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山河

第108章 曲線救國

“做的不錯!

冬耕已經結束,接下來本將的重點是練兵,放在其他方面的精力會略少一些。

礦山是短時間內,唯一能夠見到收益的產業。

能不能過個好年,就指望這些產業了,你平常多盯著點兒。

聽說知府衙門準備搞一次大拍賣,你可以關注一下。

如果有船廠拍賣的話,就派人打聽一下訊息。

價格合適的話,順手拿下一座,也未嘗不可。”

李牧淡定的說道。

揚州營招募這麼長時間,除了前面進行了初步的訓練外,士兵們大多數時間都在耕田。

戰爭帶來的破壞太大,揚州境內根本見不到耕牛。

這年頭耕牛是重要生產資料,一般情況下不會外賣。

出現在市場上交易的,或是一些剛斷奶沒多久的小牛犢子,或是喪失耕地能力的老牛。

拿到土地之後,李牧第一時間就派人去周邊州府購買耕牛,結果就買回了一些小牛犢子。

沒有一兩年時間的精心餵養,根本派不上用場。

在缺乏耕牛的情況下,為了儘可能多的復耕土地,只能投入更多的人力。

不光士卒們參與了勞作,就連借調過來的戰俘,也有很大一部分在種地。

如果全部打發去開礦,煤礦產能也不會只有那麼點兒。

當然,產能低主要原因還是礦脈開發有限,無法同時容納太多的人一起勞作。

“大人,現在涉足船廠,怕是早了一些。

您常年在內陸不清楚,東南沿海地區的船廠競爭非常激烈。

因為船的質量,直接關係到身家生命。

商人都有固定的合作伙伴,輕易不會更換合作者。

揚州士紳的收入主要以鹽業、絲綢、田地為核心,在造船業上涉足的不多。

七大家族麾下倒是有自己的船廠,不過多是建造一些內河運輸船。

偶爾建造幾艘海船,也是自用為主。

受叛亂的影響,就算船廠的設施沒有受到破壞,工匠們也早就沒了。

即便是克服了這些困難,原材料也是一個難題。

造船對木材要求高,光工藝上的處理,就不是短時間能夠解決的。

優質的造船木材,早早就被人提前預定了。

後來者想要插足進去,必須支出高昂的溢價。

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建造成本也遠超同行,完全不具備經濟價值,還不如直接從外面買。

想要在造船業上見成效,沒有十年以上的持續投入,很難擁有競爭力。

除非大人下定決心,要長期紮根揚州府,不然學生不建議您冒然介入。”

蘭林傑努力勸說道。

最近這段時間,他惡補了許多揚州府的知識。

揚州造船業屬於第二梯隊,技術儲備是有的,但架不住客戶群體多在內陸。

大虞朝造船業最發達的地區,也是海外貿易最繁榮的地區,幾千噸的海船都可以建造。

這年頭從事海外貿易的商人,都是在海上刀口舔血。

人家的大本營不在揚州,李牧這個揚州參將的面子,還真不怎麼管用。

本來攤子就鋪的大,繼續擴大下去,未來一旦調離就麻煩大了。

在這個通訊落後的時代,想要遠端管理產業,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朝中權貴在外地置辦產業,也是以田地為主。

不是因為種田賺錢多,純粹是田產經營模式簡單,相對容易管理一些。

就算下面的管事忍不住伸手,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每年的基本收益有保障。

換成別的產業,那就截然不同了。

管理起來非常複雜,一次決策失誤,就有可能導致虧本。

“蘭先生說的不錯,本官確實急了一些。

造船業的水太深,暫時不適合深度介入,此事就此作罷!”

李牧嘆息一聲說道。

要不要長期紮根揚州府,和他投資造船廠的關係不大。

主要還是財力不足,限制了他的計劃。

不然只要捨得賠錢,甭管有沒有訂單,純靠砸錢都能夠砸出一家頂尖造船廠出來。

在外界眼中,最暴利的產業就是食鹽,鹽商是大家公認的大虞第一富。

可李牧清楚,海外貿易的盤子,比食鹽大的多。

大虞的商品,在海外擁有近乎壟斷的地位。

一船貨出海之後,價格翻幾倍都是常態。

明明對海外貿易饞的流口水,受限於自身實力不足,只能在旁邊幹看著。

在陸地上,他這個參將在地方上是一號人物。

倘若到了海上,那就是一頭肥羊。

傻乎乎的一頭扎進去,光海外數量龐大的海盜,都能夠把他吃幹抹淨。

何況航海是技術活兒,沒有足夠的水手,沒有經驗豐富的船長,連入門資格都沒有。

“大人言重了!

造船業雖然不能介入,但漁業還是可以發展的。

受朝廷禁海影響,沿海地區的漁民日子都不好過。

如果大人能夠給他們提供庇護,應該能吸引一部分人過來。

小漁船建造技術簡單,有幾名熟練的工人即可,連船塢都不需要。

學生測算過,待到下個月煤礦產能提高,礦山那邊就能夠實現盈利。

倘若銀礦和銅礦運轉起來,那收益就更可觀了。”

蘭林傑激動的說道。

老大肯聽勸,實在是最好不過。

幕僚最擔心的是主家一意孤行,看到利益就不顧後果的往裡面衝。

在大虞朝,官員撈錢也是有界限的。

大家通常都會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進行,跑去越界搞事情,通常會遭到集體抵制。

想要擴充套件產業進入其他領域,那就必須遵守別人定下的規則。

……

京師。

入閣之爭結束後,新一輪的政治風暴,在這座古老的城市爆發。

站錯了隊的官員,為自己的冒失行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短短一個月時間,遭到貶斥流放者,就高達八十餘人。

損失最慘重的,既不是閹黨,也不是所謂的清流,而是之前的中立派。

光中立不會受到打壓,關鍵是他們這些人中立的不夠徹底,又摻和了入閣之爭。

更慘的是他們支援的人選,在這場競爭中落敗。

大虞朝每一名閣臣,都可以自成體系,在朝堂上拉出一個派系出來。

身上的閹黨、清流標籤,實際上是外界賦予的。

無非是政治理念接近,短期內進行了合作,並非就是誰的附庸。

今天在這個問題上支援清流,明天在那個問題上支援閹黨,後天又在某個問題上保持中立。

他們做出決策,以具體事情為導向,而不是單純的以黨派為導向。

不光是內閣大臣如此,六部尚書這樣的重臣,在政治上都有自己的主張。

完全投奔某一方當小弟,就算本人能夠接受,皇帝也不會答應。

在這種背景下,龐亨升這個首輔,就有些苦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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