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救世主掉到錘四萬哪算退休啊

第448章 沒關不算開

對任何靈能者來講,嘗試刺探一個原體的內心都不是什麼好主意。這哪怕是對千子巫師來講,也是一樣的。

畢竟,他們的基因之父也同時在場,而猩紅君王甚至也沒有動手在這方面上進行嘗試,這本就代表著一些什麼——可惜,他有些處事不太靈光的兒子們,沒能及時地意識到這一點。不論他們最開始的時候,是想要從康拉德·科茲的表層思維當中尋找什麼,他們都不僅遭遇了徹底的失敗,而且還被結結實實地……嚇到了。

除了這個詞之外,確實不再有什麼詞彙能更貼切地形容他們現在的狀態。而一個遭受了嚴重驚嚇的、全副武裝的凡人士兵,就已經能在戰場上惹出不少亂子了。一個作為靈能者的千子巫師在同樣的情況下會給戰場帶來怎樣毀滅性的災難?這原本很難以想象,但現在,在場的人都見識到了:如果不是馬格努斯及時地意識到了即將發生的事,動用自己的靈能做出了反應——現在,這房間中的所有人,可能都已經像是這個學藝不精又過於自信的可憐巫師一樣,在這場嚴重的靈能事故當中,被炸成一塊又一塊的畸變肉團了。

“怪不得人們總說,靈能者必須得時刻保持冷靜呢。”在場的所有人中,似乎只有科茲一個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到。他甚至還在這片飄散著難聞血霧和焦糊味的空氣當中,事不關己地為自己開脫:“我覺得這個不能算到我頭上來——你們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腦子是自己炸掉的。我就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什麼也沒幹。”

他的語氣極盡無辜,就好像他真的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責任一樣。馬格努斯對此有截然相反的看法,但可惜:如果科茲的這次“驚嚇拜訪”不帶有很明確的惡意,那麼首先失禮的確實是他們這一方;如果科茲確實藏有什麼不太妙的計劃,如此順著他說下去也能拖延這個不定時炸彈的爆發時間。不論怎麼樣,猩紅君王都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對這不幸的事故,我很遺憾。”馬格努斯強壓著怒火,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這句話的,甚至讓語序都顛倒了,“也請你別責怪我的子嗣。他們只是太好奇了。”

“好奇心太過強烈可不是什麼好事。”科茲說,“我依稀記得,這個話題我們在很久之前討論過一次……罷了。既然已經知道我們的爭論得不出結果,那我又何必要再次開啟這次爭端呢?”

“這是你所預見的嗎?我這一次也沒法說服你?”猩紅君王眯起了他唯一那隻完好的眼睛,俯視著他的兄弟,“多麼遺憾……你明明擁有著在我們所有人當中都最為遼闊的視野,但你卻無法駕馭它。”

“這是不依靠靈能做出的合理推論,馬格努斯。”科茲笑了起來,“和你想的恐怕不同:我沒有以前那樣執著於預言幻景了,在這之後,我才意識到,我實際上能看到更多。”

“比如?”

“比如你其實在心底裡罵我蠢。你覺得,如果你能擁有我這樣的預言能力的話——別管它是天賦還是詛咒,你都能比我更恰當地駕馭它,利用它獲得你想要的知識。”科茲用驚人地友好的語氣回答,“再比如,一萬年前的時候,你其實沒有這麼想過。但現在,與之類似的有毒思緒卻已經填充了你的整個腦海。一萬年過去,我們都變了很多。我很遺憾地發現,你是向著壞的方向發生變化的。”

“不要再大放厥詞了!”馬格努斯憤怒地打斷了對方。這種憤怒很大程度上來源於,就算是他自己,在內心深處,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對:“這些胡言亂語對我們的談話沒有絲毫益處。康拉德,我需要知道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的目的——難道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很有計劃性的人嗎?”科茲胡攪蠻纏道,“我親愛的羅伯特或者你親愛的佩圖拉博是我們當中負責制定計劃的那一個,而你跟我,我們總是會負責弄亂他們做好的所有規劃,不是嗎?我就是來幹這個的。”

“……什麼?”馬格努斯在這段話當中感受到了嚴重的冒犯。但在他再次開口說話之前,科茲已經又一次接過了話頭:

