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昭烈謀主,三興炎漢

第305章 曹操失愛子,李翊得凰女,劉備父子鬧矛盾

建安十三年,冬。

冀州,鄴城。

春分尚未至,丞相府的海棠卻一夜盡放。

甄宓臨盆這日,侍女們發現滿院花朵竟皆朝產房方向低垂,似在行禮。

李翊擲下軍報疾奔後院,聽得一聲清越嬰啼破曉而來。

穩婆喜極而泣:

“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相爺有女矣!”

此前生了三個兒子,唯有剛過門的甄宓上來便為李翊生下一女。

此女幾乎與劉備的三子劉理同一個月出生。

作為齊國的二號人物,與劉備同時生下一子。

一男一女,龍鳳呈祥,於齊國而言不可不謂雙喜臨門。

李翊接過襁褓,見女嬰眉間一點硃砂嫣紅似血。

“尚書有云,‘簫韶九成,鳳凰來儀’。”

李翊指尖輕觸嬰孩的掌心,謂左右人道:“不妨便換作李儀罷!”

屏風後傳來袁瑩帶笑的嗔怪:“夫君偏心!治兒平兒取名時,可沒翻這許多書簡。”

她牽著雙生子轉出,正是李治與李平。

雖然李平是庶出,但其已過繼給了麋貞。

兼之其又與李治年紀相仿,袁瑩平時帶娃時,也習慣將之帶在一起。

八歲的李治已能明事理,向父親有模有樣的拱手:“恭喜父親得鳳女!”

呵呵。

李翊笑著摸了摸李治的額頭,“汝等身為兄長,日後當好生照顧小妹。”

麋貞捧著件五彩斑斕的錦緞走來:

“妾採幽州棉、青州繡、淮南絲,又向溫侯夫人求了遼東貂絨襯裡。”

話落,將之披在李儀身上。

左右人見此,都紛紛言道:“好啊!此女將來貴不可言吶!”

過繼子李平躲在母親身後,突然掏出個草編的蟈蟈籠:“給妹妹玩!”

甄宓見此,倚在錦榻上微笑,忽然輕咳。

李翊忙將女兒交給乳母,將之抱在懷裡,柔聲道:“宓妹兒產後不宜勞神.……”

甄宓卻忽然轉身取出一書,展開竟是《女誡》,字跡娟秀中隱帶風骨。

“夫君且看最後一章。”

甄宓指尖點在某處。

李翊念出聲來:

“清閒貞靜,守即整齊……”

“咦?這‘節’字為何……”

“妾故意寫錯的。”

甄宓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該用竹字頭的‘節’。”

“妾卻寫成‘即’,取《易經》‘即鹿無虞’之意。”

“願吾女將來不必困守閨閣。”

正說話間,侍從忽然報說各郡、各州送來賀禮了。

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李翊收到的賀禮並不比劉備差。

但要說有什麼新鮮玩意兒,那倒也沒有。

無非就是遼東裘、珊瑚樹、東海明珠,以及一些金銀首飾罷了。

夜深宴散,李翊獨坐書房。

案頭並排放著兩份奏報,一份來自幽州。

原來今年冬天,北方大量牛羊凍斃。

不論是烏桓人亦或是鮮卑、匈奴人,這個冬天都不好過。

而這封奏報是牽招寫的,其書略雲:“今歲漠北苦寒,朔風裂石,胡馬多斃,穹廬十毀其三。”

“護烏桓校尉牽招請命,欲乘虛擊之。”

原來,牽招認為這是一個趁你虛要你命的好機會。

希望李翊批准他主動出擊,搶奪牧民的牛羊,使其雪上加霜。

李翊皺起眉頭,擲卷嘆道:“昔吾在漁陽設下特區,本意就是為了發展幽州經濟,使其得以自給自足。”

“近擅自開戰,必生禍患。”

於是批覆道:“北疆之盟,金石所鐫。”

“胡虜雖困,豈效曹操襲呂伯奢之事?”

“今幽州商賈持胡馬之券者眾,若啟邊釁,恐市井傾覆。”

“著田豫開常平倉賑濟,不足則調冀州芻粟。”

“敢言戰者,軍法從事!”

