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實習也算工齡

第68章 再遇故人

賈川輕咳了一聲,看向高雲朵說:“你用了一個我不懂的詞,解釋了另一個我不懂的詞。”高雲朵皺眉問:“不懂?你沒見過褲腿用布帶紮緊的?”

“哦,死者若是睡下了,怎會是這副打扮?且他還戴著圍裙……”

“那叫‘蔽膝’。”高雲朵糾正道。

況鍾忙說:“這麼看,這匠人應是在勞作的時候被人突然隔斷喉嚨……”

“卷宗中只說死者身上有血跡,沒說在什麼地方,有多大一片?這些對推斷有幫助的線索一個沒寫,寫了一堆廢話在上面,那玉器鋪的老闆也是一樣。”賈川氣惱的說。

況鍾問:“你沒看完吧?”

“沒,等抄下來之後我再看,一口氣看下來我怕我會氣死,也不好耽誤魏司務時間。”

況鍾說:“我聽說順天府當時查到匠人沒有戶籍,就是死者不是匠戶,複查的時候好像是查到了南京,查到了永樂年間,最終這名匠人的身份是否查明便知道了,只知順天府上報兇犯是另一間玉器作坊的老闆。”

賈川不溜達了,坐到椅子上開始沉思,屋子裡一下安靜了下來。

魏文亮如坐針氈,賈川說點什麼倒還好,至少他回去能有的說,像現在這樣,他回去了說什麼?剛才賈川說死者穿的有什麼問題來著?

魏文亮忍不住擦汗,只盼著賈川再說點什麼。

可惜,等到高雲朵抄完,順子將原件放到魏文亮面前後,賈川便送客了,這期間沒再說過一個字。

……

順子將魏文亮送走,況鍾和賈川都沒動。

況鍾問:“你知道他回去必定會傳話,所以便不再言語了?”

“司務是個什麼品級?”賈川納悶的問。

“九品。”

賈川哼了一聲說:“刑部這個態度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他們是不瞭解皇上的脾氣秉性,既然皇上想要查,便一定要看到真相,是他們用些小伎倆便能攔得住的?便不怕自己暴露了嗎?”

況鍾審視的上下打量賈川,賈川扭頭問:“一個多月不見,我是不是英俊了不少?”

況鍾笑道:“剛才那姑娘不錯。”

“怎麼看出來的?”

“你看上的,怎會不好?”

“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嗎?”賈川驚訝的問。

“你的眼睛不知道偷看了多少次,即便不通情事的也能看出來,何況我是過來人。”

賈川嘆了口氣說:“我也就是心裡惦記一下,人家看不上我,不說這個,你說皇上知道案子有問題,刑部也知道皇上知道案子有問題,他們這般對著幹,最終能得什麼好?”

況鍾收斂笑容,嚴肅的道:“這案子發生的時候,皇上還是太子,不管是順天府還是刑部,該落筆的都已落筆,只等三法司會審之後,先帝勾決,哪知先帝……如今皇上登基,誰能想到皇上對此案如此看重,刑部也好,順天府也罷,想要再有改動已是難了,只能硬撐下去,只盼著上下通融之後,能大事化小罷了,皇上有時候也需向臣子們讓步。”

賈川挑了挑眉,說:“我看到的是重審之後的卷宗。”

“理應是吧,我只知重審了,還因此查到了永樂年間的事,目的嘛,自然是洗脫與安平伯的關係。”

賈川將高雲朵抄寫的紙張拿到面前,一邊翻閱一邊問:“你刑部有親戚還是順天府有認識人?怎會知道這麼多?”

“皇上本想讓我查,可我身在禮部,如何做得?”

“哼,我就做得了?”

“你查黃蘆嶺案子的事,在京城已經傳開了,要不然你怎會遇襲?”

賈川抬頭看向況鍾,輕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事兒。”

“為官者,尤其是京城的官員,無不暗中揣摩皇上的心思,我也一樣,皇上有意將你的事傳揚開,必定是有下一步的打算。”

“皇上從太孫到太子再到皇上,怎會沒有十分信得過且能用的人?我才認識皇上幾日?”

