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身深灰色的制服,把本就健壯筆挺的身板襯得更顯威嚴。
蔣琛今天忙了一天,這個點也挺餓的,沒跟他們客套幾句,也吃上了。
沈昭寧沒想到蔣琛這種大少爺,會這麼接地氣,也完全放鬆了下來。
蔣琛說話倒是挺幽默的,比謝懷洲話多,也很擅長開玩笑和緩和氣氛。
一頓飯吃到一半,就像是熟絡許久的朋友。
謝懷洲不喝酒,蔣琛和沈昭寧喝了點,一開心就開始聊起往事。
在蔣琛看來,他和謝懷洲之所以會交上朋友,就是因為謝懷洲夠狠。
蔣琛上學時曾因為家裡的緣故,被一些社會團體盯上。
他一人難敵多手,在學校后街被打到重傷,是謝懷洲突然出現,救下了他。
那時候兩人還是高中生,面對手持武器的惡人,連路人都不敢管。
可謝懷洲卻相當勇,奪了對方的武器便直擊要害。
他下手狠厲果斷,血跡撒到臉上,眼睛都不眨一下,顯然比這些人還有狠勁兒。
連一旁的蔣琛都看呆了。
“我當時就在想,這人真恐怖,那些人都是有人命在手上的亡命徒,他一個學生,一點都不帶怕的!”
蔣琛說到興奮處,身子也湊近了沈昭寧。
可他話還沒說完,謝懷洲突然起身,將兩個人隔開。
他將沈昭寧手上的酒杯拿了下來,“你胃不好,不要喝酒,蔣琛是個酒蒙子,你不用搭理他。”
“我只喝了一點,沒事的……”
沈昭寧沒能拗過謝懷洲,還是被他把酒杯拿走了。
蔣琛不滿謝懷洲,還想往沈昭寧跟前湊,謝懷洲反手就將他的椅子往後一拖。
蔣琛本就沒有坐的很實,差點被摔了。
“謝懷洲,你幹什麼?”
“你坐太近了。”
謝懷洲直接拖了個椅子坐在了兩人中央。
“你坐那邊好好的,別妨礙我和阿寧說話。”
蔣琛平常家教嚴格,現在調任,才有機會和朋友喝點酒,又終於碰上個能吐槽謝懷洲的人,他可正在興頭上。
“注意你的稱呼。”
謝懷洲的聲音一下沉了幾分。
蔣琛這自來熟的本性,頭一次讓他嫌惡。
“阿寧”這稱呼,親暱過頭了。
“怎麼了嘛?她是你妹妹,我也當她是半個妹妹,何必那麼生疏?”
蔣琛看著謝懷洲的臉色越來越差,也稍微正色了幾分。
“哥,這稱呼我覺得挺好的,蔣琛說的對,我們都是朋友,不用那麼生疏。”
沈昭寧倒是沒覺得不妥,反而覺得謝懷洲對蔣琛太不近人情了。
畢竟蔣琛可是來幫他們忙的,怎麼這會兒,好像還得看謝懷洲臉色?
“有時候人與人保持點距離,生疏點,也挺好。”
謝懷洲看著沈昭寧,聲音倒是溫柔,只是也有種不怒自威的嚴厲。
沈昭寧忽然覺得,謝懷洲這一瞬間像教導主任。
而她和蔣琛是兩個聽訓的學生。
蔣琛看了謝懷洲一會兒,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身子朝椅背靠了靠,眼睛都眯了起來。
難怪。
他就說謝懷洲什麼時候對謝家的事情,如此用功了。
想不到謝懷洲這個萬年鐵樹,居然也開花了。
“昭寧,你覺得你這個哥哥,怎麼樣啊?”
蔣琛觀摩著謝懷洲的側臉,突然輕聲朝著沈昭寧開口。
“很好啊。”沈昭寧想也不想就答道。
但蔣琛醉翁之意不在酒,繼續問道,“哪裡好啊?你說說看。”
“啊?”沈昭寧不明白蔣琛的問題。
蔣琛故意又道,“阿洲是什麼樣子我太清楚了,他可不是什麼好人,要是他對你有不好的地方,你說出來,我幫你做主啊。”
“蔣琛,你這話可就是亂說了,我哥對我很好,而且他要都不是好人,這世上基本上也沒什麼好人了。”
沈昭寧不假思索的就袒護起謝懷洲,自然到她自己都沒發現。
謝懷洲怔了一瞬,眼底色澤澄然。
他看著沈昭寧的樣子,在蔣琛的角度看來,顯得有些痴痴的。
蔣琛嘴角勾了勾,“你對謝懷洲的評價這麼高啊?”
“那是當然因為……我哥,真的很好。”
沈昭寧說這話的時候,不由朝謝懷洲一笑。
雖然蔣琛是客人,但她和謝懷洲是家人。
她從來沒有家人,現在格外想要珍惜這份感情。何況,謝懷洲對她也是實心實意。
謝懷洲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忽然頷首,避開了沈昭寧投來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燈光緣故,蔣琛看到他臉紅了。
“咳咳。”蔣琛走神間,被自己送到嘴裡的酒給嗆到了。
他馬上抽出紙巾擦了擦嘴。
今晚他還真是來對地方了,謝懷洲不僅僅鐵樹開花,性子都好像變了不少。
蔣琛看著沈昭寧單純的模樣,嘴邊的話糾結再三,還是又咽了回去。
吃過飯後,蔣琛叫了代駕先回去了。
沈昭寧喝了點酒,謝懷洲堅持親自送她回去。
“蔣琛的性格倒是挺好的,一點都沒有大少爺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