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毀天滅地的氣息。
只有一道細微到幾乎不可見的湛藍色劍氣,一閃而逝!
快!
快到了極致!
那名李執事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瞳孔之中,剛剛倒映出那一抹藍光!
“噗!”
一聲輕響。
一蓬血霧,自他的右肩之上,轟然炸開!
“啊——!”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這片死寂的礦區!
李執事捂著自己被洞穿的肩膀,身體如同篩糠般顫抖,臉上佈滿了無盡的恐懼!
那不是普通的傷口!
一股冰冷、死寂、霸道的劍意,正盤踞在他的傷口處,瘋狂地磨滅著他的生機與靈力!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血肉,自己的經脈,乃至於自己的金丹,都在那股詭異的劍意下,發出痛苦的哀鳴!
再晚片刻,他這條手臂,甚至他的修為,都要被這股劍意徹底廢掉!
“魔鬼!你是魔鬼!”
李執事嚇得魂飛魄散,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被這摧枯拉朽的一擊,徹底擊碎!
他再也不敢有任何猶豫,另一隻手顫抖著,一把解下腰間的儲物袋,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陳樺扔了過去!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儲物袋給您!都給您!”
他甚至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去,彷彿多看陳樺一眼,都會被那冰冷的目光殺死。
殺雞儆猴!
另一名王執事,看到同伴的慘狀,嚇得臉都白了。
他哪裡還敢有半點反抗的心思?
不用陳樺再看他,他便主動地,哆哆嗦嗦地解下了自己的儲物袋,恭敬地,扔了過去。
“前輩……晚輩的也在這裡……請前輩恕罪!”
一時間,天空之上,只剩下了霍山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如同死灰。
兩個最得力的手下,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就這麼屈服了。
而那個白衣青年,在收了兩個儲物袋後,再次將那冰冷淡漠的目光,投向了他。
沒有言語。
沒有催促。
但那無聲的注視,卻比任何惡毒的威脅,都讓霍山感到窒息!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
每一息,都像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霍山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下。
他能感覺到,自己若是再敢說一個“不”字,迎接自己的,絕對是比剛才那一指,更加恐怖的雷霆一擊!
尊嚴?
在生死麵前,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孫子已經死了,若是自己也死在這裡,那才是真正的笑話!
“呵……呵呵……”
霍山發出了一陣乾澀而屈辱的笑聲。
他閉上了眼睛,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顫抖著手,將自己那枚代表著元嬰長老身份的儲物袋,從腰間解了下來。
然後,屈辱地,朝著下方那道身影,扔了過去。
一個元嬰中期的長老,炎陽宗的巨頭之一,竟然真的被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當著自己兩個手下的面,打劫了!
這一幕,若是傳出去,足以震動方圓十萬裡!
陳樺抬手一招,將三個儲物袋穩穩吸入手中。
他甚至連看都未曾看上一眼,彷彿收走的,只是三塊無關緊要的石頭。
他轉過身,對著身後早已看呆了的趙靈珊,輕聲道:“我們走。”
說完,他便帶著少女,化作一道流光,不緊不慢地,朝著天邊飛去。
從始至終,他都表現得那般從容,那般理所當然。
霍山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鮮血流淌都毫無知覺。
他看著那道即將消失在天際的背影,感受著體內靈性大損的本命法寶,和那空空如也的腰間。
無盡的怨毒與深入骨髓的恐懼,在他眼中交織、發酵!
終於,在他即將徹底消失在視野中的那一刻,霍山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恨意,對著天空,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不管你是誰!我已經用血脈秘法,記下了你的氣息!”
“上天入地!我炎陽宗與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