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府,
看著跟前帶著些酒氣的不為,齊衡道:“原話和我說說。”
不為躬身:“是,公子!小桃姑娘的原話是‘小公爺和四姑娘穿類似的衣服,不過就是一場巧合,不為哥你何必親自解釋?’”
“沒有說別的?”
“沒有。”不為搖頭。
“這小女使果然是個木訥的,居然聽不出你話裡的意思。”齊衡有些煩躁的說道。
不為低頭沉默片刻,道:“公子,小人瞧著可能小桃姑娘,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
“畢竟六姑娘只是官宦人家的庶女,而您是一品國公家的獨子,這門第天差地別.”
“別說了。”齊衡蹙眉說道:“徐家顧家去了哪幾個?”
不為道:“都是幾位公子的親隨和女使。公子,說起這個,今日還有個趣事兒呢。”
“說。”
“小人和青雲哥在酒樓一樓等人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進京的荊王府的車馬隊。瞧著那隊伍可長了,隨行的護衛也都很精悍。”
不為說完,齊衡點頭道:“荊王外祖乃是大將軍府魏家,底蘊深厚!護衛親兵多是選自軍中精銳,自然精悍。”
不為說道:“公子說的是!那為首的護衛臉上戴著面具,但依舊掩不住臉上的疤痕,瞧著是戰陣裡拼殺過的。”
齊衡眼中有些疑惑:“你怎麼看的這麼清楚?”
不為道:“那護衛頭領經過酒樓前的時候,朝著小人看了一會兒。”
齊衡思索了一下,道:“是看你,還是看你身邊的青雲?”
不為面露茫然:“啊?”
齊衡解釋道:“荊王府頗有傳承,荊王世子身邊的護衛,多是家生子!”
“之前靖哥和六郎以及張鄭兩家的哥哥,和幾位宗室世子、公侯子弟在清風樓打了好大一架,都動強弩了!此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為恍然大悟,點頭道:“小人記起來來了!荊王世子用強弩,把邕王世子給釘在了立柱上。好幾個護衛被下了重手,聽說人都廢了。”
說著,不為遲疑的說道:“公子,您是說,那個護衛頭領可能就是當年某個護衛的親人或親戚?”
齊衡頷首道:“這也是為什麼之前知道兩王進京,母親她為什麼要我提醒靖哥。”
曲園街,勇毅侯府,
跑馬場邊的木屋中,有明黃的蠟燭亮光從窗戶上映了出來。
“那人眼神不善的盯著你看?”
殷伯問完,用獨目看著點頭的青雲,思忖片刻後,聲音嘶啞的繼續問道:“那人除了眉毛額頭位置有可怖的疤痕,臉上別的地方受傷呢?比如說嘴巴!”
青雲搖頭:“嘴巴?叔父,我看不到嘴巴,那人臉上從鼻樑開始便被面具蓋住了。”
青雲說完,看著神色異樣的殷伯,趕忙道:“叔父,您這是怎麼了?”
殷伯蹙著眉頭閉上了獨眼。
藉著燭光,青雲能看到自家叔父眼皮下的眼珠動個不停,顯然是在想什麼事情。
片刻後,殷伯睜開獨眼,看著面容和他年輕時候極為相似的青雲,輕聲道:“記得之前雲兒你和我說過,你和公子在揚州郊外殺過精悍的悍匪,那悍匪還和荊王世子的護衛很像,可能是兄弟?”
青雲點頭:“是的叔父。”
殷伯道:“那武功路數呢?你再說說。”
青雲眨了下眼,道:“揚州外的悍匪,因為被公子一箭穿喉,侄兒沒能看到他出手!但只看手掌的厚繭,便知道是日日苦練武藝的。”
“在清風樓中的荊王世子護衛,用的是雙刀功夫,侄兒瞧著頗為厲害。”
殷伯聽完,沉沉的嘆了口氣,面上浮起了自嘲的笑容,嘶啞的說道:“居然是他們家!沒想到被我傷成那樣,居然沒死”
青雲目露驚駭:“叔父!您是說.”
殷伯有些痛苦的點了下頭,道:“行了,讓二門的婆子給後院兒傳話,請五郎過來吧。”
夜晚,
不遠處的馬廄中,不時有馬兒們咀嚼草料,鐵蹄挪動,以及打響鼻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