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昭烈謀主,三興炎漢

第301章 魏延 陳到:丞相,我們太想進步了!

“其實相爺心裡明鏡似的,他知道前線具體是什麼情況。”“可……”郝昭還欲再問。

張郃已翻身上馬,擲下一句:“這軍中的學問很大,你尚年輕,日後有的是時間去學。”

“如今吾既為監軍,可即刻點兵,明日寅時隨某出征!”

言罷,猶豫一下。

忽又勒馬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

“記住,大伾山的石頭縫裡,能刨出你郝伯道的校尉印來!”

夜風捲起火把的殘煙,三千河北精銳,奔赴大伾山而去。

此時的魏延、陳到還在攻打司馬氏。

聞說河北方面,委派了張郃過來當監軍,二人皆是一驚。

其中,尤以陳到最是不忿:“吾輩捨生忘死,浴血摧大伾。”

“功在須臾,張郃豎子安敢摘桃!”

陳到是徐州將領,所以對張郃這位河北宿將並未有太多尊重。

尤其此前玉龍臺比武時,兩邊人為了在劉備面前搶風頭,起了衝突。

而魏延作為李翊帶出來的新人,對於這個安排,也感到大為不解:

“丞相既委重任於我,復遣監軍到此,豈疑延有二心耶!?”

魏延一時間自閉了,突然自我懷疑,是不是哪裡沒做對。

惹了丞相不高興了。

而這時,張郃已引三千精兵趕至大伾山。

魏延、陳到雖心中不忿,然監軍虎符高懸,只得整軍相迎。

魏延鐵青著臉遞上地形圖,陳到則抱拳冷聲道:

“請監軍示下。”

張郃不以為意,笑吟吟拍著二人肩甲:

“文長、叔至辛苦了。”

此時,張郃不論是哪方面段位都遠比魏延與陳到要高。

魏延雖是將才,但畢竟才初出茅廬。

而張郃在河北已經幹了二十多年了,絕非是魏延這種新兵蛋子可以比的。

至於陳到則是一位勇將,論行軍打仗就更遠不及張郃了。

隨即。張郃登高視察。

鷹目掃過斷水澗,猿臂遙指藏兵林。

不夠半日,便召眾將下令:魏延率輕騎五百,專司截斷山西麓泉眼。

陳到領弩手三百,晝夜輪番襲擾北寨。

自統主力堵住東面官道,卻按兵不動。

一通安排下來,大伾山上的司馬氏一族大叫惱火。

本來魏延與陳到已經十分難對付,如今又來一個張郃,簡直是雪上加霜。

過了幾日,不少人都熬不住了,紛紛建議司馬馗、司馬敏組織人突圍。

他們說道,司馬懿肯定已經放棄他們了。

不然為什麼這麼久,還不派人來找李翊談判!可以說,司馬氏一族之所以能夠憑藉意志力苦撐,就是抱著司馬懿回到雒陽會來救他們。

懷著這樣的希望,大家怎麼樣都能咬牙堅持堅持。

可一旦希望破滅,眾人的意志力就會立馬崩潰。

司馬馗深知不能讓眾人相信這一點,乃厲聲叱道:“休得胡言!仲達絕不棄我等。”

“爾等只宜堅守,專心等待即可!”

軍心雖然能夠暫時穩住,但並不能阻止齊軍日益收縮的包圍圈。

這日,齊軍再次來攻山。

混戰中,魏延拈弓搭箭,正中司馬馗面門。

那箭鏃透骨而入,流血不止,眾親兵拼死搶回寨中。

未及救治,司馬馗已氣絕身亡。

齊軍陣中歡聲雷動,參軍當即遣使勸降。

畢竟他們認為,首惡就是司馬馗。

司馬馗一死,沒道理繼續抵抗下去。

這對其他族人來說,也是一個投降的契機。

使者方入寨門,便見司馬敏披髮跣足,雙目赤紅如血,一腳踹翻案几:“狗賊安敢欺我!”

竟親手拔劍斬了來使,血濺三尺!眾人見此,無不駭然。

感慨司馬敏這是壓抑太久,瘋了魔了!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啊!

“傳令!”

司馬敏劍指蒼天,嘶聲如鬼嘯:“言降者,割舌!”

“私逃者,腰斬!”

“斬一齊卒,賞粟十斛!”

須臾,寨牆下頓時懸起十顆血淋淋的首級——皆是方才稍有遲疑的部曲。

殘陽映照下,司馬敏持兄染血戰袍,對眾厲聲喝道:“大伾山即我司馬氏祖墳!”

