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個所謂巫師世界的強者,一一被他親手料理,拿走了對方最驕傲的經歷作為戰利品。
他是驕傲的,他理應驕傲,高舉著雙手,指著巫師世界,冷笑著——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他知道這樣的做法極其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被這些巫師強者弄死,稍有不慎事情敗露就是身敗名裂送進阿茲卡班永遠別想出來。
可那又怎麼樣!出來混的,他早就做好了隨時死亡的準備,他要燦爛地死去,而不是默默無聞地死得沒有人知道沒有人在乎。
哪怕是最終被所有人嘲諷著死去,也應該是在《預言家日報》、《女巫週刊》、《巫師週刊》等等輻射整個巫師世界的報刊中,以頭版頭條的新聞轟炸中死去!死得絢爛!
“哈哈~”
洛哈特的臉上露出了極為標準的完美微笑,這並不是刻意訓練出來的,這也不是辛苦維持的,而是他上天就是這樣賜予他的,他天生就笑得完美。
他是如此優雅地站了起來,而後有些疑惑地看著手中的兩根魔杖。
左手的那根魔杖是如此陌生,此刻上面的瑩瑩光芒正在快速熄滅。
右手那根他自己從小用到大的魔杖此刻卻是興奮地噴出一道道璀璨的金色煙花,好似在說——我的老朋友,你終於是回來了!回來?
洛哈特有些疑惑,他隨手把左手上的那根魔杖一甩,就打算直接扔掉。
然而並沒有成功。
它好似粘連在自己手上一樣。
“嗯?”
他有些疑惑地再度拿起看著,卻見它又再度亮起了光芒,與剛剛柔和的熒光不同,亮得是如此的璀璨,亮得如此的刺眼。
亮得如此有存在感!
嘭~一道劇烈的氣浪翻湧,徑直將他自己的那根魔杖排斥著炸飛,也將他再度炸暈了過去。
“嘿嘿……”
洛哈特神色快速變幻著,還沒來得及倒下就再度站穩了身體,眉頭微挑,喃喃著,“原來是這樣。”
“咕嘰!”肩膀上的小金毛興奮地叫著,好似在歡呼主人的歸來。
“放心吧,這是一個小嚐試而已,我有把握的。”
洛哈特擼了擼它的腦袋,笑眯眯地看著地上的那根魔杖,“知道你這段記憶為什麼不能佔據我這具身體嗎?”
“因為你不是洛哈特,你只不過是洛哈特的記憶而已。”
“而我,一個真真實實存在的人,真實地與整個世界關聯著,發生著微妙的互動著。”
“這,就是生命!”
生命,這是人類和幽靈、畫框裡的畫像等等這些特殊存在之間最大的不同。
洛哈特輕輕舞動著手中的魔杖,眼中滿是笑意,“而它,堅定了生命在世界的存在!”
這就是他的把握。
魔法的事情很弔詭很危險,但其實只要搞懂了,很多事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危險來自於未知。
而他懂!就好像斯內普學長說的那樣,魔法是自我意志的表達。那麼魔杖,就是自我意志的延伸,向這個世界的延伸。
這真的是太有趣了。
洛哈特可不願意將事情停留在只是懂的程度上,他得用起來,他向來善於運用智慧。
魔杖揮舞,抵在太陽穴上,輕輕一抖,一道銀色的絲線飄蕩在半空中。
然後落入水晶鳥蛇頭骨冥想盆裡,化為一片銀色的液體。
“我也不貪心。”
“我就想要個清理咒,我的生活迫切需要這道魔咒!”
“是的,我非常需要它,所以我應該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就能很輕鬆地消化掉這段記憶才對!”
“這就是我與魔法之間的尺度,這就是我與這些記憶之間應該有的尺度!”
應該是他的,可以是他的,那就唾手可得。
不是他的,強求只會帶來災難。
所以呢,想要繼續消化更多的魔法智慧,那就去經歷,去讓自己有更多的渴求,那些就將變成消化記憶的一個個契機。
而這,恰恰是所謂的‘走入童話,魔法綻放’的原理。
洛哈特笑眯眯地站著冥想盆前,沒有像正常使用冥想盆的辦法那樣將腦袋沒入這段記憶裡,而是捏著魔杖輕輕插入這片記憶之中。
讓魔杖成為他和這段記憶之間的尺度!
是這樣用的!不,應該更進一步。
洛哈特甚至運用了斯內普的《西弗勒斯的魔藥課堂》手稿裡講述的那些使用魔杖在坩堝調製魔藥的手法,將其結合在一起。
噗噗噗~冥想盆裡的銀色液態開始沸騰起來,好似裡面有氣泡一樣,一點點地化作氣霧消散在空氣中。
而站在冥想盆前的洛哈特,雙眼似閉非閉,沉入到了原身以及那十幾個巫師大佬們所有見過、用過、感受過的所有關於清理咒的一切。
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冥想盆裡已經空空如也,唯有洛哈特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魔杖。
“清理一新!”
只是瞬間,他身上的血水等等一切汙濁,盡數消失一空。
這道魔法的波動甚至好似波浪一般朝著四周延伸而去,觸及冤死仙女、觸及小金毛、觸及博格特的樹洞、觸及蜷翼魔的每一根毛髮、觸及衣櫃裡的每一個角落。
“完美!”
哪怕房間裡沒有開燈,卻乾淨得反射著這窗外雷鳴的電光,閃閃發光,乾淨得透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