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南征先鋒營

而就在甘泉觀的後山。

一座嶄新的、與外界完全隔絕的秘密軍營，在短短十日之內，便已拔地而起。

這裡，便是嬴云為他那支特殊的“商隊”，所準備的訓練基地。為了保密，他將其命名為——“南征先鋒營”。

營中計程車卒，成分極為複雜，卻個個都是精英。

有章邯從山部衛士中，親手挑選出的、精通格殺與叢林作戰的百戰老兵。

有白圭之從“天下倉”商號中，發掘出的、頭腦靈活、能言善辯的商業奇才。

有公輸毅派來的、擅長測繪與機關術的墨家弟子。

更有嬴雲動用風部網路，從帝國各地秘密招攬來的、精通百越方言的奇人異士。

這支總數不過五百人的隊伍，可以說，是大秦帝國最頂尖的一支“特種部隊”的雛形。

而他們的總教頭，趙佗，此刻正站在點將臺之上，審視著自己未來的兵。

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激盪。

一方面，他為這些士卒的精銳程度而感到震撼。他敢斷言，這樣一支隊伍，若是投放到百越之地，足以攪得天翻地覆。

另一方面，他又對嬴雲的掌控力，感到了深深的忌憚。

這支隊伍，雖然交由他來訓練，但其內部的構成，卻被嬴雲巧妙地分成了四個互不統屬的部分。

軍士聽章邯，商人聽白圭之，工匠聽公輸毅，而那些奇人異士，則直接聽命於風部。

他這個“總教頭”，看似大權在握，實則，只是一個被架空了的、純粹的軍事訓練官。

他可以教他們如何殺人，如何生存，但他，卻無法真正地，將這支軍隊，變成他自己的私兵。

就在他思索之際，嬴雲的身影，出現在了點將臺之下。

“趙將軍，對我為你挑選的這些兵，還算滿意嗎？”

趙佗立刻回過神來，走下點將臺，躬身道：“回侯爺，此等精銳，皆是國之棟樑。末將有信心，在三月之內，將他們打造成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

“很好。”嬴雲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不過，將軍似乎有些心事？”

趙佗心中一凜，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思，恐怕又被看穿了。他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進行一次試探。

“侯爺，末將斗膽。此等精銳，若只用於行商、測繪，未免……大材小用。百越之地，雖部族林立，但亦有如‘西甌’、‘駱越’這等強大的部族聯盟。

若能給末將三千人，末將有把握，以雷霆之勢，先行斬斷其一臂，為後續商隊的滲透，掃清障礙。”

這，便是他這位“梟雄”的本色。在他看來，最直接的，永遠是軍事手段。

嬴雲聽完，卻笑了。

“將軍，我問你。殺一人，需一卒。而用一袋鹽，或可收一部落之心。孰優孰劣？”

趙佗一時語塞。

嬴雲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我們的目的，不是佔領一片焦土，而是得到一片富饒的、能為帝國輸血的土地。

將軍的雷霆之策，固然能收一時之功，但換來的，卻是百越各族同仇敵愾，是長達數十年的血腥反抗。這與我大秦的初衷，背道而馳。”

“我要的，不是一場戰爭的勝利。”嬴雲的聲音，擲地有聲，“我要的，是一場文明的勝利！”

“我要讓百越的貴人，沉迷於我們的美酒絲綢，再也拿不起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