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德家族歷來與不列顛政府關係良好,藉此用不列顛的技術在愛士威爾開了不少鍊鐵廠,賺的盆滿缽滿。在不列顛那場大火後,利益至上的他們自然投靠了新政府,此時這批軍火也是給國王的禮物。艾克並不在意。
“你去找布蘭森家的主母,那個叫傑妮的,告訴她我們的賭場缺酒水渠道,打算找布蘭森家買酒。大家合作一下嘛作為幫助我們補充渠道的報酬,可以給賭場百分之三十的利潤給她。”
這話一出,不但是休斯傻了,連周圍的黃金之風高層也不淡定了。
七嘴八舌的異議頓時傳來,連黃金之風的二把手博爾納都不再言語,原因無他,這部分收入實在太多了,黃金之風是分紅制,而賭場是幫派的錢包,這會切實影響他們的利益。
但艾克只是環視一圈,被他看到的每個人都閉上了嘴,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黑人像群狼裡那一頭沉默寡言的老狼。
只有博爾納敢在他的眼神下發聲:“老大,我想用不著這麼麻煩。雖然他是議員,但是”
博爾納伸出手,對準自己脖子抹了一下,打算做什麼不言而喻。
“找兩個死士,做完後送去西大陸,再請個奧術師消除痕跡神不知鬼不覺。”
“你太小看學院,這個城市裡發生的任何事都瞞不過他們。”艾克用餐巾擦著嘴巴,“埃隆不是在針對我們,他要的是走私渠道,這傢伙在投靠預言之子的保王黨既然如此,他要就給他,搭上線後我親自去談。”
“這麼做能讓他放棄更改《海關法》?”
“不能。但無所謂,任何法律都需要人來執行,不過是多花點錢打點的事。只要上面閉一隻眼,下面就會有無數漏子可以鑽.”
博爾納嘆了口氣。
“這樣是不是太窩囊了?什麼都妥協,我們可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黑道惡棍啊”
艾克看向他們每一個人。
“發展才是硬道理。幫派的生意每運轉一天,我們就會更強大一分.等什麼時候有資格向學院遞交投名狀了,我們也就不用看政府的臉色了。但在那之前,任何可能阻礙到發展的衝突都要避免.明白麼?”
眾人皆默默點頭,休斯眼神火熱的看著他,能讓一個受過正經大學教育的精英效命,除了錢外,便是個人魅力了。
“你這些好聽話到底從哪學的?”博爾納嘖嘖稱奇,“都沒讀過書,難怪該你當老大”
艾克目光復雜的笑了笑。
“所以我讓你們.”
“多拜神啊。”
下午的事情乏善可陳。
為黃金之風多攬了一件幫羅恩洗錢的生意;和剃刀黨的黨魁見了一面,並很幸運的沒有見血就把事情談妥了——剃刀黨最近死了幾個高層,都是超凡者,落單時被人莫名其妙幹掉。他們現在人心惶惶的沒有目標,艾克雖然心中有猜測到兇手是誰,但鑑於那傢伙和黃金之風的合作關係,他還是暫且沒說,告訴對方與黃金之風無關。
對於艾克而言,晚上和那名學院的新助教見面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為此他甚至推掉了一個每逢奧術祭才能湊齊人的飯局。
學院在調查黃金之風。
理由不明,動機不明,若說想懲奸除惡,在黃金之風前愛士威爾的走私一直有人做,在艾克建成了完善走私體系後,他對於學院最重視的奧術製品走私向來小心翼翼,倒不如說他還幫助學院約束了黑市中的奧術製品流出。
在行事作風上,雖然都為黑幫,但黃金之風比起剃刀黨要平和的多,遠遠沒到會引起學院重視的兇惡程度。
無論如何,愛士威爾都會有黑幫存在,而黃金之風這樣穩定且聰明的幫派應該是學院樂於見到的。
所以,艾克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三月份的珠寶店屠殺案了。
那個叫安庫亞的教務處專員,恐怕真的查到了什麼,並且盯上了延根流亡政府。
“等等過來的那傢伙你怎麼看?我用拉攏試探一下?”
此時,空港的晚會已經開始,埃隆在數千名觀眾和格林德沃之眼的燈火照耀下登臺講話,而他則站在倉庫區的高處,端著兩杯紅酒等待奎恩的到來。
“喂”艾克皺起眉頭,“你今天怎麼一個屁都不放?死了?”
黑暗又歸於寂靜,直到他看到了一名黑髮黑眸男人的身影。
艾克張開端著紅酒的雙手,做遙遙擁抱狀——
“我的朋友,我們終於見面了。”
名為奎恩的學院助教面無表情,如博爾納所說那般給人一種不好溝通的感覺。
“博爾納應該告訴過你價格。老規矩,三朵,三百九十金鎊。”
“呵,果真如傳聞一般謹慎。”艾克將兩杯紅酒一起倒入自己嘴中,最後將空杯子反過來倒了倒,笑著示意不必如此警戒,酒沒有問題。
“不喝酒,聊聊天總可以吧?你知道的,我對奧術這種奇妙的知識一直很尊敬無論是與我們幫派有合作的奧術師,還是學院的老師,或者是兩者都是的你.”
“我的時間不多。”
艾克在昨晚的宴會上見過他,本想著以此為契機聊兩句,但奎恩完全沒有閒聊的意思,他只好換了個話題:“為什麼選在這裡交易?”
“是你提出要見面,順路罷了.沒什麼話說就趕緊吧。”
奎恩邊說邊開啟手提箱,三朵星之花像隨手打包的快餐一樣用紙袋包著,在黑暗中靜靜散發幽藍的光芒。
艾克點頭,這傢伙每次供貨都是這樣,到手後如果不在保鮮期限內將花送到實驗室,這三百三金鎊可就白花了。
可就在他打算取出支票時,腦海裡突然響起了一整天都沒吵鬧過的蒼老聲音——
‘操,我缺的玻璃罐這塊誰給我補啊,這小子果然原神,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