”
周牧當然覺得這不可能,甚至於比羅文龍養寇自重還要扯淡。
“賽華佗懸壺濟世,名聲在外,那便黑風寨的山匪便不可能無故犯險,還冒險殺死賽華佗身邊的護衛。”
周牧思忖:
“那就是要治人,這個人嚴重到了黑風寨不得不冒險的地步。”
“結合遼東官力,除非……以及北蠻再度叩關……”
周牧得出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會不會是要救治北蠻的一位大人物?長城……已破?或者說有北蠻騎兵真的闖了進來,但是被黑風寨給救了下來……”
“而這條訊息,被上頭知道。”
這個可能有些微小,但著實是有些可怕。
但如此一來,或許能夠解釋為何官軍會這般興師動眾,
因為這救治北蠻人,無異於通敵。
通敵叛國,一向是死罪!
就當周牧思索之際,外邊的打鬥聲越發微弱了,像是要徹底停止了。
周牧顧不得那麼多了,收起武器,待四周寂靜,這才摸向外邊。
周遭無人。
但遠處的大笑、怒吼與慘叫卻是不絕如縷。
“就你們幾個,還在這兒玩什麼奇襲?”曹寬冷笑,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向著小六子抽去。
“啪!”
鞭子落在小六子身上,打出一道猙獰可怖的血痕。
那小六子雖是滿頭大汗,但硬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老子們已經把人質們就走了,你們這群廢物!……哈哈哈哈哈哈……一個看不到!”小六子癲狂的大笑,全然不把曹寬放在眼裡。
“一兩百號人,看不住老人小孩……廢物!”
話音落地,曹寬面色一寒。
“我先把這小子抽個半殘,你們再挖眼睛割舌頭把牙齒!”
曹寬說罷,掄起鞭子就抽向小六子。
“啪啪啪……”
見著這一幕,周邊幾名被俘獲的夜行軍個個齜牙欲裂,恨不得將曹寬生吞活剝。
“啪啪啪……”
小六子依舊一聲不吭,但人已經是快要昏厥。
周牧拳頭已是握緊。
他在猶豫,他在掙扎。
跑,還是不跑?
被人如喪家之犬一般追逐,還是在這裡殊死一搏?
敵眾我寡,似乎有些不自量力。
此刻,另外的幾名夜行軍也遭到了拷打。
即便是已經戰死的兄弟,那夥匪徒依舊不肯放過,甚至於想要割下他們的頭顱凌辱。
終於,一名夜行軍的頭顱被割下了,匪徒們肆意地大笑。
而王興等一行人則是憤恨的怒吼。
出生入死的兄弟,被這般踐踏。
“不要急,你們一個都不會漏,會送你們團聚的。”匪徒們獰笑,極為放肆,在他們看來王興幾人已經是死人了。
周牧徹底怒了,他雖與這幾人不算特別相熟,但他也有血性。
今日也是共患難,更何況王興還將唯一活命的機會交給了自己。
周牧手中的複合弓越發握緊。
似乎是對著蒼天大地訴說,也像是對自己訴說:
“我不想逃了。”
周牧起身,眸光越發堅定:
“這一次,我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