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肉眼凡胎,不識英雄。”
“正如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以為天地之廣,不過如此而已。”
“始至今日,方知明公之威,先生之謀。”
“早知如此,不若當初不戰之為歟,卷旗而降。”
袁譚羞慚滿面,不斷搖頭嘆息。
為防止袁譚繼續自辱,劉備舉起酒盞,拍了拍他的肩膀:
“往事如風,盡去不提。”
“自今日始,你青州與我徐州重歸於好,不知可否?”
袁譚聽劉備這意思,是要放自己回去啊。
忙點頭如搗:“當然!之前是一時迷了心竅,若玄德公果真能放我回青州。”
“我定當偃旗息鼓,再不在徐州起爭端了!”
劉備聽了這話很滿意,這是他與李翊都希望聽到的回答。
袁譚為防止劉備不信,當即俯身拜道:
“明公高義!”
“今若果真放我回去,譚來日必備好糧秣,金銀綢緞,以報答明公今日之恩。”
劉備大喜過望,扶起袁譚重新坐下,與之共飲。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備只望日後兩家和睦,再不加兵禍於百姓,足矣。”
袁譚讚歎道:“玄德公英才蓋世,寬仁有度,恩義著於四海。”
“自今日始,譚再不敢來犯徐州矣。”
善!劉備停下酒盞,從身後取出一封文書,遞給袁譚。
這是……?袁譚有些茫然,展開一看,裡面竟是劉備以徐州牧的身份,要表奏自己為茂才。
“玄德公,這!”
袁譚大吃一驚,自己兵敗被擒,不僅能夠被放回去,還能白撿一個茂才?“要謝便謝李先生吧。”
“是先生力將今年的茂才名額,薦給了顯思。”
袁譚本就敬慕名士,聽說是李翊把茂才名額讓給他的,頓時感動不已。
“古人云:君子當如蘭芷般高潔不屈。”
“袁某閱人無數,未見有如先生者。”
“當真君子如玉,氣若文軒。”
“龍章鳳姿,日月之表。”
“譚對先生的仰慕,正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
“……”
袁譚一時間把自己這輩子能想到的溢美之詞全都給說了,以至於舌頭都有些打顫。
李翊也挺會來事兒,舉起酒盞說道:“我知顯思心意,不必多言,都在酒中。”
“僅以此薄酒,敬袁公子。”
“從此往後,必不相負!”
“謝先生!”
袁譚淚流滿面,含淚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酒至半酣,李翊決定再給袁譚上個猛料。
他趁著袁譚酒醉之際,取出一個錦盒遞給他。
一頓酒席喝下來,袁譚與李翊關係已相當熟稔。
“……子玉啊,譚已在此叨擾多時。”
“怎好再收你的禮品?”
李翊微微一笑:“譚兄乃翊敬重之兄長,今當遠離,不能侍奉左右,深表遺憾。”
“故而贈以薄禮,權表翊相思之情。”
袁譚聽後心中更加感動,開啟錦盒一看。
裡面裝的正是精鹽。
“這是……?”
袁譚瞪大眼睛,他平生尚未見過如此雪白的食鹽。
“此鹽怎會比尋常食鹽潔白,味道也更加鹹鮮?”
袁譚伸手嚐了一點,感慨不已。
“此為精鹽,乃我去歲提煉而出的。”
“譚兄觀之品相如何?”
誒呀呀!
袁譚一聽是李翊提煉出來的,心中更加佩服。
頗有一種當哥哥的,也與有榮焉的感覺。
“子玉真是當世奇才啊。”
“我觀河北之眾,在子玉面前,亦皆庸碌之輩耳。”
吹捧李翊的同時,袁譚還不忘diss一下河北那幫人。
主要他們都支援袁尚,不支援自己,袁譚對他們自然沒有好感。
“若將此鹽,售於民間,譚兄觀利潤如何?”李翊又問。
“哦?莫非此精鹽,子玉還有很多?”袁譚瞪大眼睛問道。
他原本以為李翊是花了一年時間才提煉出來的,可聽這口氣,徐州還有不少。
而且還能夠販售到民間去。
“是也,我徐州不少百姓已能食用精鹽矣。”
李翊也暗自感嘆,麋竺他們家族對精鹽的管控力確實強。
青州就挨著徐州,一年下來,別說流出去精鹽了,就連青州權貴都沒聽說過有這玩意兒。
不愧是世代經商的家族。
“既然譚兄在青州願與徐州修好。”
“你我兩家何不就此罷兵,偃旗息鼓,與民生息,然後互通貿易。”
袁譚忙點頭道: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李翊又道:
“只是精鹽珍貴,我不欲將之交予民間鹽商販售,還是交予譚兄親自經營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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