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咸陽驚變，天子之怒

“父皇，此人，便是匈奴右賢王的特使，圖格。”嬴雲平靜地介紹道

“兒臣所說的一切，皆可由他，親自向您印證。”

嬴政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刺向了圖格。

“說！與你勾結之人，是誰？！”

圖格哪裡還敢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事情都吼了出來：

“是……是中車府令！是趙高大人！是他派人聯絡我們，說只要我們突襲北境易市，他就能保證，秦軍主力，會延遲出動三個時辰！

“是他害了我們啊！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他的嘶吼，如同驚雷，炸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焦到了那個早已癱軟如泥的身影上。

“趙高！”嬴政的聲音，已經不帶一絲感情，只剩下冰冷的殺意。

“冤枉！陛下！他……他是胡說的！他是蠻夷，他的話，怎麼能信？！這是汙衊！是栽贓！”趙高拼命地磕頭，聲嘶力竭地辯解著。

“汙衊？”嬴雲冷笑一聲，從袖中，緩緩取出了一卷竹簡

“那不知趙令丞，對這份由圖格特使，親筆畫押的供詞，又作何解釋？”

“另外，”嬴雲的目光，掃向了丞相李斯

“當初追殺前燕信使的羅網刺客玄翦，其人頭與趙府令牌，一同出現在了丞相府上。敢問丞相大人，此事，可為虛假？”

這一下，嬴雲直接將李斯，也拉到了自己的戰車之上！

李斯此刻，已是滿頭冷汗。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他立刻出列，躬身道：

“回陛下，確有此事！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監天侯所言，句句屬實！”

一個皇子，一個丞相，再加上匈奴特使的指證，以及那份白紙黑字的供詞。

人證、物證、旁證，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再無任何可以辯駁的餘地。

趙高，徹底陷入了死局。

他抬起頭，看著王座之上，那張面沉如水的臉，眼中充滿了絕望。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侍奉了一輩子的主子，那個他最瞭解、也最畏懼的男人，此刻，已經對他，動了真正的殺心。

“趙高。”

始皇帝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朕待你不薄吧？”

“陛下……老奴……老奴對您忠心耿耿啊……”

“忠心？”嬴政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王座，來到了趙高的面前。

他俯下身，看著這張自己看了幾十年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你的忠心，就是勾結外敵，出賣朕的軍隊，謀害朕的兒子嗎？！”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他猛地一腳，狠狠地踹在了趙高的胸口。

趙高如同一隻破麻袋般，被踹飛出去，滾落在地，口中噴出鮮血。

“來人！”始皇帝的怒吼，響徹整個咸陽宮。

“將此國賊，給朕拖下去！車裂！夷三族！”

“不！陛下！陛下饒命啊！老奴冤枉……”趙高的哭喊求饒聲，在衛士的拖拽下，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了殿外。

整個大殿，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天子的雷霆之怒，嚇得噤若寒蟬。

嬴政緩緩走回王座，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許久之後，他才慢慢平復下來。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那個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平靜的、自己第十八個兒子的身上。

那目光中，充滿了複雜。有欣賞，有欣慰，有讚歎，但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深深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