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昭烈謀主,三興炎漢

第301章 魏延 陳到:丞相,我們太想進步了!

卻說齊軍兵圍大伾山。

山中有老弱婦孺熬不下去,縋下繩索,欲投齊軍。

才至山腰,卻被巡哨發覺。

司馬敏聞報大怒:“背主之奴,安敢如此!”

當即命人全數拿回。

次日黎明,司馬敏集全族於殘破的祠堂前。

但見他白衣染血,手提利劍,腳下跪著那些逃亡者。

“爾等食我司馬氏之粟,穿我司馬氏之衣,今日危難之際,竟欲叛主求活?”

話音未落,劍光閃處,一名老僕雙腿齊斷,登時昏死過去。

眾族人駭然,有孩童驚啼,卻被父母死死捂住嘴巴。

司馬敏擲劍於地,厲聲道:“再有逃亡者,似此之狀!”

又指那血泊中的傷者,“將他們抬上牆頭,讓齊軍看看——這就是背主的下場!“

魏延在陣前望見,不由皺眉:

“司馬氏竟狠毒至此耶?”

他性格雖然暴烈,但一向善待底層士兵,實在做不到司馬氏這般手段殘忍。

但司馬氏也並非是個例,他們的行為只是漢末世族的縮影罷了。

在這些世家豪族看來,族下的奴僕本就是可以隨便虐殺的。

你背主,那就是不忠,就是死有餘辜。

所以別看司馬氏行徑有多殘暴,但還真很難招來世人的批判與譴責。

而山上,也真的再沒有人逃出來向齊軍投降了。

他們當中,或自願也好,或被強迫也好,都在司馬氏的高壓統治下,全力守山。

由於司馬氏家族展現出了頑強的鬥志,與抵抗的決心。

憑藉山勢險要,魏延、陳到只能選擇繼續圍下去。

如此,戰事又持續了一月之久。

……

與此同時,李翊已經基本上撫定了河內諸縣。

這期間,他儘量去淡化司馬氏一族在此地的影響。

雖然其族人躲到了山中去,目前也還在抵抗。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司馬氏只是在負隅頑抗,垂死掙扎罷了。

外無援軍,內生憂患的情況下,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基於此,李翊在穩住河內以後,便回到了魏郡的鄴城。

開始著手遷州治的準備工作。

即準備原來的州治南皮,遷到鄴城來。

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鄴城相對來說,人口更加密集,經濟也相對繁榮一些,更適合做州治。

第二則是出於戰略考量了。

河北基本一統,將州治往西南遷,顯然是表明要將戰略中心向黃河一帶拓展。

透過資源的傾斜,方便將來配合劉備南北夾擊,全吞河南之地。

做出這個決定以後,李翊一面通知渤海眾官員,舉家搬遷至鄴城。

一面使徐晃領兵,護送自家的家眷到此。

最後,便是上書劉備,請求制定《齊律》,也就是重新制定統一的法律。

其書略曰:

“臣翊謹奏:”

“竊惟河北新定,而袁氏遺毒未消。”

“豪強兼併,黔首流離。”

“猾吏舞文,冤獄叢生。”

“非雷霆之法,不足革積弊。”

“非日月之明,難照覆盆之暗。”

“”昔蕭何入關,首收秦律。”

“今大王功蓋桓文,宜定非常之制。”

“乞頒《齊律》,使吏知所守,民知所避,豪右知所懼。”

“如此則,王化可昭於燕趙,政基可固於磐石。”

“若待歲月自化,恐生肘腋之患。”

“昔賈誼哭於宣室,晁錯削藩釀禍,皆因因循苟且之故。”

“臣雖不敏,敢請大王。”

“法立則奸消,律明則威重。”

“建安十三年夏六月,丞相臣謹上。”

劉備此時正準備返回徐州,啟程前方得李翊之書。

僅思考了半晌,便批了一個“准奏”二字。

或有人諫道:“今齊律大備,李相何為更張?”

“夫法者,國之權衡,數易則民疑。”

“昔蕭規曹隨,漢室以安。”

“秦法朝夕改,二世而亡。”

“願丞相但損益條文,毋廢舊典,則上下相安,政令可久。”

這些人的意思,就是嫌棄李翊太能夠折騰了。

重新頒佈法律,這會極大增加政府的工作量。

人人都有些畏難嫌麻煩。

所以便建議劉備說,既然李丞相覺得原來的法律不好,那就讓他直接增減就可以了。

何必大改,乃至重新頒佈《齊律》呢?

