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里格斯一臉淡定的回答道。
荷蘭是小國,出兵少是正常的,打不過敵人也沒關係。
在歐洲大陸,他們一共就那麼點兒牌面,無所謂丟人。
可西班牙不一樣,作為日不落帝國,哪怕被英國人擊敗,依舊是歐陸頂尖強國。
憑藉從殖民地掠奪的財富,西班牙的海軍力量,早就滿血復活。
西班牙國內的主戰派,已經在籌謀向英國人復仇。
新一輪的英西戰爭沒有打響,但荷蘭王國是切實感受到了壓力。
除了西荷矛盾外,英荷、葡荷、英西、葡西之間,也是競爭對手。
前幾年為了爭奪西非,荷蘭和葡萄牙就沒少幹架。
因為貿易問題,英荷之間的摩擦也在增加,距離百年英荷戰爭只差一根導火索。
英國內部正在進行資產階級革命,葡萄牙是支援保王派的,現在已經有出兵干涉的苗頭。
各國之間,類似的矛盾,還有很多。
雖說在利益面前,敵人也可以變成盟友,可政客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完全理智。
何況目前是王權時代,國王的個人意志,也能影響最終決策。
夾雜著一系列的矛盾,能不能把聯軍組織起來,羅德里格斯心裡完全沒底。
相較於國內是否同意,他更擔心能否說服各國,一起組建反虞聯軍。
只要組建起了聯軍,無論戰爭結果如何,都比什麼都不做的強。
……
蘇門答臘島。
荷蘭人的惡意,不光表現在外交上,還有對土著勢力的支援。
“總兵大人,土著手中的火銃數量,比之前那些部落高的多。
從武器制式上看,明顯不是我大虞鑄造的。
基本上可以認定,這是島上的荷蘭人在搞鬼!”
馬伯良憤憤不平的說道。
南征北戰這麼多年,敢公然和大虞對著幹的勢力屈指可數。
除了北虜之外,其餘敢公然和大虞對著幹的勢力,此時都做了古。
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荷蘭王國,現在居然敢公然支援土著勢力,對抗官軍征討。
“島上大規模裝備火銃的,除了我們就只有荷蘭人。
軍中的火器,全部都是嚴格記錄在案的,沒人敢兜售給叛軍。
現在叛軍手中拿的,自然是荷蘭人賣給他們的。
不過這些事情,暫時只能先記著。
侯爺有令,暫時不要招惹西洋人,先保障移民通道的暢通。”
李三七搖了搖頭說道。
按照他的性子,發現荷蘭人在搞鬼,早就出兵把這幫傢伙剿滅了。
光島上這點兒荷蘭兵,調集一衛兵馬過去足以。
怎奈為將者,需要為全域性考慮。
陸地上擊敗敵軍容易,海上要消滅敵軍,可就不簡單了。
無法斬盡殺絕,海上運輸線,就會遭到威脅。
除非每次都出動水師護航,不然移民行動必定受影響。
一旦長時間切斷和本土聯絡,外有強敵環伺,內有土著作亂,孤軍的日子可不好過。
李牧決定向島上移民,本質上就是為了趕時間。
只要搶在大戰爆發前,向島上輸送百八十萬人口,那就直接鎖定了勝局。
運氣好的話,透過外交談判施壓,就能讓荷蘭人主動放棄了這片殖民地。
站在安南都護府的角度上,把歐洲殖民者從亞洲驅逐即可,犯不著結下死仇。
現在的海上貿易,都被這幾個殖民帝國壟斷著,全部變成了敵人生意就沒法做了。
沒有歐洲這幫冤大頭,完成工業化的成本,就只能從內部想辦法。
“總兵大人,這未免也太窩囊了!”
“侯爺,只是讓我們不得主動招惹荷蘭人,可沒有說不許反擊。
他們能做初一,我們就能做十五。
土著能給我們製造麻煩,也能給他們添堵。
乾脆在巴達維亞城,暗中策劃一起土著反荷運動。
荷蘭人就那麼點兒兵,土著一旦鬧起來,就算無法把他們趕走,也能給予他們重創。
如果土著的力量不足,還可以讓海盜們加入。”
見主將流露出對荷蘭人不滿,谷和同當即獻策道。
論起搞事情,大虞的招牌比荷蘭人好用的多。
過去數百年建立起來的信譽,不是一群背信棄義的殖民者能比的。
虞軍在蘇門答臘攻城略地這麼久,依舊有很多人相信,就是因為覆滅舊港宣慰司惹的禍。
除了深山老林的土著部落,偶爾搞一次襲擊外,當地百姓對軍紀嚴明的虞軍,並不怎麼牴觸。
前面的戰爭推進順利,也離不開帶路黨的支援。
如果肯許諾一些條件,有的土著權貴願意配合。
“安排當地人去幹,不能把我們直接牽扯進去。
告訴巴達維亞的土著,趕走了荷蘭人,本官給他們分田地。
立下大功的,無論什麼身份,都保舉他們一個官當。
多聯絡點兒海盜,島上的土著被馴化時間太長,未必敢同荷蘭人拼命。
另外安排一些人,專門獵殺落單的荷蘭人,給他們製造壓力。”
李三七興致勃勃的說道。
明面上不能動手,不等於暗地裡無法下黑手。
先鼓動土著起義,再引入海盜趁火打劫。
一次不行,就多搞幾次。
就算趕不走荷蘭人,也要讓他們坐立不安。
“大人放心,聚集點中就有一個罪囚營,裡面多是來自中原的戰俘。
論起造反,他們有豐富的經驗。
看守的官兵稍微疏忽一下,有戰俘逃亡出去,參與土著叛亂也很合理。”
馬伯良跟著獻策道。
利用戰俘深入敵後搞事情,這是李牧帶頭玩的,下面人自然也跟著學樣。
前面沒派上用場,那是土著勢力太弱,犯不著上手段。
現在遇到不方便出手的荷蘭人,這些隱藏的手段,重新有了用武之地。
“嗯!”
“那就跑了一千吧!
太多的話,局面容易脫離控制。
武器就用繳獲的戰利品,免得留下把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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