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趙高歸來

“諾！”公輸毅激動地領命。

嬴雲手持著那張輕薄的、足以改變世界的紙，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他上一次入宮，是靠著兇險的“預言”，為自己博來了一線生機。

而這一次，他將作為一個手握驚天功績的兒子，堂堂正正地走進那座大殿，將監天司的份量，牢牢地刻在所有人的心中！

他轉身對身後的趙福吩咐道：“備車，我要入宮面聖。

......

一月之期已至。

被始皇帝下令閉門思過的趙高，終於走出了自己的府邸。

一個月的時間，讓他原本有些浮腫的面容消瘦了下去，雙頰微陷，顯得那雙眼睛愈發陰鷙。

他失去了郎中令的職位和羅網的掌控權，但他依舊是中車府令，依舊是那個最瞭解始皇帝、也最能揣摩上意的近侍。

這一個月的靜思，非但沒有磨平他的稜角，反而讓他心中的怨毒和警惕，提升到了極致。

他輸給了嬴雲一次，而且輸得莫名其妙，輸得憋屈無比。

他反覆覆盤了整件事的經過，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個看似無害的十八公子，是一條比毒蛇還善於偽裝的惡狼。

“嬴雲……”趙高走出府門，望著咸陽宮的方向，低聲念著這個名字，聲音嘶啞，如同蛇蠍的私語。

他回到宮中，重新侍奉在始皇帝左右，姿態比以往更加謙卑，更加謹慎。他就像一頭潛伏起來的餓狼，耐心地等待著反擊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三日後，始皇帝在御書房批閱奏章時，侍從通報，十八公子嬴雲求見，說有“天降祥瑞”獻給陛下。

“祥瑞？”嬴政放下手中的筆，來了興趣，“讓他進來。”

嬴雲緩步走進書房，身後跟著兩名小宦官，抬著一個用黑布罩著的木盤。

“兒臣嬴雲，拜見父皇。”

“起來吧。”嬴政的目光落在那塊黑布上，“你說的祥瑞，是何物？”

“回父皇，此物乃我監天司成立月餘，日夜鑽研上古方術所得，兒臣斗膽，為其取名‘澄心紙’與‘印書機’，請父皇御覽！”

嬴雲說著，親手揭開了黑布。

當那疊潔白輕薄的紙，和那臺結構精巧的木製印刷機出現在嬴政面前時，這位見慣了奇珍異寶的帝王，眼中也閃過了一絲好奇。

嬴雲拿起一張紙，呈了上去：

“父皇請看，此紙以樹皮、麻頭等賤物所制，成本不及縑帛百分之一，卻輕便遠勝竹簡。用以書寫，墨跡清晰，經久不褪。”

嬴政接過紙，反覆摩挲，眼中漸漸亮了起來。他身為帝王，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更廉價、更便捷的書寫材料，意味著政令的傳播成本將大大降低，帝國的統治效率將得到質的飛躍！

“那‘印書機’，又有何用？”

嬴雲示意宦官上前，當場演示。只見一名工匠將一個個小木塊在板上排好，刷上墨，覆上紙，用滾輪一壓。

一份始皇帝剛剛批閱過的、內容足有上百字的詔書，便被分毫不差地複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