對於齊使被斬,而且還要繼續負隅頑抗的訊息。

齊軍上下聽說後,都感到無比的震驚。

然而,此時的李翊已經失去了耐心。

當即釋出一道全新的軍令,給前線將士。

令中寫道:

“傳諭張郃等:”

“大伾山賊冥頑不靈,屢辱王師。”

“先戕我使節,復耗我糧秣。”

“天有好生之德,然豺狼不配仁義!”

“著即,停一切招撫。”

“破寨之日,無論主從,盡誅之。”

“生擒者,驗明正身後立斬。”

“昔白起坑趙卒四十萬,項羽埋秦兵二十萬,皆因除惡務盡!”

“今吾不過誅一逆族,何須躊躇?”

李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就是讓張郃等人停止一切招降舉動,攻下山後,全部斬盡殺絕!因為此前李翊下達的命令,是隻針對司馬氏血脈,其族人並不予過多追究。

可如今,李翊則是下令,不論他姓不姓司馬。

只要是幫著司馬氏抵抗官軍的,一律格殺勿論!

為此,李翊還專門解釋說道:

“首惡司馬馗、司馬敏,負隅頑抗,罪盈惡稔。”

“幸天誅速至,免遭顯戮。”

“然餘孽復奉敏為主,怙惡不悛,足見闔寨同惡,斷無良善!”

意思就是,既然司馬馗死了,賊眾群龍無首。

那你們不願追隨司馬氏的,此時就應該奮起反抗。

但你們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仍然迫於其淫威,繼續對抗天兵。

那你們就是有罪,就是該死!

在接到命令以後,張郃表示從命。

其實,此時的大伾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三日後,張郃正式發動總攻。

齊軍準備已久,蓄勢殺上山去。

司馬敏披髮執劍,猶作困獸之鬥。

斬三卒,終被亂刀分屍砍死。

張郃急令:“速驗首級!”

軍中醫官以金盆盛其面目,對照畫像再三核驗,方長舒一氣:“確是司馬敏無疑。”

待驗明司馬敏正身以後。

張郃乃命人將司馬敏的屍首置入棺槨之中,暫時存好。

然後又命人發掘了司馬馗的墓,將屍體取出,一併置入棺槨之中。

接下來,便是控制戰俘了。

司馬敏既死,再也沒人願意抵抗下去了。

殘存的司馬族人被鐵鏈串縛,如羊群般被驅至谷底。

魏延、陳到負責去清點俘虜,張郃則率軍去查司馬氏藏匿的財富去了。

經過清點,青壯者還剩下三千一百二十口。

婦孺加在一起,約有九百八十一口。

按照丞相的命令,男子肯定是要全殺的。

但兩人驚奇的發現,成年男子其實也就一千人左右。

剩下的男子,雖不算小孩,但也最多就十三、四歲。

這些人殺不殺呢?尤其是婦女和小孩兒,這些人又該不該殺?

之所以兩人如此猶豫,是因為劉備的軍隊,從來沒有幹過坑殺俘虜的事。

結果魏延、陳到攬下了這場髒活,兩人當然有所顧慮了。

這時,忽有十餘人膝行而出,叩首泣血:

“將軍明鑑!我等本欲早降,奈何司馬敏令人斷我手足,實不得已啊!”

言罷掀起衣衫,果然人人手足俱有猙獰傷疤。

陳到默然,指一老嫗懷中嬰孩:“此子也能助紂為虐?”

魏延撫刀沉吟:

“丞相雖令盡誅,然或許只是一時氣話。”

“以某對丞相的瞭解,其斷不會對婦人孩童小刀。”

“不若赦之,如何?”

魏延性格是暴烈,但不是暴虐,他也沒有虐殺俘虜的習慣。

於是兩個人一合計,決定把十三歲以上的男子全部殺掉。

至於剩下的婦女和小孩,則放過。

男的就編為奴,去種田吧。

至於婦女,就賞給將士們罷。

在兩人看來,這樣做,既能夠完成丞相下的命令。

又能展現丞相仁義的一面,丞相肯定不會怪罪。

而且兩人都覺得,殺伐太重,萬一搞得河內人心惶惶,也不便丞相將來治理。

所以,都認為他們的決定會得到李翊的表揚。

於是興沖沖地派人將此事上報給李翊。

李翊在鄴城得到兩人的奏報以後,氣得破口大罵:“魏延、陳到抗令縱敵,蠢若朽木!”

“二豎子全不知羞恥,擅作主張,合該千刀萬剮!”

