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自然並非衙門中的誰造成,可既然知道命案發生了,竟是允許兇犯逍遙法外,這讓其他人知曉之後,有樣學樣,且不論縣衙有什麼職責所在,也不說社會風氣會如何、縣尊會升遷到何處,只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一旦遇到個心繫百姓,魄力非凡的知府,知縣,抓了這些人,審出原來竟是因崔知縣一時遮掩,才鼓舞了這些人的賊心,於縣丞覺著到那時,不論崔知縣身在何處,能躲得過好大喜功,治理不嚴的罪名?”於縣丞聽蒙了,他說眼前的事,賈川說十年二十年之後的事,這也對不上啊。
“皇上的為人,我比你們清楚。”賈川別有深意的補充了一句。
這一句稀裡糊塗的話,於縣丞竟是聽懂了,他倒吸一口涼氣。
賈川則趁熱打鐵,又說道:“按理說這案子與我有何關聯?我做不做,查不查的有何所謂?我升遷可不靠它,但你們不同啊,或許是與縣尊說的不夠明白,這不是為我,於縣丞騰出宅子,我厚著臉皮住了這麼久,總要想法子還了這個人情才是,如何還?於縣丞不要我的鈔銀,我便只能為於縣丞鋪一條升遷的路。”
於縣丞徹底懵了,且懵的很感動,賈川說的別的話,此刻他全然不記得了,只這最後一句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子裡。
“這麼說吧,不怕你任期內事多,只怕你任期內不作為!皇上登基不久,正是需要良臣、能臣的時候,於縣丞想啊,若你是皇上……”
於縣丞直接玩了一把掉凳,一屁股坐到地上,連連擺手說:“可不敢這麼說啊!”
賈川哎呀一聲,起身將於縣丞扶起來,解釋道:“今日只你我二人,我也只是打個比方,我換種說法,吏部在意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在意什麼!我在東照縣,皇上自然會關注你們,於縣丞覺著這種情況下,是多做些可彰顯能力的事好呢,還是默默無聞混過去好?”
“自然是前者。”
“還是於縣丞明事理,這麼說吧,即便有一日需要我說什麼,我總得有的說才行。”
於縣丞頓悟!而後美滋滋的走了。
賈川總結,跟官員說話,儘量要雲山霧罩,話裡有話,任何意思不能直接表達,拐的彎越多越好,要讓他們琢磨,使勁琢磨。
這項技能,賈川覺著自己還要再練練。
賈川為自己剛才的隨機應變得意了一會兒,這次談話不僅解決了東溪村案子的問題,還順便還了於縣丞的人情,這住起來……
賈川正得意,房門被大力推開,董樹本氣哼哼的走進來,怒問:“你這是何意?”
賈川這才想起來,問:“我的面呢?”
“你明知我想促成……可你偏要將圓圓推給順子,你,你……”
“我的面呢?”賈川也有些急了,他餓呀。
“我不知道!我只見到兩碗,都在順子那!”
賈川深吸一口氣,威脅道:“你最好將那兩碗麵端到這裡來,不然……”
“到圓圓手中的吃食,你覺得我能給你取來?”
“那就再讓廚房做兩碗!”
董樹本見賈川真急了,忙轉身朝院子裡喊:“董圓圓!你只記著自己的面,忘了大哥的,大哥惱了,明日你便回家吧!”而後又轉身進屋,問:“圓圓哪點不好?你跟我說,我讓她改。”
賈川擺手,嚴肅認真的道:“我跟你不一樣,我是要做大事的人,將來免不得要在朝堂上走動,說不準被哪個公主看上,非要求皇上賜婚,你說到時你讓圓圓怎麼辦?別說不要名分這樣的話,只說那些富貴人家的女兒,哪個不是七竅玲瓏心?圓圓被人家賣了,還在那替人家數銀子呢,你可是親爹!”
董樹本愣住了,這次賈川換了一個理由,他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只是聽著好像有些道理。
可之前賈川說自己前途未卜時,他也是一開始聽著覺著有道理,回去琢磨半天又覺得全是屁話。
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賈川之前的推斷差不多全中,皇上就算不惜才,將賈川忘在這東照縣,賈川也是個吏員,比家中上門求親的那些民戶,匠戶不知強了多少,偏之前就是沒有想過賈川若是飛黃騰達了,還是那種飛的很高,騰的很遠的……會如何?
董樹本跌坐在椅子上,自己的傻閨女豈不是要被人欺負死?“順子很好,我都說了,只要我有口肉吃,他一定有湯喝,平平安安,有吃有喝,又不用擔驚受怕的過一輩子不好嗎?何必非要跟著我坐過山車?”
“啥?”
“不重要!剛剛於縣丞來了,你最好儘快將你閨女的事定下來,我也撐不了多久。”
“於縣丞催你了?”董樹本緊張的問。
賈川不耐煩的說:“就算於縣丞不催,誰知道哪天京城來訊息,產房傳喜訊——我升了!離開這裡是必然的。”
……
賈川的嘴彷彿開了光,轉日他便見到了急遞鋪派來的信使。
這也是賈川第一次感受到這一世的快遞。
之前他聽況鍾說過,這些信使可都是隻憑雙腳快步疾行,每行至一處急遞鋪換人繼續,馬兒難行的路對人來說反倒容易,因此有些時候這些信使的速度不比馬兒慢。
信使小哥辛苦,只是不知有沒有五險一金。
信使是個深衣寬帽的鋪兵,他手持哨棍,腰間帶子上還繫著一副鈴鐺,高雲天解釋說,這鈴鐺跑起來時叮噹作響,過往行人一聽便知是急遞鋪的,會紛紛避讓。
鋪兵跑的汗流浹背,胸口斜挎著一枚黃漆魚筒,給賈川的信便是出自這裡。
信是朱瞻基寫的,信中先是抱怨了一通這段時間忙得暈頭轉向,然後誇讚了一下賈川辦差用心,而後畫風一轉,說此案並未了結,命賈川立秋之後進京,另有差事。
賈川不知道手中這封信是調令?旨意?這……能給別人看嗎?信中只說立秋之後進京,具體哪天?到了北京找誰?直接進宮?用不用提前自宮?新差事會是什麼?案子怎就還未了結?趙王的罪行有人證,漢王的罪行有腰牌,這些不夠?皇上想辦誰,手續用這麼齊全嗎?
賈川帶著一肚子問題站在老鄭頭的院子裡囁呆呆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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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春日載陽,福履齊長。
二月,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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