劉備乃解釋說道:“寡人巡行河北之時,察其吏治,弊竇實多。”

“滌除袁氏餘穢,其小者也。”

“整飭方州綱紀,其大者也。”

“卿等皆股肱之臣,當此之際,豈可苟安畏事?”

“宜各砥礪奮發,共濟時艱。”

“若復懷怠惰之心,非社稷之福也!”

劉備此次來河北,也發現了河北官場問題很嚴重,確實需要整頓一下了。

又批評了這些怕事嫌麻煩的人,勸他們不要想著偷奸耍滑。

群臣聞諭,肅然屏息,莫敢再復言。

劉備又考慮半晌,乃喚陳群道:

“長文才器,寡人素知。”

“自汝從徐州隨寡人到此,卿遍歷河北民情吏弊,當察其癥結之所在。”

“今李丞相欲修《齊律》,卿宜留鄴參贊。”

“以卿明法達變之能,必堪此任。”

陳群乃頓首拜道:“臣敢不竭股肱之力!”

陳群內心是十分激動與興奮的。

倒不是說他被留在了河北,而是劉備專門把他留在了河北,輔佐李翊修編《齊律》。

什麼意思呢?

當年陳珪病逝,人人都以為沛相之位會落到豫州大族陳群的頭上來。

結果劉備力排眾議,兼之張飛拱言,李翊默許,把沛相給了河北舊吏辛毗。

當時有很多人都替陳群打抱不平。

唯有陳群保持了冷靜,他安慰身邊的人說道:“大王豈薄舊臣者哉?”

“今不授沛相,必有其深慮。”

“諸君且觀之,不日當有殊遇。”

陳群作為律學名臣,自帶含蓄,但卻又不乏洞悉上意的敏銳性。

如今,他便揣摩出了劉備的意思。

他一個徐州官員,留在河北編《齊律》幹嘛呢?

那當然是《齊律》頒佈以後,讓他當廷尉了!

這可是權力極大的官職。

是古代最高司法審判機構的長官,可以匯總全國斷獄數。

凡郡國讞疑罪,皆處當以報。

遠遠勝過沛相一職。

等於陳群他雖沒能當上市長,卻直接成了最高人民法院的院長。

這令他如何不喜?“事不宜遲,卿宜即刻起行!”

“喏。”

陳群再次拱手,拜別劉備。

坐著馬車,飛也似的奔鄴城而去。

陳群對劉備分配的這項工作,予以了高度重視。

即便是在趕路的路上,都在審籍看書。

等到鄴城時,陳群已經擬定好了一個草案,想直接交給李翊。

李翊正於衙署辦公。

他每天卯時過來工作,午時下班吃午飯,這是雷打不動的。

陳群早早來到丞相衙署,卻見李翊早已伏案批閱文書,案頭燭火猶明。

陳群不敢打擾,輕手輕腳地入內行禮。

李翊頭也不抬,只擺了擺手:

“長文且坐。”

這一坐便是兩個時辰。

陳群端坐如松,耳中只聞李翊毛筆沙沙之聲,偶爾夾雜幾聲咳嗽。

窗外日影漸高。

衙署內其他屬官陸續到來,卻都屏息靜氣,連腳步聲都放得極輕。

原來,這些人長期跟在李翊手下做事,太瞭解這位領導的脾氣性格。

主簿三次捧來緊急軍報,皆彎腰碎步上前。

小吏添茶時手腕發抖,生怕杯盞相碰出聲。

陳群見此,出汗如漿,打溼了中衣。

不禁感慨,這相府上的工作強度與氛圍確實遠勝過其他州郡。

無怪別人都說相府的行政效率極高。

就眾人這個辦事態度,能不高嗎?忽聽更鼓報時,侍從在門外輕喚:

“丞相,午時已至,該用膳食矣。”

李翊這才擱筆,揉了揉眉心。

陳群見狀,急忙從懷中掏出竹簡:

“稟丞相,下官已擬好《齊律》草案,請丞相過目!”

李翊淡淡掃了一眼,“放著罷。”

便起身離去。

陳群捧著竹簡,僵在原地,耳中嗡嗡作響。

卻見主簿悄悄過來低語:

“陳公勿憂,丞相用飯不過兩刻鐘,回來必看。”

又指案頭堆積如山的文書:“昨日幽州來的急報,丞相也是第三日才批的。”

正說著,忽聽廊下傳來李翊的聲音:

“長文可曾用飯?”

