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哈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辦公室的。
他腦袋裡瘋狂地迸發著大量的想法,這些想法亂糟糟的卻似乎又有一條清晰的線索勾著他卻總是抓不住。
哈利·波特似乎跟了他一路,在旁嗡嗡嗡地述說著什麼。
路上還看到了準備把學校那隻寶貴的消失櫃推倒砸壞的皮皮鬼,看到洛哈特後驚恐大叫著跑掉了。
似乎還有個幽靈跟在一旁,跟哈利波特竊竊私語,似乎在談論著關於它忌辰的慶祝活動。
但這些都不重要。
嘭。
隨著房門關上,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一個傾斜的樹幹上,小金毛他們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小窩不敢打擾他。
唯有冤死仙女找了條毛巾在他背後給他擦拭著頭髮上的血水。
洛哈特只是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魔杖。
它在發光。
此刻他依然保持著‘森林寵兒’的狀態,隨著回到辦公室這個‘小樹林’裡,那種感覺愈發的強烈起來。
“鮮花治癒!”
他揮舞著魔杖,小樹林裡到處都盛開著紫色的鮮花,花香四溢。
“灰狼群群!”
他又揮舞著魔杖,小樹林裡飄蕩起一陣霧氣,霧氣翻湧,三頭灰狼邁步而出。由於沒有得到他後續的指令,於是這些森林精靈只是環繞著他自顧地在樹林裡各自找著地方休憩。
看,他還是有些天賦的。
真正地去踐行‘童話的浪漫’,真正地把腦海記憶中學到的那些智慧運用出來。
如今,這兩道魔咒已經和‘森林女巫’本來的手法有了區別。
最大的不同在於森林女巫自然而然領悟的那些魔咒,有了變化。
從‘好心花朵,療愈傷口’的咒語,變成了‘鮮花治癒’,從‘森林深處,灰狼成群’的咒語,變成了‘灰狼群群’。
他有在好好地消化著森林女巫的記憶和智慧,徹底將對方的冒險童話人生變成自己的人生。
他甚至開始領悟了森林女巫的那種施法的韻律,能讓自己的魔力狀態轉變成森林女巫的那種‘森林寵兒’的狀態。
但恰恰是這種極為獨特的狀態,讓他實在難以把握。
“我與世界之間的微妙關係?”
他看著手中的魔杖低喃著,“而這手中的魔杖,是尺度?”
他突然有點理解奧利凡德售賣魔杖為什麼要問詢那麼多關於自己的資訊了,也有點理解為什麼需要一根根應該是符合條件的魔杖拿起來嘗試。
那時候,拿在手中的魔杖其實就是在鑲嵌入他與世界之中,就好像電路接通了一樣,接通狀態良好的時候自然就會迸發出魔力的效果。
選中我,為我亮燈!
所以,一切的答案就在這根挑選中契合自己的魔杖裡!
想到這個,他心中一動,開始翻找著原身洛哈特的那些私人物品。
他之前給打包了起來,裡面有些東西本打算找個機會給處理掉,其中就有原身的那根魔杖。
將其翻了出來。
一手拿著一根,那種感覺瞬間就清晰了起來。
他自己去購買的那根魔杖,此刻是亮著的,而原身洛哈特的這根魔杖,它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動靜。
“試一試……”
他長長地吐了口氣,讓自己儘快地平靜下來,拋開腦海中的所有思緒,去真切體會原身的那段記憶。
與其他十幾個巫師強者的記憶不同,原身的記憶是如此的完整,平時腦袋裡亂哄哄叫鬧的裡面,就屬這個叫得最大聲。
他其實一直很謹慎地不去觸碰這部分。
畢竟連最簡單的一小段巫師冒險經歷的消化都如此危險,更不用說原身如此完整的記憶人格了。
慢慢地……
慢慢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坐在樹幹上的洛哈特面部肌肉、身體姿態和氣質都在發生著變化。
那種感覺對於冤死仙女這些黑魔法生物來說是如此的陌生。
陌生到博格特和蜷翼魔都在蠢蠢欲動,打算去對付這個膽敢靠近它們領地的巫師。
冤死仙女有些迷茫地看著洛哈特,不知道他為什麼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唯有小金毛快速狂奔得好似一道金色閃電一般跳到洛哈特的肩膀上,對著這些怪物們呲牙咧嘴,一副隨時要跟它們拼命的架勢。
於是辦公室裡再度陷入了死寂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哈特的氣質開始有了極其清晰的變化,一下子就讓博格特、蜷翼魔和冤死仙女徹底將眼前的男巫當成了其他人。
但小金毛死死地盯著它們,使得它們不敢有任何妄動。
見徹底壓制了這些渣渣,小金毛這才有些擔憂地看向洛哈特,不知道主人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跟上一次不同,這次主人並沒有提前交代它什麼,這讓它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洛哈特是如此的不同。
他的內心沸騰著無以倫比的癲狂,一種極為扭曲的癲狂。
那是一個在無數人讚譽聲中長大的驕傲少年來到魔法世界走入魔法學校,卻發現周圍的人全部跟他一樣是巫師,甚至有太多太多的人都比他優秀不知道多少倍。
這裡甚至有那種極為落後愚蠢的血統論大行其道,他這種上天寵愛才能長得如此俊俏聰明的人,竟然會因為所謂的天生血統被如此歧視?
向來都是他因為自身得天獨厚的條件歧視別人的才對!他不能接受!絕不能接受!少年壓抑過,絕望過,不甘過,最終發誓,他一定要做那個最獨特的人,最閃耀的人。
他不允許自己變得平庸,他不允許自己泯然眾人,他不允許自己活得好像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人來過一樣!他成功了!畢業後不過短短几年時光,什麼狗屁厄克特家族的摯友,什麼狗屁鄧布利多的老朋友,什麼狗屁美國魔法國會最警惕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