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昭烈謀主,三興炎漢

第371章 男追女不少見,女倒貼追男,其人必

章武六年,夏末。

洛陽皇宮,崇德殿。

晨曦初露,金鑾殿上已列滿文武百官。

劉備端坐皇位,冕旒垂珠後的目光掃過群臣,不怒自威。

“諸卿可有本奏?”

聲音渾厚,迴盪殿中。

短暫的寂靜後,羊衜手持玉笏出列,躬身道:

“……臣有本奏。”

“聞朝廷意欲伐吳,臣以為不可。”

杜畿隨即跟上:

“……臣附議。”

“如今天下初定,民生未復。”

“大動干戈,恐傷國本。”

一時間,七八位文臣紛紛出列反對。

劉備面色不改,手指輕叩案椅扶手,目光卻飄向武將行列。

只見關羽丹鳳眼微睜,紅臉膛上閃過一絲不耐。

張飛虎鬚戟張,似要發作。

趙雲雖神色平靜,但已躍躍欲試。

“陛下!”

關羽終於跨步出列,聲如洪鐘,“孫吳據江東久矣,若不早圖,必為後患!”

“臣請出兵,直取建業!”

張飛緊隨其後,聲震殿瓦:

“兄……陛下!”

“俺老張願率精兵三萬,定將那碧眼兒生擒來獻!”

趙雲亦拱手道:

“陛下,天下一統在即,豈可半途而廢?”

“臣雖不才,願為漢室效死力。”

三員虎將同時請命,朝堂為之一靜。

劉備目光微轉,瞥見李翊立於文官首位。

神色淡然,不發一言。

這位首相向來善於審時度勢,此刻顯然不願捲入爭端。

因為李翊雖然也支援伐吳,但他卻清楚,以關張趙三員虎將在朝中的極高威望。

有他們出面,伐吳之事已是板上釘釘,他此刻根本沒必要站出來得罪人。

羊衜等人見關張趙齊出,氣勢已餒三分。

杜畿仍硬著頭皮諫道:

“三位將軍忠勇可嘉,然兵者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杜公此言差矣!”

關羽冷聲打斷,“孫氏割據江東,不服王化,豈非‘不得已’之時?”

張飛更是不耐煩地說道:

“此乃書生之見!”

“當年若非俺哥哥手提三尺劍,安有今日之大漢?”

“今天下尚未靖平,爾等便擔心自己的身後之事,實在令人失望!”

張飛性子直,把實話說了出來。

朝中頓時有不少人,被戳中了痛點,面色大變。

“張……張將軍,你、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俺噴你什麼了?你們不就是怕伐吳之後,又會生出一些新貴,頂替你們的位置嗎!”

“俺老張尚且看得明白,難道你們的託辭還能瞞過天下人嗎!”

眼看爭論愈演愈烈,劉備終於抬手:

“諸卿且住,聽朕一言。”

殿內頓時肅靜。

劉備緩緩起身,冕旒珠玉輕響。

“伐吳之事,是朕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如今,朕意已決,諸公不必再議。”

短短几個字,卻擲地有聲。

羊衜等人面色灰敗,卻不敢再言。

劉備目光轉向太史慈:

“子義,卿掌兵部,伐吳籌備事宜,由卿總攬。”

“待內閣擬定方略之後,再報朕來定奪。”

太史慈持笏出列,躬身答:

“臣領旨。”

朝會散去,百官魚貫而出。

劉琰拉住羊衜衣袖,低聲道:

“羊兄,情況不太對啊。”

“前幾日,陛下明明對伐吳之事興致不高。”

“如今態度突變,必是關張趙三人私下裡入宮,密談所致!”

羊衜眉頭皺起,捻鬚沉吟道:

“三將功高,陛下素來倚重。”

“若他們聯名請戰,也不怪陛下態度轉變。”

眾人經過討論,一致認為這肯定是幾個權臣私下裡逼宮,才讓劉備轉變伐吳態度的。

“不行!”

劉琰咬咬牙,“伐吳若成,必多新貴。”

“屆時我等在朝中地位……”

話未說完,但眾人都已明其意。

荀諶主動提議道:

“不如聯名求見陛下,再做勸諫如何?”

眾人稱善,遂聯袂前往後宮。

此時劉備正在清涼殿批閱奏章。

宦侍輕聲稟報:

“陛下,劉琰、羊衜等十餘位大人求見。”

劉備眉梢微挑,擱下筆毫:

“宣。”

殿門開處,只見劉琰等人魚貫而入。

未及行禮,已齊刷刷跪倒在地,哭聲頓起。

“陛下!伐吳之事還請三思啊!”