雖然李翊說了,幽州不夠,再由冀州補。

可只是猶豫了一下,李翊還是大手一揮。

批了粟十萬斛、氈帳三千頂發往幽州去。

這是第一項大的奏報。

第二封軍報,則是幷州牧馬超寫來的,言道:“曹操舉兵入蜀,關中空虛,乞速發兵,直取洛陽!”

李翊覽畢,沉吟良久,批覆道:“兵者,國之大事。”

“未奉王命,豈可輕動?”

“幷州諸軍,嚴守關隘。”

“待下邳令至,再議行止。”

李翊拒絕了馬超發兵的請求,理由就是沒有劉備的命令,各地全都稍安勿躁。

等上面檔案下來了,再考慮是否開戰。

恰好此時甄堯走進屋來,見狀,乃出聲問道:“明公素有大志,今曹操西征,中原空虛,何不趁勢取之?”

沒有去與曹操搶西川,一方面是離得遠,一方面是齊國高層更想要中原。

如今曹操精力已經在益州了,為何此時還不動手。

這是困擾相府所有人的問題。

李翊擱筆於案,解釋道:

“昔者,吾等不過據有一州之地,可因勢而動,進退自如。”

“今齊國疆域萬里,帶甲百萬。”

“一舉一動,牽動天下。”

“若擅啟戰端,則河北、淮南、青州、幽州,荊州皆需策應。”

“稍有不慎,滿盤皆亂。”

這就是治大國與治小國的區別。

有的領導人在小國能夠發展的好,但把他放到大國的最高領導人位置上去,他就焦頭爛額了。

李翊復又嘆道:

“治國如弈棋,不可貪一時之利。”

“曹操雖遠征,然其根基未損。”

“若我軍貿然進兵,彼回師急援,則勝負難料。”

“且齊王未令,吾等豈可僭越?”

“現今有任何大事,都等徐州指示下來之後,再做決定罷!”

甄堯聞言,肅然起敬,拱手道:“……明公深謀遠慮,非堯所能及。”

李翊又復書馬超,嚴令:

“未得王詔,幷州一兵一卒不得擅出!”

“違者,軍法從事!”

此外,李翊還專門給幷州別駕龐統寫了一封書信,讓他規勸馬超。

不要隨便亂來。

龐統得李翊書,乃向馬超諫言道:“丞相所以止將軍者,未奉王命也。”

“且幷州有匈奴之患,雖承丞相善政,暫得安輯。”

“然常言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將軍豈可不察?”

“願將軍勿貪一時之捷,俟天時既至。”

“王必用將軍之師,但靜待之可也。”

馬超素來敬重龐統,見其如此說了,乃放棄此時出兵的打算。

自率部回晉陽去了。

不表。

……

徐州,下邳。

“臣為上為德,為下為民。”

“這句話的意思,乃是伊尹的為臣之道。”

“應當上輔天子,下濟黎庶。”

“群臣當一心以事君,如此政事方能為善。”

“……這裡的一心,便是一德之意也。”

魯肅耐心地講述著,他的聲音醇厚而溫潤。

絲毫沒有因為長篇大論而變得枯澀。

這一刻,他忘記了身為政治人物的煩惱。

此時的他僅僅只是一位老師,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解經治典中去。

“故這‘為上為下’,便是《鹹有一德》之精粹所在。”

“世子,您可聽明白了?”

劉禪默默地點了下頭。

魯肅是一個非常耐心的老師,他善於循循善誘。

但小劉禪似乎對魯肅講的《尚書》似乎並未有太大興趣。

他心神不寧地支著下巴,凝神朝窗外望去。

作為世子,他從小接受的就是高等教育。

劉備對他的管教很嚴,魯肅作為太傅,本就是他的老師。

但劉備又專程聘請了大儒孔融,隔三差五地從青州回來,專門為其講解《禮記》。

劉禪對此,感到意興闌珊。

忽然,他的耳朵動了動,從風中捕捉到一絲細微的聲音。

那是蹴鞠落地的聲音,劉禪很喜歡蹴鞠,故此對這聲音十分敏感。

魯肅見此,拿起來一片竹簡,磕了磕案几的邊角,沉聲到:“世子,學問之道,務要專心!”

