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足尖上的妥協！天使的墮落前夜

心中泛起酸澀與不安。

她知道此刻的行徑，有些卑鄙。

像在竊取不屬於自己的溫暖。

可她無法控制。

就一會兒，她告訴自己。

她像試探的小獸，極其緩慢地，再次靠近床邊。

然後，屏住呼吸，輕輕將自己偎依進蘇凌垂落的手臂旁。

將頭靠在他並不寬闊的肩上。

感知到他未被驚醒，她膽子稍大。

用臉頰和發頂，在他微涼的頸側依賴地蹭了蹭。

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喟嘆。

父親早逝，母親唯有仇恨。

她偽裝身份，潛伏敵國，在陰謀與孤獨中長大。

何曾體會過這般，不顧一切想要靠近一個人的感覺？

蘇凌偶爾的脆弱，那句“我以為你不同”的信任，此刻毫無防備的睡顏。

像鑰匙，開啟了她心中緊閉的閘門。

憐愛、佔有、救贖……複雜情感如藤蔓瘋長。

什麼武魂殿大業，什麼天使神的責任，此刻皆被拋諸腦後。

她只想就這樣，待在他身邊。

……

次日清晨。

蘇凌在僵硬感中恢復意識。

他是坐著睡著的，脖頸痠痛，半身發麻。

剛想動，卻發現手臂被溫熱的重物壓著。

他低頭看去，瞳孔微縮。

千仞雪依舊穿著白色睡裙。

燦金長髮如陽光錦緞，鋪散在他手臂和床榻上。

她側身蜷縮，臉頰貼著他的手臂，長睫毛投下淡影。

平日屬於“雪清河”的威儀盡散，只剩毫無防備的柔美脆弱。

睡夢中，她似覺寒意，無意識地又往他這邊蹭了蹭。

溫熱呼吸拂過他冰涼的面板。

蘇凌身體瞬間僵住，一動不敢動。

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睡顏，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體溫與重量。

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悄然滋生，讓他無所適從。

他想抽回手，又怕驚醒她，徒增麻煩。

他就這樣僵硬地坐著，看天色漸明，金陽取代銀月，灑滿房間。

終於，千仞雪睫毛輕顫，緩緩睜眼。

那雙紫眸初時朦朧，迷茫地眨了眨。

當她看清蘇凌的側臉，以及自己緊抱他手臂的姿勢時，她猛地瞪大雙眼。

然後她像受驚的兔子猛地向後縮去。

臉頰迅速燒紅，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手忙腳亂地拉過錦被，試圖遮掩只穿睡裙的窘態。

眼神慌亂遊移，不敢看蘇凌。

“我……我怎麼……”

她語無倫次，聲音細弱，帶著剛醒的沙啞和濃濃羞窘。

昨晚的記憶潮水般湧回——她不顧一切的擁抱，他失控的力量，還有後來……自己竟靠著他睡著了！

蘇凌看著她這副驚慌模樣，與平日判若兩人，心中那點不自在反而淡了。

他活動了一下麻木刺痛的手臂，語氣平淡。

“你昨晚靠著我睡著了。”

千仞雪的臉更紅了。

她強作鎮定，清了清嗓子。

“還……還不是因為你！昨晚為你壓制反噬，我消耗巨大，武魂受損，渾身都疼，這才不小心睡著！”

說著，她似乎為了證明，嘗試起身。

立刻牽動全身痠痛，尤其是腰腹和經脈，傳來撕裂感。

她倒吸涼氣，秀眉緊蹙，扶住床沿才沒跌回去。

“嘶……你看！”

她委屈又嗔怪地瞪了蘇凌一眼，眼波流轉，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蘇凌看她不似作偽，想起昨晚肆虐的陰寒之氣，沉默了一下。

“你的武魂……”

他看向她，能感覺到她周身光明氣息黯淡了些，透著一絲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