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到痛苦不堪的女兒,他這才想起來詢問:“然然情況怎麼樣了?”
黃雅琴用紙巾給李欣然擦了擦汗:“做了一夜的噩夢,肯定是嚇著了。”
李偉才伸手摸了摸李欣然的額頭,感受到那滾燙的熱度,他心裡一驚:“然然燒得這麼厲害,快送醫院啊。”
黃雅琴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蹭的一下又冒了出來。
“你們父子倆怎麼一個德性!都說了然然是中邪,送醫院有什麼用,只會浪費錢!”
一個個的不長腦子。
“可是......”李偉才欲言又止,“這麼耽誤下去,別出什麼事......”
“我呸!然然吉人自有天相,還有四叔公的符紙在,能出什麼事!你能不能盼點女兒好!”
“我......”見妻子這麼強勢,李偉才也不敢再多言語。
只是看著虛弱的李欣然,他內心忽然蹦出一個想法。
女兒在孟家時,孟家破產,把她接回來後,李家的生意情況就急轉直下,屢屢破財......
她不會是個掃把星吧......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李偉才狠狠掐滅,女兒是他自己生的,他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時間就這樣來到下午,李欣然的情況不僅沒有好起來,反而愈發嚴重。
她從喃喃自語開始嘔吐不止,到最後甚至咳出了紅血絲,整個人陷入了虛脫。
李錦澤看到這動靜於心不忍,再次勸說黃雅琴:“媽,還是給她送醫院吧,都快燒死了。”
“你放什麼狗屁!”黃雅琴怒吼道,“我有四叔公給的符紙,然然肯定不會有事的。”
“都什麼年代了,你還講這些封建迷信。”
“你什麼都不懂,別在這裡廢話。”
黃雅琴照顧李欣然一夜,心力交瘁,完全沒有心思和兒子閒扯。
直到傍晚時分,顧流風聽說李欣然出事,於是拿著禮品前來探望。
此時李欣然正蜷縮在床上,嘴唇蒼白,臉色蠟黃,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多歲。
顧流風不禁覺得心驚:“阿姨,然然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黃雅琴嘆了口氣:“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顧流風好奇:“然然病得這麼嚴重,怎麼不送醫院?”
又是這個問題,黃雅琴感到一陣頭疼。
顧流風是外人,她不能罵,只能耐著性子說:“小顧啊,然然這病醫生治不了。”
“為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
就在這時,李欣然“哇”的一聲,一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血順著嘴角滑落,染紅了她的臉頰,也染紅了潔白的床單。
“咳咳——”
倒灌的鮮血堵住了喉嚨,李欣然不停地咳嗽起來。
顧流風見狀連忙將她扶坐起來,輕撫她的後背:“阿姨,快打120吧!”
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讓她躺在家裡,這家人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