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暴雨初歇。
陽光灑落大地,洛哈特臉上的笑容卻比陰鬱天氣的太陽還燦爛。
這不是被原身影響的,而是他的心情真的很愉悅。
昨天晚上他一刻都沒有停歇地繼續消化著所有能消化的記憶,全部都是關於黑魔法生物防禦方面的,這是理應是他能消化的,他知道。
事實證明沒有錯,他成功搞定了這件事。
腦海裡的那些記憶喧鬧聲都開始變得小了很多呢。
美滋滋。
有開心的事情就開心,他從不壓抑自己。
相比起來,鄧布利多的心情就不是那麼美麗了。
最近亞瑟·韋斯萊和盧修斯·馬爾福所代表的神聖二十八族兩大派勢力互相攻訐鬥爭,那個無能的魔法部部長福吉天天來找他求救,搞得他實在煩不勝煩。
他不可能去勸亞瑟退一步的,這是他帶領鳳凰社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大好局面,很多麻瓜家庭和混血家庭出身的巫師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數量融入到魔法部裡,正在構建一個新的平衡。
他倘若做出任何稍有不妥的表態,只會讓這一切付諸東流。
同樣,他也不能去勸馬爾福退一步,這一派系在戰後已經退讓太多了。
那麼多神聖二十八族的人被關進阿茲卡班,那麼多人退出了魔法部的高位,就連最應該接任魔法部部長的巴蒂·克勞奇都選擇乖乖在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這種養老部門老實待著。
但無論怎麼說,這些純血家族勢力依然是英國巫師世界最堅實的根基,他甚至不得不在一些事情上做出一定的退讓來安撫他們的情緒,以免這些勢力絕望到要魚死網破。
頭疼啊。
其他國度的魔法部可都牢牢盯著這個角落的鬥爭呢,所有人都在看著風向。
該死的福吉,這個毫無擔當的傢伙,就不能扛住這件事嗎!可是人就是他自己選的,有什麼辦法呢。
當初選定福吉而不是亞瑟來擔任魔法部部長,不就是因為福吉的軟弱更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時期緩和兩派之間的矛盾、消弭可能有的大範圍衝突、讓一切新平衡的構建有一個較為平穩的時期嘛。
難啊~偏偏這個時候,家裡又出事了。
凱特爾伯恩教授又又又來提辭職退休的事情。
說實在的,凱特爾伯恩教授並不是一個特別稱職的教授,前任霍格沃茨校長阿芒多·迪佩特就給了一個‘過於莽撞,不靠譜’的評價。
但不靠譜歸不靠譜,真要去找一個比凱特爾伯恩教授更博學的神奇動物學家?呵,沒有。
否則這麼多年,阿芒多和鄧布利多兩代校長為什麼能容忍凱特爾伯恩教授呢,這就是原因。
實戰能力不要緊,擔任一個教授最重要的是博學,這方面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的人選了。
嗯,或許有。
紐特·斯卡曼德!
但紐特曾拒絕過教授職務的邀請,相比在學校教授孩子們,他更希望盡力去挽救更多失去生存空間瀕臨滅絕的神奇動物。
這是一項偉大的事業,遠比在某個學校裡當教授對巫師世界更重要。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盡力挽留著眼前這位老同事——說實在的,他其實是有些怒意的。
老夥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退休?你比我還年輕你退休?你就想去野生火龍保護區這些危險的地方冒險,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能耐,天天被人恭維得都忘記自己應對神奇動物的能力其實並不是很靠譜了嗎?你就是在安全的學校裡呆膩了,就天天想著去浪!
早晚你得死在火龍的嘴裡!火龍在這個時代已經很可憐了,天天被抽筋放血,要麼就是拴著看家護院,好不容易有個野生保護區,你去騷擾它們幹嘛!你哪怕是學點你的學生紐特啊,人家的理想多崇高啊!不!眼前的這個老倔驢偏不,就是要去冒險,就是要去像個騎士一樣勇鬥邪惡的惡龍。
呵。
我看你才是邪惡的巫師!
鄧布利多內心蛐蛐著凱特爾伯恩教授,嘴裡卻不得不說些好話,“我們都對霍格沃茨有如此深的感情,老夥計,你就這麼退休了,你能眼睜睜地看著霍格沃茨就這樣缺失了神奇動物學教授嗎?”
“少來!”凱特爾伯恩教授用力咕嚕咕嚕著校長辦公室裡特供的覆盆子蜂蜜冷飲,一口氣幹光了,敲著桌子提示老鄧趕快續杯,等到杯子又滿了,這才撇了撇嘴,“我可不是教授,我是教師。”
霍格沃茨有很多教授儲備,這些教師序列隊伍其實並不少。
像上個學年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奎里納斯·奇洛,之前就是教師,教的是麻瓜研究課程。
如今教師隊伍中,比較適合接替神奇動物保護學教授職務的,應該是威爾米娜·格拉普蘭。
但顯然鄧布利多對這位只懂得按部就班的教師並不是很滿意。
老鄧有些無奈,“我曾在前年就要把你提為教授,是你自己不樂意的。”
凱特爾伯恩教授聳了聳肩,端起冷飲喝了一口,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蒼老的鄧布利多嘆了口氣,“麥格教授他們會有意見的,我不能讓你難做。”
好啊,你這個莽夫竟然懂得給我搞溫情,來軟的了是吧?
鄧布利多耍無賴了,“反正你不能辭職,除非你能替我找到一個讓我滿意的教授接任你的工作!”
“有啊。”
凱特爾伯恩教授眉頭一挑,就等這句話呢,嘿嘿一笑,“我發現個好人選,正好跟你推薦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