不待回答,又聽他吩咐侍從說道:

“給他加道魚鱠。”

陳群愣了愣,又看一眼主簿,兩人竟然同時笑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

相府的工作氛圍很壓抑,但卻又有種激發人努力工作的慾望。

李翊真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領導。

“相爺真命世之英也,佐其幕下,如沐春風而芝蘭自芳也。”

陳群若是感慨道。

少時,侍從端了盤魚膾過來。

陳群謝過,方用筷子夾了片魚肉,嚐了不到兩口。

膾尚未來得及嚥下,忽聞廊下靴聲橐橐——李翊竟已食畢歸來!驚得他喉間一哽,魚刺鯁在嗓中,咳得滿面通紅。

急擲象牙箸於案,拂袖趨迎。

二人敘禮方畢,李翊徑自踞坐,取《齊律》草案細觀。

然後不發一言,便開始提筆批註。

陳群垂手侍立,眼角餘光瞥見丞相時而蹙眉,時而頷首。

窗外日影漸西,將二人身影拉長投於粉壁,竟如獄吏囚徒之狀。

忽聞更鼓報申時,李翊擲筆而起。

將他批註完的草案交給陳群,道:

“文長可照我所注之例修改,改好之後,再拿來我看。”

陳群雙手接過,還未來得及開口。

忽見張郃大步踏入堂中,抱拳稟道:“丞相,大伾山軍報至!”

李翊接過軍報細看,眉頭漸鎖。

半晌,擲簡於案,冷聲道:

“司馬氏困守孤山,已是甕中之鱉。”

“拖延日久也就罷了,怎會折損這許多錢糧?更兼傷員過重!”

他抬眼直視張郃,“我齊軍撫卹之制優厚,莫非有人藉此漁利?”

因為此前修改《軍律》時,李翊提高了軍人的待遇,給了傷員很大的補貼。

甚至終身殘廢的,其子女都有優待。

這就導致河北每年的軍費支出非常高。

很多人都勸李翊削減軍費開支,認為天下沒有哪個諸侯會如此優待士兵。

起初,李翊迫於過高的財政壓力,一度真的想要削減一下軍隊補貼。

但此舉召來了河北諸將的一致反對。

他們每年能夠從政府得到鉅額的錢糧、絹布、還有牛羊補貼。

河北諸將已經這個政策視為他們的禁臠了。

誰敢去動這項政策,他們就要和誰拼刺刀。

迫於壓力,李翊還是沒有砍河北軍人的福利。

一方面,這調動了河北人參軍的積極性。

另一方面,由於待遇好,使得政府可以篩選出更加精壯計程車兵出來。

所以,只能咬咬牙,堅持堅持了。

但李翊也絕不允許,有人鑽空子,騙取國家補貼。

張郃目光一閃,順勢說道:

“末將聽聞,魏、陳二將軍近日頻發請餉文書。”

“那大伾山不過彈丸之地,何須如此耗費?”

“恐……恐怕中有貓膩啊。”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

堂中燭火“啪”地爆了個燈花。

陳群低頭摩挲竹簡,額角滲出細汗。

“儁乂。”

李翊忽然輕笑,“我現在命你為監軍,你即日率三千精兵前往督戰。”

“若真如你所疑——”

他指尖輕敲案上《齊律》草案,“我新法正缺個祭旗的。”

“喏!”

張郃欣然領命而去。

甫一出門,迎面便走來一將。

此人姓郝名昭,字伯道,乃山西太原人。

他少年從軍,是張郃的部曲督,此時資歷尚淺。

見張郃出,乃抱拳低聲問道:

“將軍容稟,末將核驗過前線軍報。”

“魏、陳二位將軍所列傷員、錢糧損耗皆屬實。”

“為何您卻要對相爺說……”

話未說完,張郃一把扯住他手腕,拉至僻靜處。

暮色中但見這位五子良將眯眼輕笑:“伯道啊伯道,你今年才二十有七吧?”

突然壓低嗓音:

“可知為何滿營將校,獨獨你能當這部曲督?”

部曲督這個官職不同於現代的國家軍隊。

它更接近於私人部隊的指揮官。

如果非要類比的話,可以理解為警衛主管。

所以郝昭能當上這個官,絕對是被張郃引以為心腹的。

畢竟張郃可是一個標準的職場人,這種情況哪裡會把說說的明白。

但對心腹後生就不同了。

郝昭一怔,不能答。

張郃指尖輕敲胸前鐵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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