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求求你！”他哭喊著，聲音裡滿是絕望。
我抓起最後一根繩子，打了個活結，像套馬一樣朝趙大奎拋去。第一次沒套中，繩子被風吹偏了。第二次，繩子堪堪擦過他的肩膀。
“抓緊！”我第三次丟擲繩子，這次終於套住了他的上半身。
趙大奎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抓住繩子。我和老李、梁有生三人合力拉繩，把他一點點拖向“海鷹號”。
就在趙大奎即將被拉上船的瞬間，一個巨浪猛地拍來，“海鷹號”劇烈搖晃，繩子一滑，趙大奎又掉回海里！
“操！”我顧不得多想，一個箭步衝到船舷邊，半個身子探出去，一把抓住趙大奎的手腕。
冰冷的海水瞬間浸透了我的衣袖，趙大奎的體重加上海浪的衝擊力，差點把我也拽下去。老李和梁有生立刻撲過來抱住我的腰，三人合力才把趙大奎拉上船。
他像條死魚一樣癱在甲板上，劇烈咳嗽著，吐出一大口海水。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少了根小指，傷口還在流血。
“謝……謝謝……”趙大奎虛弱地說，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沒理他，轉身檢視船況。“海鷹號”的情況也很糟，船尾的破洞越來越大，船艙已經進了半米深的水。更糟的是，風暴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越來越猛。
“必須找地方靠岸！”老李檢查完船損後臉色凝重，“再這樣下去，咱們也得沉！”
我抓起望遠鏡環視四周，能見度太低，根本看不清海岸線。指南針在劇烈搖晃中完全失靈，我們徹底迷失了方向。
“把救上來的人安置到前艙，”我下令，“老李，你帶兩個人去排水。有生，檢查下發動機還能不能工作。”
所有人都行動起來，連剛獲救的周家船員也幫忙排水。趙大奎縮在角落裡，抱著膝蓋發抖，完全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梁有生從發動機艙鑽出來，滿臉油汙：“陳哥，發動機還能用，但功率只剩一半了。”
“夠用了。”我點點頭，“老李，你經驗最豐富，現在該往哪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