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偵忽然向左猛打方向盤,把車開到了左邊的一條只容一輛車通行的小路上。來到一個偏僻的路燈下,看到前面有落石擋住了路,李偵索性把車停下,直接下了車。
那輛笨重的大貨車在公路上掉了頭,似乎是想追到李偵這邊來。
顯然,有人不撞死他不會罷休。
有意思……
拿著那個小骷髏頭項鍊的小鬼出現在李偵的身旁。
李偵沒有轉頭,直接吩咐道:“去車上看看是怎麼回事,如果是清醒的,就殺了他。”
小鬼消失不見。
李偵來到後備箱,把好不容易塞進去的吸血殭屍給拉了出來。
他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很短,所接觸到的人也不多。
要說誰有動機殺他,現在只有他去過的賭場的那邊的勢力。
當然,提拉帕的懷疑也不能排除提拉帕後悔了,不想把巫術教給自己,所以想殺了自己?這不大合邏輯。
在知道自己隨時能夠弄死他的情況下,這麼做無異於自尋死路。
或者是提拉帕身上帶來的麻煩?
提拉帕一直神神秘秘的,以幫周通報仇為藉口,弄出那麼一個鬼胎怎麼想都不對勁。
在那大貨車轉向到這條小路上時,小鬼帶著那個散發著紅色霧氣的骷髏頭項鍊再度出現在李偵的身邊,垂頭喪氣地對李偵彙報道:“那個人身上有防備我的東西,我動不了他。”
“不是我沒用,這個項鍊也拿他沒辦法。”
對方果然是有備而來。
後退到落石後面,李偵掀開吸血殭屍後面的揹包,把赤眼蝙蝠給放了出來。
感受到了李偵的意志,赤眼蝙蝠無聲地飛入了黑暗之中。
沒有鑽入車內,它只是簡單地趴在了大貨車的擋風玻璃外,以血紅色的雙眼盯住了車內之人。
即使那人身上攜帶了能夠防備小鬼的東西,也沒有防住赤眼蝙蝠。
那輛貨車行駛到李偵身前十幾米的位置上緩緩地停了下來。
赤眼蝙蝠飛回了李偵的肩上。赤色雙眼向四周不斷觀望。
李偵沒有著急去檢視那輛貨車上的人是什麼情況。
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撿起了掉在位置前的那個被用袋子裝好的東西。
暴力地撕開外面的袋子,李偵看到裡面有一張紙條和一本封面破爛的小書。
他拿起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個“逃”字。
這字寫得歪歪扭扭的,還帶著血腥味,像是剛寫沒多久。
八成是提拉帕那個南洋人寫的。
再翻開那本封面上沒有書名的小書,李偵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吐著舌頭的邪神,和提拉帕所供奉在法壇上的那個非常相似。
再隨便翻開幾頁,他就看見了“種鬼”的操作過程。
這是記錄了提拉帕的巫術的秘籍?
意思是讓我帶著這本秘籍逃走?
鬼胎沒有拿到手,怎麼走?越來越有趣了……
提拉帕的謎語人風格讓李偵非常厭煩。
但這裡面的種種疑問卻讓李偵的心久違地動了起來。
這一段時間除了追求修行之法外,他幾乎什麼都不關心。
現在這疑惑升起,反倒讓他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打發小鬼去確認了安全後,李偵把那本小書塞進了兜裡,便向那輛大貨車走去。
開車的是個年輕男人,手臂和胸口上都能看到紋身,應該是社團中的人物。
是賭場那邊的人?李偵拉開車門,把徹底失去了意識的男人給拉下了車。
簡單地男人身上搜尋了一下,李偵就搜尋出了一個折成三角形的藍色符籙。
開啟符籙,李偵便看到了符籙上所畫的爪哇文。
符籙應該是出自南洋降頭師一類人物的手筆,而人卻是社團中的人物,其中肯定有那個賭場的影子在。
李偵從吸血殭屍的揹包裡拿出寶麗來相機。
把相機扔給小鬼後,他說道:“我已經教過你怎麼用這相機,等下對方不管是什麼人,有機會你就給對方留一張照片。”
現在雖然是大晚上,但是兩邊路上都有路燈。
而降頭術所需要的照片對清晰度沒有太高的要求,只要能拍到對方達到正臉,那麼就能達到使用要求。
昏暗的燈光下,李偵走過了貨車,向後面追上來的幾輛小車走去。
赤眼蝙蝠匍匐在他的肩上,雙眼裡面的紅色漩渦不斷地轉動。
吸血殭屍亦步亦趨地跟在李偵的身旁,不聲不響,恐怖的煞氣讓它的身體看起來有點朦朧。
感受到了李偵的意志,赤眼蝙蝠消失在了李偵的肩上。
尖銳的“吱吱”聲刺破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在上空不斷地迴盪。
一輛車急轉方向,滾下了一側的矮坡。
另外兩輛車停在了原地。
幾個捂著耳朵的男人哀嚎著拉開車門,滾到了地上。
鮮血從他們的指間不斷地流出,像是有人直接刺破了他們的耳膜。
赤眼蝙蝠回到了李偵的肩上。
李偵緩緩從幾人間走過。
吸血殭屍停住,隨手抓住了一人,一口咬破對方的喉嚨,大口地吞噬起鮮血。
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更加的濃郁。
走到下一個路燈的位置,李偵停下。
從公路方向走來了三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李偵在賭場見過的那個手持白骨的白髮男人。
在這男人身後跟著兩個一身陰氣的南洋人。
一看到這兩人,李偵就知道這兩人是降頭師。
“我說過,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白髮男人輕輕地敲擊了一下手中的白骨。
那個猙獰的麻將鬼無聲地出現在了白髮男人的身後。
麻將鬼臉上還是佈滿了血流不止的凹坑,看起來非常的猙獰。
路燈開始閃爍。
李偵繼續向前。
喝完了鮮血的吸血殭屍追到了李偵的身旁,大步向前走去。
毫不掩飾的邪氣從李偵的身上湧出,讓他身周朦朧的光線似都變得扭曲起來。
憑空生起的陰風以李偵為中心,向四周吹去。
怪異的“吱吱”從他的身體中不斷地發出,彷彿整個世界都跟著發出了“吱吱”聲。
樹木搖曳的聲音、引擎的轟鳴聲似乎都成了“吱吱”聲……
一聽到這聲音,白髮男人頓時產生了噁心與暈眩感。
他感覺自己腹中的器官正在不斷地蠕動,也跟著發出了細微的“吱吱”聲。
他身後的麻將鬼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再看李偵,白髮男人只覺李偵是如此的邪異。
他壓住腹部,警惕地退到那兩個降頭師身後:“兩位,這人的降頭術非常詭異,你們熟悉應該熟悉他的術,就靠你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