羊衜以額觸地,磕頭如搗。

“兵戈一起,蒼生受累,我大漢乃是新朝,不宜大動干戈啊!”

“陛下!”

劉琰涕淚縱橫,“河南之民方經屠戮,民生未復,兼之北方報旱,百姓苦不堪言。”

“若又起兵事,只恐連累天下蒼生又致水火。”

一時間,殿內哭聲四起,眾臣擺出一副為國為民、大義凜然的模樣。

劉備靜觀片刻,微微一笑,竟起身走出殿門。

在院中石墩上隨意坐下,對眾人道:

“諸卿且來,此處涼爽。”

眾臣面面相覷,只得拭淚跟出,跪坐在劉備周圍。

“諸卿與朕相識多少年了?”

劉備忽然問道,語氣輕鬆如老友閒談。

眾人一怔,或有人答道:

“臣……臣自建安初年追隨陛下,已二十有三載矣。”

“二十三年吶……”

劉備仰首望天,似在追憶。

“朕從一個賣履舍郎,到今日萬民之主。”

“便是當年起兵時,又何曾想過能有今日?”

眾人默然。

劉備目光掃過一張張面孔。

“這些年,我們一起走過的難關還少嗎?什麼困苦沒有挺過去?”

他屈指數來:

“朕在高唐縣,幾死於盜賊之手。”

“在郯縣,險些被曹軍生擒。”

“打袁術、滅袁紹,與曹孟德中原逐鹿,大小數十戰。”

“那時是何等艱難,諸卿可曾畏縮?”

劉琰等人低頭不語。

“如今孫吳偏安一隅,天下一統在即,諸卿怎反倒畏難不前了?”

劉備語氣轉沉,“朕已年近六旬,不知還能有幾載春秋。”

“諸卿難道……就不能再為朕最後拼這一回麼?”

說到此處,劉備聲音微顫,眼中竟泛起淚光。

這淚半是真性情,半是帝王心術。

羊衜最先觸動,伏地泣道:

“陛下……臣糊塗啊!”

劉琰亦淚流滿面:

“臣等鼠目寸光,險些誤了陛下大業!”

其餘大臣也都對視一眼,旋即紛紛哭倒在劉備跟前認錯。

一時間,眾臣紛紛叩首,自責不已。

他們當中有的是真心被劉備說動,有的則是已經敏銳意識到。

劉備這個態度顯然是已經下定決心,不可能再更改了。

他們瞭解這位老皇帝的脾氣了。

人家都擺出魅魔姿態,打感情牌了。

眾人怎麼著也都給他哭一個。

不然在職場幹了這麼多年,不是白乾了麼?

劉備拭去眼角淚水,親手扶起羊衜等大臣。

“諸卿忠心,朕豈不知?”

“只是昨晚高祖皇帝向朕託夢,希望朕能夠早日伐吳。”

“朕豈敢違背祖宗意願?”

眾人聞得此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面相覷。

“臣等願為陛下效死力!”

劉備見此,欣慰點頭、

“有諸卿相助,何愁大業不成?”

隨即話鋒一轉,“伐吳在即,朝中事務繁雜,還需諸卿多多費心。”

眾人再拜而退。

待他們走遠,劉備面上感傷之色漸褪,恢復帝王威嚴。

……

夕陽西下,李翊的馬車緩緩停在相府門前。

管家早已恭候多時,見主人歸來,忙上前攙扶。

“夫人何在?”

李翊整了整朝服,隨口問道。

管家躬身答道:

“回相爺,夫人在東閣已有多時,吩咐不許打擾。”

李翊眉頭微挑。

袁瑩那妮子幾乎每日在他下朝歸府之時,必親至門前相迎。

今日這般反常,倒教人生奇。

“備茶。”

李翊吩咐一聲,便向東閣行去。

穿過幾重院落,來至東閣門前。

李翊擺手示意侍婢噤聲,輕輕推門而入。

閣內薰香嫋嫋,袁瑩背對門口跪坐案前,正全神貫注地翻閱一堆燙金拜帖。

竟未察覺有人進來。

李翊悄步上前,忽從後環住夫人纖腰。

“啊呀!”

袁瑩驚得險些打翻茶盞,回首見是夫君,頓時粉面含嗔。

“你這人!嚇煞妾身了!”