李翊很少這樣暴怒,兩個人被這樣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全都懵了。

這下才反應過來,原來李翊是真的連婦女小孩兒也沒打算放過。

他們拍馬屁拍到馬臀上去了。

為此,兩人趕緊派人,將釋放的戰俘重新捉回來。

然後挖一大坑,命武士手執大棒,將這些婦孺小孩全部棒殺在坑內。

雖然兩個人將功補過了,但還是對李翊的行為感到有些無法理解。

這人設有點ooc啊。

他們印象中的丞相,一向是以寬仁為本,從未乾過這種斬盡殺絕的事。

如若不然,二人也不至於拍錯馬屁。

今日是怎麼了,竟當真如此狠心?兩個人想不通,最後還是陳到提議說道:“張儁乂是河北宿將,與相爺共事多年。”

“他必知丞相心意。”

歷史上,張郃能混到魏國武官第一人,成為國寶級別的存在。

可不單單只是靠資歷與實力。

一個政治人物,能在官場上幹到七十多歲,還能屹立不倒。

除了實力之外,肯定是非常懂職場,非常會來事兒的。

陳到雖對張郃不滿,但還是與魏延過去虛心求教了。

“兩位來了。”

張郃坐在凳子上,手裡正捧著賬簿,上面記錄著司馬氏在山中積攢的財富。

“我早知二位會來。”

話落,命侍從給二將看茶。

兩人謝過,便開門見山問:

“監軍,您是軍中宿將,與丞相共事多年,必知其中緣故。”

“丞相向來以寬仁為本,為何面對司馬氏一族,卻要我等斬盡殺絕呢?”

呵呵。

張郃微微一笑,開口解釋說道:“兩位只知丞相寬仁,卻不知丞相亦重法度。”

“公豈不察此輩初時負隅,蓋因妻孥為司馬氏所脅,故拒抗齊師。”

“今勢蹙乃降,若遽赦之,是教天下曰——”

“抗命者當死戰到底,及至絕境,反得全生!”

“自此人人效尤,王師又何以勘亂啊?”

張郃不愧是老油子,一下子便點明瞭其中緣由。

這些族人因為老婆和孩子被司馬氏控制,他們怕害死家人,所以才不敢投降。

現在一切山窮水盡了,他們才終於投降了。

如果我們放他們一馬,豈不是在告訴他們,以後對抗政府時,就應該堅持到最後。

因為堅持到一半再投降,他們的老婆孩子會死。

可堅持到最後投降,政府反而會赦免他們的全家。

這樣一來,以後人人都要抵抗到最後了,咱們還怎麼打仗?

魏延與陳到似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誒呀!”

“居然沒能想到這一茬!該死!該死!”

陳到、魏延十分自責。

“我等亂了丞相法度,無怪丞相罵我等該千刀萬剮。”

“唉!”

兩人齊齊向張郃拜謝:“多謝張監軍開導,多謝!多謝!”

“兩位不必客氣,日後還望兩位繼續努力,勿負丞相期待。”

張郃望一眼,唇角帶笑。

彷彿在說,他還得謝謝咱呢!

陳到、魏延只顧著拜謝張郃。

將張郃搶了他們的軍功一事,全部忘諸於腦後了。

兩人走後,張郃抿了一口茶水,悠悠說道:

“伯濟啊!”

“汝可知丞相為何如此生氣否?”

啊?郝昭一臉懵,適才他也在旁邊,全程聽著。

“……這、這難道不是因為魏、陳二將亂了丞相的法度麼?”

郝昭撓撓頭,怔怔地說道。

“……哈哈哈。”

張郃擱下茶盞,笑得合不攏嘴。

“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丞相固然氣此二人亂他法度。”

“然究其本,實魏、陳二將自作聰明耳。”

“汝且細想,丞相明令族滅司馬氏,斬盡殺絕,不留活口。”

“彼輩竟擅釋俘以市恩。”

“今百姓但知二將之仁,誰識丞相之法?”

“主辱臣死,此豈人臣之道乎!”

李翊已經下令,把司馬氏殺光了。

結果魏延、陳到二人倒好,把人給放了。

如此一來,他們兩個成了這件事裡的好人。

而他李翊反倒成了最混蛋、最壞的那個人了。

這是張郃不曾對魏延、陳到二人說的。

因為這涉及到一個職場道理。

張郃是不會傳授給兩個同事的。

但面對郝昭這個後生晚輩,張郃一本正經地說道:

“伯道啊,這便是我要教你的道理。”

“不論何時何地,你都一定要記住——恩出於上!”

“此相爺之於齊王之所以然也。”

千萬不要略過領導,自己收買人心。

從古至今,此理都是通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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