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替周唸詩往崖州給周家送銀子的人,周氏旁支的二老爺。”謝桐拿出一張畫了押的供狀,先是遞給方繼明,方繼明看完後,幾人傳看起來。
看完供詞,馮老夫人眼神明亮起來,一臉憤憤不平地道:“你們周家好一窩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女兒做外室,勾搭人丈夫,合夥從謝大姑娘手裡騙去了這麼多銀子,一家老小才能從流放之地安然無恙地活著回來。”
“竟還惦記上正室的位置,恩將仇報,逼得謝大姑娘不得自請和離,枉他周炳昌自稱立身持正,一心為國為民,卻原來如此道貌岸然,品行不堪,你們周家等著被參吧!”
周景安臉色徹底灰敗起來,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得趕緊將這件事告訴父親,否則……否則他們周家恐怕要毀在這件事上。
周唸詩急得又開始抹淚,躲在宋初意身後哭哭啼啼,完全沒了主意。
張夫人也是一臉的不齒:“你們周家人能從西京回來,不說對謝大姑娘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還狼心狗肺地欺上門惦記著人家正妻的位子,想出讓外室女兒以平妻的身份嫁進宋家膈應人,簡直是喪盡天良,豬狗不如!”
魏老夫人也忍不住出聲:“難怪雲蘿寧肯和離,都不願與周氏共處一個屋簷之下,你們周家實在是十足的小人行徑!”
周家三人被當面如此痛罵,卻無話可說,謝桐實在太狠,人證物證齊全,根本讓他們辯無可辯。
謝桐看著三人一臉心虛慌亂,臉色蒼白如紙,心中只覺痛快。
幸好她的鳶兒聰慧,早就派人查到了週二老爺的頭上,又叫人將賬本拿了過來,才能讓她在今日大殺四方。
否則她恐怕一輩子都要被人矇在鼓裡。
她高聲問道:“如此,你們周家還有什麼話可說?這筆賬,你們周家還還是不還?”
周景安閉了閉眼,突然看向週二老爺,見他鼻青臉腫,身上也明顯有傷,突然道:“謝氏,你私設刑堂,私擄百姓,嚴刑逼供,這供狀又如何能做得了真!”
見他竟厚顏無恥到如此地步,方繼明都有些看不過眼了,他不等謝桐說話,搶先一步道:“謝大姑娘早就知會過我順天府,為了便宜從事,是我命謝大姑娘將人抓去審問的。”
他臉色一沉,冷冷地盯著周景安:“你的意思是我順天府私設刑堂?”
周景安被堵得啞口無言。
謝桐朝方繼明感激一笑,轉而冷嘲出聲:“看來你們周家是不肯還賬了?”
周景安梗著脖子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他清楚家裡這些年在崖州所收到的錢財累計起來的數目巨大。
答應還錢的話,他們周家根本拿不出這麼大一筆銀子,若是不還的話,謝氏拿著手裡的罪證對簿公堂,那他們周家官司纏身,恐怕就要名聲掃地。
“宋夫人,息怒。”就在這時,祠堂外傳急急走來一人,他身上穿著官袍,約莫五十歲左右,兩鬢斑白。
此人正是周炳昌,貢院出了事,四皇子帶人在查舞弊,考試中止。
守在貢院門外的家中下人給他傳了訊息,他就急急從貢院趕來了宋家,是以身上還穿著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