況鍾抿了抿嘴,猶豫片刻,輕聲問:“前幾日皇上宣我進宮,說了說調任蘇州的事,我聽皇上的意思……怎麼說呢,官員們各個飽讀詩書,皇上想做明君便要允許官員暢所欲言,你是沒見朝堂上,皇上時而便會被氣得面色發青,那日皇上對我感慨,說是隻有身邊那幾個跟著他長大的宦官最是信得過,且只有他們是真心為皇上想。”

賈川先是下意識的襠下一緊,隨後才意識到,明朝重用太監的大戲火苗是這個時候燒起來的。

可在賈川的腦子裡,那些著名的太監好像都不是宣德年間的吧?況鍾見賈川沉思,以為他聽進去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皇上用你來將京城的水攪渾,很大的原因是你與官場沒有瓜葛,可經此一事後,你雖還未進入官場,便已樹敵無數,京城的這些官員,哪個不是一棵藤纏著一個棵藤?皇上不是手裡沒人,而是你最合適!”

“合適送死?”賈川自嘲完又嘆氣說:“我就是覺著跟做夢一樣,昨天還滿處找野兔呢,今天便來京城查案子了,皇上這是捨不得身邊人送死。”

“你就跟我抱怨一番,與旁人切莫說這些!可記住了?”況鍾嚴肅的問。

賈川點頭說:“我知道。”

況鍾又拍了拍賈川,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賈川搓了搓臉問:“皇上不放心,讓你從旁幫幫我?”

“沒有皇上的話,不管你找不找我,只要我知道了,我都會來,皇上說你在京城誰都不認識是好事,也是壞事,讓我幫你安頓好,你查案有錦衣衛千戶在旁,不論順天府還是刑部,你都如履平地,只不過我不知皇上為何不直接將你掉入錦衣衛?”

“可千萬別調我進去!”賈川連忙擺手,而後才說:“皇上調我去山東提刑按察使司任經歷一職,總不好先進錦衣衛五天而後立馬調任吧?”

況鍾一驚,忙問緣由,賈川也沒瞞著,講了講後面的差事。

況鍾聽得直做深呼吸。

賈川說完,況鍾忍不住說了句:“莫非真是你合適送死?”

“是吧?我就說這兩個差事都不是人乾的。”

“但……若是你兩個差事都幹成了……”

賈川拿起面前的紙張遞到況鐘面前,說:“你看看,這上面的漏洞有多少,我想帶著陳千戶上門,都不知道先找誰好!”

況鍾接過來,認真的翻看起來。

……

高雲天和陳默回來的時候,況鍾已看完抄寫的卷宗,正在沉思。

高雲天一開始以為自己走錯門了,待看到董圓圓的身影后才確定這是自己家,他納悶的拉住一名況府下人問了問才知道賈川在京城竟然還有熟人。

陳默心裡則有些埋怨徐恭,怎會還沒來呢?訊息他早就送過去了呀。

徐恭不是不想派人來,而是他也進宮了,等他出宮後再派人來,小小的高家已經修繕的差不多了。

倒不是況鐘有多厲害,莫忘了還有海壽幫忙,想要修繕一處小宅子,添置一些傢俱日用品,根本不是問題。

所以徐恭安排的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沒什麼活兒了。

……

況鐘沒有再多停留,只留下幾名下人繼續幫著收拾,囑咐他們摸偷懶,儘快做完,晚飯也一併幫著做了,全部收拾利索了再回去。

而後況鍾拉著賈川在夜色中低聲說了幾句,無非就是放開手去做,跟著皇上準沒錯,時也命也云云,最後才說:“你要機靈點,萬事以保命為先,之前我還擔心你拎不清,覺著身後有皇上,尾巴便翹上天去了,如今看來你是懂得敬畏的,知道怕是好事,我也就放心多了,差事不怕難,就怕看不清,看不清自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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