“一萬年過去了,我的兄弟——如果現在的我們還能算是兄弟的話。”他笑著說,但語氣當中流露出少許感性得不像是他本人在說話的悲哀,“我們都與從前大不相同了。”——沃拉克·安維爾不得不在鐵血號上躲躲藏藏。目前,他正非自願地縮在一處通風管道里,連口大氣都不敢喘,打心底裡向著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祈禱,外面附近的人趕緊談完他們要說的話。

是的,他是一個鋼鐵勇士;他曾跟隨著自己的指揮官,洪索,登上過鐵血號;他駐紮在光輝複合大神殿上的時候想辦法給自己弄了一些“退路”;他不僅依靠這個違規安置的傳送臺,在神殿徹底解體之前把自己弄到了安全地帶,還一併把康拉德·科茲帶了上來——這就是他必須要在船上躲躲藏藏的理由。

首先,以鋼鐵勇士(在佩圖拉博直轄的情況下)的嚴密管理,他在沒有進行返艦登記的情況下,他的識別碼也會被認證為敵對單位——即便,他和這艘船上的絕大多數阿斯塔特都穿著同樣塗裝的動力甲。其次,他做出過了毋庸置疑的反叛行為,兩次:第一次是因為他被花言巧語蠱惑,一時迷了心竅,想要追隨奧茲曼狄斯,一個不可靠的亞空間生物;第二次,則是因為他被康拉德·科茲脅迫,並因此將這位並不該上船的原體放到了船上。上述的每一項單拎出來,所代表的罪名都足以讓他腦袋開花。何況是迭加在一起了。

更何況:他現在不得不面對著的是,鐵血號傳送室當中的屍山血海。這番景象更是讓他認為,自己不能大搖大擺地走在艦船的走廊上:即便迎面遇到的人沒有心血來潮地想要檢查他的識別碼,他的盔甲上也沾著一看就不對勁的血跡。

午夜幽魂肯定是故意的。安維爾想。不然,他既然能在一瞬間就殺死傳送室當中的所有活物,幹完這一切之後自己身上還乾乾淨淨的——可為什麼,只是呆愣愣地站在一邊的安維爾身上,反倒被很沒必要地濺上了大片大片、連清理都很麻煩的血跡呢?

他不是很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滑落到這一步的。又或者他其實很清楚,只是自己並不願意承認罷了。有那麼幾秒鐘,他會懷疑,如果自己也死在科茲離開傳送室之前的那一輪“清掃”當中,是不是會更好一點。但阿斯塔特不會考慮自殺,鋼鐵勇士不會糾纏已經失去的機會,這個問題也就沒有在安維爾的腦海中徘徊多久。

何況,他意識到,自己本心裡其實還挺怕死的。如果他能做到視死如歸的話,首先,他就不會屈服於奧茲曼狄斯“三小時後,我將清除所有不歸順的‘入侵者’”的宣言;其次,他也不會屈服於午夜幽魂的死亡威脅,以至於一步錯步步錯下去,讓自己陷入眼下這種境地裡。

或許那個亞空間生物說得沒錯:他就是一個漫無目的,缺乏目標和動力,渾渾噩噩地勉強活著,試圖為自己空虛的生命塑造一個虛假意義的蠢物而已。與常識相悖的,這樣空虛的生命雖然不要也罷,但對安維爾來說——正因為他的生命就像是空殼一般,什麼都沒有,他才不想要在把那個“虛假的意義”弄到手之前,就這麼隨隨便便地倒在路邊。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依然會盡可能地試圖抓住活下去的希望。

本來,他相當肯定,自己已經被率先離去的科茲丟棄了。這很正常,畢竟他這樣的人除了領個路之外,在任何方面都對原體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必須得靠自己想辦法活下去。

他自己就是鋼鐵勇士,故而對鋼鐵勇士的指揮結構一清二楚。死傷殆盡的傳送室很快就會成為一個很明顯的破綻。在下一個週期裡,如果駐守其中的人沒有定時發出“一切安好”的訊號的話,佩圖拉博本人就會直接知道這裡出了問題,並派來另外的部隊檢查。安維爾離開了一段時間,在脫離亞空間後沒有校準時鐘,不敢賭“下一個週期”到底什麼時候會來。他只得在假定“自己被丟下了”之後,立刻離開原地,想辦法掩藏自己——

緊接著隨之而來的好訊息:他沒有被科茲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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