作為老師,魯肅該嚴厲時也十分嚴厲。

劉禪也對魯肅又敬又怕,聽出他言語中的不悅情緒之後,馬上又重新坐好。

“先生,還有幾時下課啊?”

阿斗嘆了口氣,難掩眸中之疲憊。

魯肅看了眼天色,道:“大概還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後,世子可去用午膳。”

“午膳過後,孟玉公還要為您講解《左傳》。”

啊!?

劉禪面露難色,壯著膽子說道:

“……可、可我想去跟好友玩。”

魯肅聞言,正色置簡,十分嚴肅地說道:

“世子,您今已七歲矣。”

“肅七歲之時,已學完《孝經》,您的課程還差得遠。”

“為此事,齊王上次還嚴厲批評了老臣。”

“世子也應該時時想著,'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之義。”

“豈可效豎子嬉遊,徒費光陰?”

阿斗撇了撇嘴,不滿道:

“那張苞與我一般大小,幾乎同歲。”

“緣何可以日日走馬射雀?”

“我卻每日要待在宮中,學這勞什子經書?”

嘶……

魯肅倒吸了一口涼氣,勃然變色。

得虧現在劉備不在,否則被他聽到這話,非得讓阿斗嚐嚐戒尺的厲害不可。

魯肅以戒尺擊案:“張苞乃三將軍之子,可以縱馬習弓。”

“世子為齊王血脈,系社稷重器!”

“不可類比!”

說著,忽又瞥見劉禪衣帶鬆散,乃嘆道:“……老臣請為世子整冠。”

話落,魯肅蹲下身子來,幫劉禪整理衣冠。

侍臣忽報,右將軍張飛攜子入宮。

劉禪聞報,雀躍欲起,大呼:

“噫!苞兄必是來找我的。”

卻被魯肅伸手按住,撫其肩膀,沉聲說道:“世子,韓子有云,‘慈母有敗子,嚴家無格虜’。”

“今日背不完《尚書》,老臣不能放你走。”

唔!劉禪眉頭緊皺,怏怏不樂地回到了案上。

這是,忽聞殿外傳來一聲雷吼。

“魯子敬!俺老張來也!”

但見張飛虎步踏入,身邊還跟著一男一女。

左手拎著張苞,右肩扛著張星彩。

黑臉上虯髯怒張,說道:“這課要上到幾時?”

“……哦,是右將軍啊。”

魯肅上前施禮,拱手說道,“尚需半個時辰。”

“誒!等不得!等不得!”

張飛大手一揮,“娃娃們憋出病來,這誰擔待得起?”

劉禪見救星至,歡呼躍起:“張叔!張叔!”

魯肅急忙將之攔住,“誒!右將軍不可!”

“齊王嚴令,課未上完,不得使世子出去玩耍。”

張飛“嘿”地一笑,從魯肅身旁掠過。

一把抄起劉禪,扛在了肩上。

“若是兄長怪罪,俺自去領鞭便是!”

“先生你也別這麼迂腐行不行?”

“我這侄兒才幾歲,七歲就要他讀《左傳》、《尚書》,他如何學的明白?”

“誒,你!!”

魯肅正欲出聲反駁。

張飛卻已經將劉禪抱出屋外了。

“唔!”

魯肅捂住胸口,被氣得差點兒昏過去。

當過老師的都知道,

遇上不愛學的學生,偏偏又有教學壓力,還是班主任時。

那是真正的壓力山大!脫髮、失眠、焦慮都是常有之事。

雖然魯肅不用管一個班,但作為世子的老師,他身上的壓力同樣不小。

生怕孩子哪裡學的不踏實,不夠好。

“太傅,小心。”

侍從急忙上前將之扶住,“眼下該怎麼辦吶?”

魯肅眸光一蹙,沉聲道:“走!去找齊王!”

……

這邊,扛著劉禪、張苞、張星彩出了東宮,徑直往御苑而去。

時值臘月,梅花點點,朔雪紛飛。

三個孩子一落地,便如脫籠的小雀兒般四散奔去。

張飛往雪地上一躺,枕著雙臂笑道:

“今日不練武,不讀書,只管耍個痛快!”

張苞最是頑皮,一個翻身爬上老槐樹,折了根粗枝當長矛,凌空躍下,大喝:

“燕人張苞在此!曹賊納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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