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無論如何,找到解決的辦法,他就果斷地開始了嘗試。一道道銀色的絲線快速從他腦袋裡飄蕩而出,在半空中化為一片好似煙霧又好似水波的銀色液體,在月光下飄蕩著,散發著神秘的色彩。
“嗷嗚~~~”
他伸著脖子挺動著胸膛仰頭叫了一聲。
這一叫聲很快從人類的聲音變成了野獸的聲音,他的身體再度變化成了狼人。
狼人沐浴在月光之下,迎著微風拂動著狼毛,任由記憶所化的銀色液體繚繞身周,任由著月光的神秘力量影響著他的靈與肉的契合。
就很微妙,他終於進入到了最深層次的那種狼人的狀態。
腦海中喧囂的記憶快速在腦海中遺忘著,一點點地消失不見。
卻在這時,隨著狼人徹底消化湯姆的飛行咒記憶,他腦海中那些自動隱藏的記憶裡又被留下了一道。
洛哈特心中一動,放任自己不去幹涉這種自然而又神秘的變化,靜觀其變。
被留下的是湯姆關於索命咒的記憶。
那是狼人獸性中的殘忍、湯姆對飛行咒的感悟,與這段記憶產生的共鳴。
“嗷嗚~~”
他再度對著天上的圓月嘯叫著,這次卻是充滿了極為獨特的靈性感覺。
隨著嘯叫,周圍盛開了一朵又一朵鮮花,一頭頭森林精靈的灰狼從月光中邁步而出,陪伴在他身旁。
他沒有停留,再度在林間狂奔著,撒歡似地狂奔著,好似在歡欣雀躍著自己的新生。
他的動作少了幾分狼人的狂放野性,多了幾分靈動,多了幾分飛行咒的飄逸,多了幾分索命咒的狠厲。
灰狼相伴,沿途所過之處,帶有治癒能力的鮮花盛開。
這是屬於野獸之旅。
很快,就有鳥兒撲稜著翅膀飛來相伴,一路跟隨,卻又引導著他的方向。
狼人最終在鳥兒的引導下來到了森林深處的一座造型古怪的小木屋前。
木屋的前面空地上站著一個身上掛滿了各種古怪裝飾的老巫婆,她此刻正雙手握著一根大木棍在一口大鍋裡攪拌著,裡面冒出一種極為刺鼻的味道,鍋裡咕嚕嚕地冒著綠色的泡泡,在水面破開後會有一些紫色的煙霧蒸騰而起。
“你來了。”
老巫婆看到他明顯鬆了口氣,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周圍的灰狼和小鳥,又看了眼滿地的鮮花,最終被他肩膀上的傷口吸引,頓時面色一變,“你受傷了?”
狼人喘著粗氣,對著她齜牙咧嘴著,卻又沒有攻擊她。
“快過來,我可憐的孩子。”
她找出一個破碗從大鍋裡舀出一份湯劑遞給狼人,又連忙去屋裡的架子上翻找著草藥,徑直將其丟到一個小坩堝裡,快速研磨成糊糊,端出來塗抹在狼人的傷口上。
這很有用,狼人的傷口神奇的癒合了,竟連一點傷疤都找不到,好似直接塗抹掉一樣。
狼人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
“喝吧,這對你有好處。”她催促著。
狼人沉默地看了眼碗裡的湯劑,最終將其放到嘴邊。
就在這時,一陣噠噠噠的馬兒聲音響起,老巫婆有些慌亂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一道披著紅色斗篷的身影騎著馬兒快速靠近,連忙推搡著狼人。
“快到屋子裡躲起來,你也不想讓你女兒看到你的醜樣子吧!”
狼人點了點頭,扔掉了手中的空碗,快速跑進了屋裡,鑽到床底,支稜著毛絨絨的耳朵,仔細分辨著屋外的談話。
“我可憐的孫女,你終於是回來了。”老巫婆這樣對披著紅色斗篷的少女這樣說。
“是的,奶奶,我真的從那頭怪物的城堡裡跑出來了,你絕對不會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少女聽起來很激動的樣子,嘰嘰喳喳地述說著,拉著老巫婆就來到小木屋裡。
屋內壁爐裡的火焰驅散了外面飄雪的寒意,少女放下紅色斗篷兜帽,興奮地講述著這一場有趣的冒險經歷。
城堡裡的傢俱都會自己動,衣櫃夫人會為她提供穿搭的建議、茶壺夫人總是講著有哲理的話、座鐘先生是個老管家之類的。
還說城堡裡的那頭野獸有一朵冰封起來的漂亮花朵。
“你找到了那朵花!”老巫婆激動了起來,用力地抓住少女。
少女點了點頭,“奶奶,是不是獲得那一朵花,我就能變成跟你一樣的女巫了。”
奶奶慈祥地笑著,“是的,我的孩子,這是每一個女巫的歷練,我們總是需要千辛萬苦地踏上尋找魔法的道路,才能真實地觸碰魔法的力量。”
“輕易得來的東西總是會讓人忽略它的珍貴。”
她摸著少女濃密蓬鬆的棕色頭髮,溫柔地給她打理著一路奔波而變得有些雜亂的狀態,釋放著魔力讓它變得柔順散發光澤,“孩子,你會成為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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