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寧感嘆。
這人這麼賤,早該被打了。
但轉念一想,謝懷洲這麼多次都忍過來了,還是在謝陳元多番提醒下,強行去把對方打了。
這不還是因為自己更多一些嗎?
她很快又失了笑。
謝懷洲現在說這些,大概也是為了免除她的罪惡感。
兩人有恩怨在先,難怪謝陳元剛才說,這事情可以撇的乾乾淨淨。
“好了,起來吧。”
突然,謝懷洲站起身,朝沈昭寧伸出手。
沈昭寧愣了下,才抓著他艱難站了起來。
但她腿麻得厲害,一點力量都沒有,剛踩到地板,就又一軟,馬上倒了下去。
謝懷洲馬上扶住了她的腰,“小心。”
他頷首,高挺的鼻樑輕輕觸碰在沈昭寧的臉頰。
身子像是觸電般酥麻。
沈昭寧眨眨眼,感覺到兩人間的接觸過於曖昧,趕緊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腳……有點麻了。”
這在這時,傭人也趕緊過來了。
罰跪的時間總算到了,他們早就準備了吃的在餐廳。
但沈昭寧顧不上吃飯,她馬上朝傭人道,“先去拿藥箱吧。”
謝懷洲的傷雖然不重,但一天了,還沒怎麼處理。
藥箱當然也備好了,但謝懷洲不願意假他人之手,自己拿回房間去上藥了。
沈昭寧匆匆在餐廳吃了點東西,等時間差不多了,才又去看謝懷洲。
謝懷洲的房間門開著,她以為對方已經上完藥了,敲了兩下門就進去了。
不想,剛一進去,就看到了謝懷洲的裸露的背脊。
她馬上側過頭,“哥,你還沒好啊?”
可是隻一眼,沈昭寧就覺得不對勁。
她馬上開啟了燈,只見謝懷洲的背部,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傷痕!
陳舊的疤細細密密,觸目驚心。
“哥……你的背……”
謝懷洲收起了藥箱,慢條斯理的撿起一旁的絲綢睡衣套上,才站起身。
“嚇到你了。”
沈昭寧愣著,直到謝懷洲走到面前,才趕緊搖頭,“你背上,是怎麼回事啊?”
她說著下意識伸手,想再去看一下,看仔細些。
謝懷洲卻避開了,“是鞭子。”
“鞭子?”沈昭寧瞳孔再次收緊,她意識到了什麼,“家法?”
“謝陳元打的?”
謝懷洲沒有否認,表情淡然,“小時候,我經常犯錯。”
“可是……”
沈昭寧覺得自己的血液在逆流了。
謝陳元可真狠。
“不過現在父親對我很好,你不用在意。”
“好?不打你了改罰跪了就是好?”
沈昭寧轉身,謝懷洲意識到她又要去找謝陳元,趕緊拉住了她。
“是我願意承受,疼痛使人清醒。”
謝懷洲的話讓沈昭寧更加懷疑人生了。
“我能理解謝陳元收養你,你依靠他,可他對你也不好,你為什麼還要一直對謝家言聽計從的?”
小時候別無選擇,長大了為什麼還要做謝陳元的工具?
謝懷洲沒有回答沈昭寧的話,只是沉聲,“這不關你的事。”
沈昭寧像是被人當頭潑了盆冷水。
確實,謝懷洲也沒有義務什麼都告訴她,按照她的想法行事。
她又犯了老毛病,感情用事。
之前在陸聿珩那兒吃的虧,還是沒有
見沈昭寧神色黯然,謝懷洲心裡一動,“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說的對,我的確是越界了。但還是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沈昭寧想了想,“姜家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沈昭寧。”
謝懷洲想要再說什麼,可對方轉身就匆匆離開了。
……
翌日,清晨。
姜方之被人攙扶著辦理了出院手續,他頭上纏著紗布,看上去有些狼狽。
迎面看到謝靈在門口等他,他馬上振奮了精神,快步走到女人身邊。
“怎麼回事,我都住院一天了,你才來?”
謝靈瞥他,眼神含了嘲弄,“我怕你太慘,看到我很沒面子。”
“上車說吧。”
儘管自己受了傷,但姜方之還是很殷勤地為謝靈去開車門。
謝靈坐進去,也沒理會姜方之要回家休息,吩咐司機先去公司,她今天還有廣告要談。
“謝懷洲夠囂張的啊,之前一直悶不吭聲的,怎麼,現在巴結上了個謝家千金,開始反了天了?”
見謝靈沒有關心自己的意思,姜方之自己開啟了話題。
“謝懷洲一看就不是善茬。”謝靈滿不在乎的開口,“不過你是真菜,這麼壯實的身板,身邊還有兩個保鏢,居然也能被他按著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