李翊輕笑,順勢在她身旁坐下,柔聲問道:

“夫人看什麼東西這般入神?連為夫歸來都不知曉。”

袁瑩嬌嗔地瞪他一眼,隨即又軟軟倚入丈夫懷中,舉起手中拜帖晃了晃。

“夫君且看,這些都是京中達官貴人送來的拜帖。”

李翊接過幾張隨意翻看,不以為意。

“又是求相府辦事的?”

“這些瑣事交給府中管事的便可,何須夫人親自操持?”

“夫君誤會了。”

袁瑩抿嘴一笑,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這些人不是來求你辦事的,是來求親的。”

“求親?”

李翊一怔,“儀兒才十歲,求的哪門子親?”

袁瑩伸出纖指輕點丈夫額頭:

“夫君真是忙糊塗了!治兒今年已十八,早該議親了。”

“京城裡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家這塊香餑餑呢!”

李翊恍然,不由失笑:

“……原來如此。”

“難怪近日朝中同僚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原來都在打治兒的主意。”

袁瑩得意地晃了晃手中拜帖:

“妾身可得替治兒好好把關。”

“京城那些女子,哪個不是做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

說著,她抽出一張燙金帖子。

“夫君你瞧,這是華歆華大夫的女兒,家世倒還相稱”

“就是年紀太小,才十三歲,還是個娃娃呢!”

李翊暗想才十三歲,華歆這老傢伙就迫不及待地送女兒了。

估計是怕別人捷足先登吧?

又取過一張:

“這是魯國相諸葛瑾的妹妹,年已二十七了。”

她撇撇嘴,“這般年紀還未出閣,定是容貌有虧。”

“咱們治兒相貌堂堂,豈能配個醜婦?”

李翊要是沒記錯,諸葛家是有兩名女眷的。

歷史上都嫁給了荊州大族。

本位面,遲遲未曾出嫁,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難不成也在守株待兔?

“這是步騭的女兒步練師,嗯妾身倒是見過一回。”

“容貌倒是絕美,可也要不得。”

聽到這兒,李翊忍俊不禁,打趣道:

“醜的不要,美的也不要,夫人這標準倒教人為難。”

袁瑩嬌俏地吐了吐舌:

“夫君不知,越是貌美的女子,心眼越是壞。”

“咱們治兒單純,豈能讓他吃虧?”

“治兒精明得很,他哪會吃什麼虧?”

李翊搖頭笑道,隨手拿起一張拜帖。

“這張好像不是京城裡的拜帖?”

“這是博陵太守王經之女。”

袁瑩接過話頭,“聽聞此女素有賢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倒是與治兒般配。”

李翊點頭:

“王經乃河北名士,家風嚴謹,確實容易出德女。”

“不可!”

袁瑩卻突然搖頭,“王家門第雖清貴,但勢力單薄。”

“與我家聯姻,咱們太吃虧了。”

李翊莞爾。

王經其實出身於河北大族,勢力其實並不小。

可在袁瑩眼中,即便是河北大族的王家,比起她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顯赫家世,仍是遜色不少。

更遑論如今李家權傾朝野的地位。

跟他聯姻,李家太吃虧了。

“夫人啊……”

李翊輕撫袁瑩髮絲,“婚姻大事,急不得。”

“京城這些權貴,哪個不是盯著治兒長大的?”

“就盼著能與李家結親。”

“這其中牽扯的利益太多,需慎之又慎。”

早在李治還是娃娃之時,其實便有不少人找到李翊,希望兩家能夠定娃娃親。

但都被李翊以大業未成,孩子年紀太小為由給拒絕了。

因為未來之事不好說,而兩家聯姻又是大事。

一旦結下秦晉之好,兩家利益也就此繫結。

萬一哪一家犯下政治錯誤,另一家肯定受到牽連。

所以對於娃娃親這種未來不可掌控之事,李翊是堅決不接受的。

不過轉念一想,

一般都是男方去找女方家提親,

結果眾人都上趕著把自己女兒往李家送。

只能說,

只要足夠優秀,自會有大壩女人倒貼你。

袁瑩靠在他肩頭,輕嘆道:

“妾身何嘗不知?只是治兒年歲漸長,若不早些定下。”

“我這個當母親的心裡也總覺得不踏實。”

“怕什麼?”

李翊捏捏她臉頰,“我李翊的兒子,還愁找不到好媳婦?”

正說話間,忽聞門外侍婢稟報:

“相爺,夫人,公子求見。”

“讓他進來。”

李翊整了整衣襟。

門開處,一位俊秀青年邁步入內,正是李治。

“父親、母親。”

李治立於東閣門前,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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