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大隊大隊的賨人兵馬從外面湧入關內,所有賨兵都歡呼了起來,而曹軍士氣則是跌到了谷底,開始朝著北城潰退。
賨兵自然毫不客氣,尾隨追擊,更在營中生起篝火,以此通知牛頭山下葭萌關中的友軍配合行動。
周泰、霍篤兩部人馬早已經在葭萌關中等待多時了。
自然三月以來,周泰、霍篤並不知道王平所部究竟何時能到,更不知道王平他們會在什麼時候發動。
因此,兩人商議過後,決定每日以一千甲士值夜,藏於關南營房之中,並將軍械、甲冑、弓弩等武器,以及部分簡易雲梯,攀城鉤索等器械放置於大車之上,一旦發現王平的訊號,便能立刻將馬騾前出,掛上大車即刻出發,先行馳援。而剩餘計程車卒也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穿戴甲冑,從後跟進。
只是王平遲遲沒到,讓兩人有些憂急,但軍中的處置卻是絲毫不變。
直到今天晚上,南關城頭突然傳來訊息,牛頭山上終於燃起了預定的篝火。
周泰、霍篤登時大喜,稍做商議之後,就以原先的計劃施行,由霍篤帶領自己的親兵和那一千甲士先行出發,自南關出城,沿著金牛道直撲天雄關。
葭萌關距離天雄關相當近,都不到五里地。自南門出發後,僅僅只需要小半個時辰就能抵達天雄關城下,且還能保有不錯的體力,屆時再穿戴甲冑,立刻就能投入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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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帶著大隊人馬衝入南關,何奎手裡拎著曹顯的腦袋迎了上來,而他身後的五六個賨人勇士也各自拎著幾個腦袋,其中就有魯坤的腦袋,其他的則都是曹顯和魯坤的親兵。
王平暼了眼血肉模糊的曹顯腦袋,直接問道:“篝火點燃了嗎?”
“已經點燃。”
何奎嘿嘿一笑,將腦袋獻上道:“將軍,這是守將曹顯首級。”
王平瞪了對方一眼,沒好氣道:“趕緊扔了,左幕軍軍中規制不同於過往蜀軍,首級自會給你記功,可奪關才是大事。拿下天雄關,勝過百十個曹顯。”
何奎悻悻收聲,雖然內心還有些捨不得,但手上卻還是聽話的將曹顯的收集扔在了腳邊。
“開啟南關府庫,將其中軍械悉數搬出,發放下去。”
王平腳步不停,朝著關內走去,一邊發號施令道:“催促後軍速將雲梯,撞錘送來,越快越好。”
王平等人在劍門關休整時,可是製作了不少雲梯和撞錘,被綁在騾馬身上,一路跟著大隊運到此處,此時正在關外依次入關。
“喏!”
何奎當即領命而去。
王平接著又詢問了其他人關內的情況,得知曹軍在城門失守之後曾經反撲過一次,但不敵賨兵,雙方激戰了一頓飯的功夫,入城的賨兵越來越多,曹軍不但沒能封閉城門,反而還被倒推了出去。
等到賨兵在何奎的指揮下,開始向兩翼迂迴,想要包抄曹軍側後時,曹軍再也堅持不住,開始朝後潰退,被賨兵乘勝追擊,損失慘重。
王平入關時,何奎等人已經有了粗略的統計,斬殺俘虜曹軍士卒兩百餘人,剩下的曹軍餘部已經向南關逃竄。至於漢中教兵,更是不堪一擊,只是賨兵一個追擊就崩潰了。
南關與北關之間大約有一里地的距離,中間零散修建著各式營房,府庫,糧倉等等建築。
南關戰鬥爆發後,北關的曹定部曲已經得到了訊息,並出兵接應。賨兵看見曹軍來了援兵,而且為數不少,也就暫時放棄了追擊,退了回去。
此時的北關城下,曹定剛剛醒來,正披著衣服走出房子。
“發生了何事,怎麼如此吵鬧。”
曹定的親兵從屋內追出來,給他披上了大氅。
另有一名參軍回答道:“啟稟將軍,南關似遭人突襲,韓都尉已經帶人前去救援了。”
“什麼?”
曹定臉色一沉:“南關如何會有敵人?”
三月裡的天陰冷的很,更何況此時還是入夜了,可這參軍卻是滿頭大汗,一半是著急的,另一半則是嚇出來的。
“不、不知。”
那參軍艱難的搖了搖頭,回答道:“韓都尉稍後必有回報,還望將軍稍等片刻。”
曹定惱怒的瞪了參軍一眼,轉身回房:“給我披甲!”
一盞茶後,曹定披甲完成,重新走了出來。
曹定麾下一共有四個都尉,其中曹顯負責守護南關,韓芹負責值夜,發現南關異動之後,先行出發前去救援。
如今剩下的兩個都尉也已經趕到,連同那參軍一起候在門外。
曹定正想要開口詢問情況,只見遠處一個身著鐵甲的軍官在十數個親兵的護衛之下朝著這邊急匆匆的走來。
到跟前一看,正是先前去援救南關的都尉韓芹。
“將軍,南關丟了。”
韓芹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個噩耗。
曹定震驚過後,連忙問道:“那阿顯呢?”
韓都尉滿臉痛心的回答道:“曹都尉為賊偷襲,已經為國捐軀了。”
“什麼!?”
曹定心如刀絞,曹顯可是他的堂弟,也是他最為信任的部下。要不然他也不會將曹顯安排在較為安全的關南。可如今曹顯居然戰死了,這讓他回去之後如何跟叔父交代啊。
眼見曹定還有些不信,韓都尉不得不補充道:“將軍,曹都尉確已遇害,卑職看見賊眾已將曹都尉首級懸於南門。”
“該死!賊人竟敢侮我手足,我誓殺之!”
曹定勃然大怒,痛罵片刻之後,才臉色難看的追問道:“這夥賊眾是從哪裡來的?”
“金牛道。”
韓芹立刻回答道:“看起來不似漢人,倒像是賨兵,問了前面回來計程車卒,也都說是賨人。”
“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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