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情了?”
謝懷洲注意到沈昭寧的神情激動,有些猶豫。
沈昭寧聲音輕顫,“人命關天。”
許君君給她發了一封道別簡訊,字裡行間都是感謝她和陸願陪她過生日,但最後一句卻不對勁,她說希望下輩子能夠成為沈昭寧的女兒。
這是遺言。
沈昭寧心裡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她沒時間和謝懷洲解釋太多,馬上又給幼兒園打了電話,果然,許君君被媽媽帶走了,一直都沒回班裡。
她沒有許母的電話,只能聯絡宋梨。
宋梨不能洩露別人隱私,但同意幫沈昭寧聯絡一下許君君的母親。
謝懷洲還是掉轉了車頭,他看了一眼沈昭寧,欲言又止。
他們現在回去,必然趕不上再去見蔣老爺子一面,但如果是虛驚一場……
損失就太大了。
這些沈昭寧豈會不知,那孩子並非陸願,其實責任也不在沈昭寧身上……但沈昭寧竟是想也不想。
謝懷洲覺得即便自己開口,她也不會有一絲動搖。
沈昭寧緊急報警,但因為資訊太少,也沒有明確的出警方向,警方只要了電話號碼,先去撥打查詢。
返程路上,宋梨回了電話,許君君的母親也在找她。
今天下午許君君的母親送她回寄宿班,路上許母在水果店買了會兒東西,許君君就不見了。
許母查了監控,許君君是自己跑了出去,消失在一條小路附近。
宋梨要了許君君跑走的地點,一併發給了沈昭寧。
沈昭寧道了謝,立馬研究起地圖。
“一般小孩子跑走,總會去一些自己熟悉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她喜歡去的地方?”
謝懷洲將沈昭寧的電話聽了個大概,忍不住開腔。
沈昭寧蹙眉,這倒是難為她了,她跟許君君接觸不深,也難以揣摩出她的想法。
可要是她不去找許君君,許君君恐怕真會有什麼意外……
想到這裡,沈昭寧也只能耐下心思來,忽然,她眼底一亮,“我想到了一個地方。”
…………
許母這邊,接到宋梨的電話後,整個人都慌了起來。
原先她以為許君君跑出去,只是因為鬧脾氣。
許君君雖然很乖,但自尊心卻挺強。
那天許母將許君君從沈昭寧那裡帶走後,立刻勒令許君君當街脫了衣服。
她早就告訴過許君君,外人的東西不許拿,她犯了錯,必須要被懲罰。
讓許君君在眾人的目光下,一路穿著單薄的背心走回了家中,就是懲罰之一。
回家後,許母不解氣,又讓許君君在衛生間待了一晚上。
可看到許君君被懲罰後,仍然平靜著的一張臉時,她更氣不打一處來。
許母狠狠打了許君君幾個耳光,直到許君君徹底哭出聲來。
看到許君君,許母總會想起自己從前不堪的回憶。
許君君和她父親一樣,總是看似人畜無害,無辜至極……
而受傷害的永遠是別人!
許君君被許母打得崩潰,終於哭著抱住了她。
許君君藏在心裡的話忍不住問了出來,媽媽是不是很討厭她啊?
不然為什麼無論她怎麼努力,媽媽的注意力總是在別的地方。
她想待在媽媽的身邊都不可以。
是不是……如果沒了她健康的身體,能夠去救哥哥,媽媽早就不要她了?
許君君哭著問許母,許母也氣急敗壞地回答了她。
她說,沒錯。
就是因為她討厭許君君。
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希望可以用許君君的命換自己兒子的命。
為什麼,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不是許君君?
聽到母親的話,許君君的眼裡徹底沒了光。
“老公,君君不見了……”
許母在家等了很久,終於等回了老公許斯文。
許斯文是臨時請假回來,聽說許君君出事了,他也一樣著急,自己的兒子馬上就要動手術了,腎源怎麼可以不見了?
“你為什麼連一個小女孩兒都看不好?”許斯文責怪之意顯著。
許母也有些心虛,“平常她跟我很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