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岐野想了想,說道:“東陵侯府的二姑娘不是與裴元正定親了,你設法將訊息透漏給她,能拖安王下水的機會,裴元正和裴濟明絕不會放過的,與其你在這費腦筋,不如讓他們狗咬狗。”
宋十鳶眼睛亮了亮,上次在東陵侯府,四皇子裴濟明與裴馳洲明顯十分不對付,那位二皇子裴元正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利用他們來對付裴馳洲的確是再適合不過,而且裴馳洲娶了宋初意上了周家這艘船,他們定然也會不遺餘力地對付周炳昌。
宋十鳶越想越覺得裴岐野的辦法好,她道:“多謝你給我出了個好主意。”
看著她含笑的雙眸,裴岐野鳳眸裡也多了一些笑意,眸光落在遮住了她臉頰的帕子上,站起身道:“你臉上的傷記得塗藥,我等著你的好訊息。”
“好。”宋十鳶開啟房門,目送他離開碧梧院。
纖雲進了房,“奴婢讓廚房燒了熱水,一會兒就會送過來。”
宋十鳶摘下了臉上的帕子,纖雲有些心疼地道:“奴婢給您塗藥。”
“等梳洗過吧。”宋十鳶去了梳妝鏡前,看著鏡中面頰高腫的自己,腦中浮現了宋懷壁扇下手時的狠辣表情,他下手那麼重,那麼幹脆,日後落在她的手上,她也不會再有半分猶豫的。
灶房送來熱水的時候,謝蠻子也來了碧梧院。
隔著房門,他稟告道:“小姐,那四人都已杖斃。”
宋十鳶開啟房門,溫聲道:“蠻子叔辛苦了,夜色已深,你回去歇息吧。”
謝蠻子看著她臉上的傷,有些自責:“今兒小姐受苦了,我只顧著去請大夫,沒想到老爺竟趁機來碧梧院生事。”
宋十鳶忙道:“跟您無關,是我疏忽大意了,府上有武功底子的人手太少,明日我會跟母親提一提,讓她從外頭再調兩個人進府裡。”
謝蠻子點頭:“這樣也好。”
跟謝蠻子說完話,對方離開後,宋十鳶回到屋內沐浴,她受傷的手腕不能沾水,是纖雲幫她擦洗的身子。
臉頰上的傷塗好藥後,纖雲看向她的手腕,“小姐,您腕上的傷……”
宋十鳶搖了搖頭:“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纖雲不肯走,今兒碧梧院出了這樣大的事,她這個貼身丫鬟應該守在姑娘身邊,怎能回去歇著?
“奴婢給您守夜,不然回去奴婢也睡不著。”
宋十鳶只好由著她,讓她睡在了耳房裡。
“小姐可是在怨怪自己?”纖雲性子沉穩,從來不是多話的人,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宋十鳶抿唇沒有說話。
纖雲想到她那雙鮮血淋漓的手腕,心疼地說:“姑娘,恕奴婢多嘴,您便是再聰慧也不可能事事都提前預料到,今夜您已經做得最夠好了,夫人驟然暈倒,別說是您,就連謝嬤嬤都慌了神,您就別再埋怨自己。”
宋十鳶坐在拔步床上,輕聲說道:“我是想讓自己記住這次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