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可以不活,但不能沒活

第198章 但天黑的太快,想走早就來不及

老爹的話還沒說完,那縫著小天鵝的手帕便被淋上了水,又被凍得冒起寒氣,比起鑽心剔骨咒都是極其簡單的奧術,同為格林德沃學生的少女用出來卻很吃力。眼鏡被不由分說的取下來,迭起來的手帕蓋到受傷的那隻眼眶上,茜莉雅的動作很是小心,隨後又檢查了一遍,將小天鵝那一面調整到了正確的方向。

父女倆難以言喻的沉默了一會,最終少女悶悶的說:“.以後被打要還手。”

老爹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女兒不要內疚。

“不痛的。”

奎恩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最柔軟的某一處好像被觸動了一下,看著她又朝自己走來,情不自禁的避開了目光。

奎恩深吸一口,聽著舞臺上的愛士威爾樂團演奏,學院那些能自動彈奏的奧術樂器也搬了幾臺過來,得益於宏大響亮的交響樂,並沒有大多人注意到觀眾席後方的小小風波。

茜莉雅靠過來後,倆人肩並肩沿著樓梯向舞臺最前方走去,而昏迷的艾利森被奎恩扛在另一側的肩膀上。

“.他怎麼知道我在自己家的酒館工作?”

奎恩覺得這件事自己有一半責任,他決定為艾利森說幾句吉祥話:“他是貴族,能為了找你約會把你盒開了,壞得流油。”

茜莉雅憤憤說:“我給自己家幫忙,關他什麼事?”

“呵開個玩笑。這小子今晚來找我,問你的事情。”

“問我什麼事?”

“問我們是不是情侶。”

“你他,啊?”茜莉雅莫名緊張起來。

“問你家住哪,問我們為什麼這麼熟呵,來找麻煩的。”奎恩將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也沒有添油加醋,“當時想著逗逗他,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抱歉。”

“那,那他管得也太寬了,就算我打黑工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哼,那算了,不告老師了。”

“那就說他自己摔的吧。”

“但以後我再也不理他了.你別誤會哦,我對一點——一點好感都沒有,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茜莉雅小聲的碎碎念:“對別人也沒有啦。”

“呵你們一家子怎麼突然來看晚會了?”

“我弟不是在飛空艇廠當學徒嗎?他的魔眼能找奧術線路故障,平時經常跟師傅到空港檢修,這次廠裡給他分了三張晚會門票,表彰工作表現的。”

“今天突然發的?”奎恩隨口問道。

“好像一週之前就給他了吧他的師傅靠他還升職了,我老爹從小就教他修各種東西”

“那以後或許能當個工程師。”

奎恩側頭看了茜莉雅一眼,少女在“是呀是呀”,這麼說來,時間回溯前她也在空港?那爆炸豈不是感覺腦袋忽然被一隻大手摸了摸,茜莉雅像小女孩一樣脖子一縮,害羞的問:“幹嘛啦?不能隨便摸,會長不高的”

“已經很高了。”奎恩頓了頓,“抱歉。”

“好啦好啦,原諒你,也原諒他,行了吧”茜莉雅如投桃報李般也踮起腳拍了拍奎恩腦門,“不會怪你的哦。”

來到學院的座位區後,奎恩將被他打昏的艾利森交給了同行的兩名三年級女生,叮囑她們送去醫務室後,便看到這個倒黴蛋像阿飄一樣被魔杖隔空運走了。

不過“在路上摔的”這種話很明顯不太值得信,艾利森鼻樑骨都斷了,一臉的血加上昏迷不醒,這要是摔跤摔那屬於跳樓了。一名來看晚會的老師很顯然注意到了他,便皺著眉朝奎恩走過來。

“奎恩先生。”

“鮑德溫先生,晚上好。”

來者是魔族防禦系的老師,奎恩因為每週都要在魔族防禦系的大課上講五分鐘的緣故,鮑德溫與他是偶有交流同事,便開門見山的問道:“艾利森這是怎麼了?摔跤不可能摔成這樣。”

奎恩也不隱瞞,將經過說了一遍,而一旁的茜莉雅也在為他作證。

“大抵是打架上頭了,我看他要對平民使用奧術,沒辦法只能讓他.額,冷靜一下。”奎恩聳肩道。

“.嘖,這個年紀的小鬼啊。”旋即,鮑德溫轉身對茜莉雅低頭致歉道:“我代艾利森向你道歉,那孩子本性不壞,如果有需要,我會責令他為你父親和弟弟登門謝罪”

茜莉雅連忙擺手,“鮑德溫先生,他也受到懲罰了,不用了啦.”

奎恩知道鮑德溫是想大事化小,對平民使用攻擊奧術在格林德沃是極其嚴重的事情,艾利森是鮑德溫班上的學生,此時大抵有種小孩在外面惹禍家長擦屁股的感覺了。

倆人寒暄片刻後,鮑德溫感激的看了奎恩一眼,奎恩點頭表示不會外傳,一切盡在不言中。

沒想到這還能讓魔族防禦系欠自己一個人情。

“那,我先回去啦”茜莉雅與來看晚會的老師打完一圈招呼後,便準備回到父親那兒。

“嗯,路上人多,小心點。”

“我和艾利森什麼關係也沒有!”

“不用強調那麼多次啦”

“那,拜拜.”

“拜。”

直到少女漂亮的馬尾消失在視線盡頭,他像是每一次送彌雨桐回家一樣駐足守候,但心境卻不一樣了。

時間好短啊,好像一眨眼她就跑不見了。

奎恩回過頭,想要找個位置坐下等雨宮寧寧,可陡然間,玻璃杯在地上摔碎的聲音從旁傳來。

他抬頭,和不知何時起,跟著哥哥與媽媽來格林德沃師生這邊敬酒的夏黛兒對上了目光。

酒杯在地上摔碎,酒液四濺,引來了正在與老師們敬酒的埃隆的注意。

周圍的人也都看了過來。

“黛兒,你.”

他們看到了少女眼角冒出的眼淚,她一句話沒說,轉頭就走,盛大的裙襬飄散在晚風裡,步伐越來越快,像是許多許多的悲傷壓在肩上,抹著眼淚落荒而逃。

她已經知道奎恩今晚要約她說些什麼了。

因為每一次奎恩送她回家,她就是這樣目送奎恩離開,一直到他消失在看不見的日落盡頭,就像那名與他揮手告別的馬尾少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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