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鳶眉目間劃過一絲不耐之色,謝桐直接道:“那就要看安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言畢,她對憐雙和纖雲道:“五殿下受了傷,你們扶一下五殿下。”
憐雙和纖雲立時走到裴岐野身旁,裴岐野卻避開了二人伸過來的手,跟在宋十鳶身後邁步往外走去。
裴馳洲擰了擰眉,還想再攔,謝桐已經擺出要動手的架勢。
裴馳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裴岐野隨宋十鳶母女一同離開。
有的時候無需計謀,武力值反倒是解決問題最直截了當的方式。
出了魏府大門,上了馬車後,宋十鳶吩咐纖雲去請大夫,便急急讓謝蠻子駕車回府。
謝桐也看出裴岐野中了藥,她刻意隔在了中間,讓宋十鳶與裴岐野拉開了距離。
裴岐野一進馬車便閉上了眼睛,他已經快被燒灼得失去意識,倘若不閉上眼睛,他怕自己會不受控制地將視線黏在宋十鳶的身上。
可他還是剋制不住地想起了小西山那個雪夜,那些被他刻意忽視掉的東西紛雜地浮現在腦海之中。
他記得宋十鳶滾燙的面頰貼在他脖頸上時的柔軟觸感,蹭得他脖頸發癢,此刻那份遲來的癢意好似死灰復燃,順著他的脖頸鑽入了胸口。
燙得他渾身鼓譟,焦渴。
還有嫣紅的唇,帶著浸透了風雪的涼。
涼卻軟。
軟得讓他心悸,讓他生出一種施虐的衝動。
軟得讓他心慌,讓他不知所措。
被他含在唇齒間的雪水,似乎都多了些馥郁馨香的甜,讓他忍不住想要吞嚥更多。
一捧沁涼的水灌進了喉間,滾燙的面頰上覆了一方溼潤的帕子,裴岐野短暫地意識清明瞭過來,他猛地睜開眼。
澄澈清亮的杏眼正平靜地望著他,這雙眼在他的夢裡曾出現過無數次。
畏怯的,躲閃的,清澈的,歡喜的。
唯獨不像此刻這般寧靜,寧靜得讓他覺得好似那捧沁涼的水,他整個人都被泡在這捧清泉裡。
再往下,是挺秀的鼻,鼻尖上有一顆淺淡的小痣,明明裴岐野的視線已經很模糊,但那顆小痣在他的視野裡卻格外的明顯。
這顆小痣就像珍珠一般散發著瑩潤誘人的光。
他生出一股想要用指腹蹭一蹭的衝動,甚至抬起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