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嵐臉上多了一抹嘲諷:“剩下的嫁妝我母親去世後,祖母一直攥在手裡想要留給我日後出嫁,小鄒氏想讓我嫁給她那個侄兒,便是惦記著我母親剩下的那三分之一的嫁妝。”
魏憐只有祖母護著,而她也只有謝桐護著,她輕聲道:“我與你倒是同命相連,都不受父親喜愛,但好在我們都還有一個至親之人疼愛。”
她頓了頓,又問道:“你母親是何年嫁進侯府的?”
魏憐算了算時間,道:“景元十三年的仲夏。”
宋十鳶神色微變,謝桐也是景元十三年嫁入宋府的,不同的是她是秋末成婚。
她原本只是順口一問,這會兒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就在她蹙眉思索之時,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大姑娘,筵席要開了,老夫人吩咐奴婢來請您和宋小姐去花廳。”
魏憐應了一聲,她站起身帶著宋十鳶出了隔間,從後院去了前頭的花廳。
因著是給魏老夫人祝壽,男女並未分設兩廳。
花廳裡擱了屏風,將男女席位隔開,女眷們坐在東列席,男人們則在西列席。
這會兒裡頭已經坐滿了賓客,謝桐在身側留了空位,魏憐是宴賓的主人家,自然要與自家人坐在一起,兩人入了花廳後,便分開各自去了席位。
宋十鳶來到謝桐身旁坐下,瞧見宋初意竟也坐在同席,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謝桐臉色很不好,瞧見宋十鳶才有了笑容,她溫聲道:“跟魏大姑娘玩得可開心?”
宋十鳶點點頭,笑著說:“魏姐姐帶我去看了老夫人做的漆器……”
她話還未說完,宋初意就道:“方才就聽說三妹妹來了,竟是一直都沒瞧見你,原來是跟魏大姑娘玩去了,妹妹不親近我這個姐姐,倒是對外頭的人一口一個姐姐的,可真叫我傷心。”
自打宋十鳶入席,廳中就有不少目光看了過來,畢竟宋家的事近來在西京傳得是沸沸揚揚,又是外室女,又是搶親替嫁的,又是痴傻女病好,好不熱鬧。
這會兒宋家人就在席面上,免不了好奇想看些熱鬧。
宋十鳶淡淡看了她一眼,並不搭理她。
謝桐雖厭煩宋初意,但不想在外面失了體面,方才安王特意過來與謝桐說話,讓她帶著宋初意認認人,這分明就是暗示要她在筵席上把宋初意的嫡女身份介紹給眾人,帶她正式融入西京的權貴圈裡。
裴馳洲到底是皇子之尊,謝桐只能任宋初意與她同坐一席。
但她也不想理會宋初意,是以入席後,宋初意幾次搭話,都被她刻意忽視了。
兩人都不理會宋初意,宋初意咬了咬唇,忍下難堪,做出失落模樣給眾人瞧。
就在這時,東陵侯夫人小鄒氏突然道:“宋夫人,聽說你府上前不久才找回一個女兒,想來就是這位姑娘了。宋夫人好福氣,兩個女兒都生得花容月貌,難怪安王一見傾心,數次登門求娶。”
謝桐淡淡一笑,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