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草原的裂痕

“呼延豹，願為大總管效勞！”

……

咸陽，趙高府邸。

與北境的熱火朝天不同，這裡，只有化不開的陰冷。

一間沒有任何窗戶的密室之內，趙高正在接見一位來自北境的、特殊的“客人”。

那是一名身材高大，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的匈奴貴族。他是右賢王最信任的心腹——圖格。

“圖格，歡迎來到咸陽。”趙高的聲音，嘶啞而陰柔，“想必右賢王殿下，對最近草原上的那場‘鬧劇’，已經很煩惱了吧？”

圖格冷哼一聲：“我們匈奴人的事，不勞煩趙令丞操心。我只想知道，你派人千里迢迢請我來，究竟有何目的？”

“呵呵……”趙高笑了，笑聲讓人不寒而慄

“目的？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圖格使者，你以為那‘北境易市’，真的是秦國的國策嗎？”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趙高斷然否定，

“那不過是當朝一個年幼無知、靠著些許小聰明博取了陛下暫時寵信的十八公子——嬴雲，一廂情願的妄想罷了。

在咸陽，在朝堂之上，有無數人，包括我，都希望他失敗，都認為與你們匈奴通商，是對大秦的背叛！”

圖格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趙高繼續丟擲重磅炸彈：“我的人，已經查清了。那個叫呼延豹的部落小丑，已經徹底成了嬴雲的走狗。他正在為秦人，刺探草原上的情報。”

“什麼？！”圖格的殺意，瞬間迸發。

“所以，”趙高緩緩站起身，走到圖格面前，如同毒蛇般吐著信子

“我，給右賢王殿下，送一份大禮。一份足以讓右賢王，重新成為草原唯一主宰的大禮。”

“說下去。”

“右賢王殿下，集結一支最精銳的騎兵，以雷霆之勢，突襲並徹底摧毀北境易市，再順手踏平呼延豹的部落。

用秦人的貨物和鮮血，來重新宣告你的權威。”

圖格皺眉道：“說得輕巧！蒙恬的三十萬大軍，可不是擺設！”

“這就是我送的大禮了。”趙高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我可以向你保證，在右賢王殿下動手的那一天，九原郡的秦軍主力，會因為‘軍糧排程發生嚴重失誤’，而延遲出動至少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圖格倒吸一口涼氣。

在瞬息萬變的草原戰場上，三個時辰，足以讓一支精銳騎兵，將一座沒有防備的城池，來回踏平三遍！

“你們秦人，為何要幫我們？”圖格依舊保持著警惕。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趙高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恨意

“我要那個叫嬴雲的小子，從雲端跌落，身敗名裂！而右賢王殿下，則可以藉此機會，重新成為草原上說一不二的王者。

事成之後，你我，還可以建立更長久的‘合作’。我可以為殿下，提供更多來自咸陽的‘訊息’……你覺得如何？”

圖格死死地盯著趙高，許久之後，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會將您的話，一字不漏地，帶給右賢王殿下。”

……

九原郡，帥府。

嬴雲正站在巨大的沙盤前，看著上面代表著各個部落的光點，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呼延豹已經送來了第一批情報，風部的滲透計劃，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就在此時，他腦海中的【演天沙盤】，毫無徵兆地，爆發出了一陣極其刺眼的、前所未有的血色警兆！

警兆的源頭，並非來自咸陽，而是來自草原深處，那個代表著右賢王勢力的區域。而警兆所指的方向，正是他一手建立的北境易市！

嬴雲的瞳孔，瞬間收縮。

這不是尋常的騷擾，沙盤的警示強度，甚至超過了上次的刺殺陰謀。

他立刻意識到，一場巨大的、足以顛覆他所有佈局的危機，即將來臨。

這不僅僅是匈奴人的反撲，這背後，必然還有那隻來自咸陽的、無處不在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