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堂弟有可能參與了命案,已被賈川帶走,臨走時還讓叔叔帶話給他:明日升堂過審,漢王府再莫錯過。於清不理叔父哀求,趕緊回王府覆命。
別看於清在叔叔面前表現的漠不關心,但到了朱恆面前,他可是義憤填膺,說的好像賈川對他親戚如此便是未將王府放在心中,朱恆正琢磨賈川帶話的用意,嫌於清聒噪,便不耐煩的說:“賈川未曾將王府放在眼中這事兒,王爺也知道,要不你親自去找賈川說說,讓他懂得將王府放在眼中?”
於清還想再拱火,朱恆沉下臉說:“你家親戚這般張狂,必是離不開你的放縱,你先回去想想,若是王爺知道後怒了,你當如何吧。”
於清這才住嘴。
朱恆不敢耽誤,這事兒要如何應對還是要稟明王爺再做打算。
……
賈川一行人安全的回到宅子裡,高雲天和陳默便興沖沖帶著於白去審問了,而劉末則交給了高雲朵審。
賈川要求今晚必須拿到口供,也方便明日過堂的時候少些麻煩。
三人都很能幹,賈川剛吃完麵,想著躺下歇息一會兒,高雲天和陳默便拿著口供來了。
“這麼快?!”
賈川還沒說完,高雲朵和董圓圓也拿著口供進了屋。
高雲天說:“臭魚一開始還堅稱是劉末殺的,陳大哥上前揉搓了他兩下,他便招認是他殺的了。”
高雲天將口供遞給賈川,賈川接過來後看向高雲朵。
高雲朵說:
“劉末說於白用自己的腰帶從她嫂子身後勒住嫂子,她想要阻攔,卻根本攔不住,那時候於白就像瘋了一般,等她嫂子沒了氣息,於白才開始慌亂,讓她幫著將她嫂子抬回自己屋,還不許她發出動靜,說要是驚動了旁人,他便將劉家人都殺了,反正有他堂哥在,他最終也不會如何。”
董圓圓急急的介面道:“她說他倆將嫂子放到床上的時候,嫂子蹬了蹬腿,嚇得她坐到地上,那男的也嚇的兩腿發軟……”
“口供上寫的清楚,你們倆是怕他認不全嗎?”高雲天納悶的問。
賈川一直在看口供,看兩個人說的哪裡對不上。
劉末的嫂子應是聽到了動靜,擔心小姑子才過去看看的,賈川想,於白去劉家偷情的時間一定是夜深了,若是劉長在家,這位嫂子也許早就睡熟了。
於白翻牆進院肯定是會有動靜的,他那身子骨,除非院中早早安排了踩踏的東西,不然……不知道嫂子是這個時候被動靜弄醒了,還是聽到小姑子的房門開了,有人低聲言語,總之嫂子因為擔心去看了小姑子,而後再沒能回來。
嫂子肯定沒有拍門,也沒有在門口問話,不然正房裡的老兩口一定會聽到,哪怕因為這個動靜醒了,也會辨別出不是那些小動物弄出來的動靜。
那就是說嫂子到門口的時候發現房門沒有關好,她當時或許以為是小姑子晚上吃壞了肚子,起夜回來後忘了關好門,於是她輕輕推開房門,進去後輕聲問了句什麼。
這個過程於白和劉末都沒有說,於白的供詞中說是被嫂子撞破姦情,嫂子揚言要告官,他才趁劉末與嫂子說話的工夫,從嫂子身後將嫂子勒住……
而劉末的供詞中說嫂嫂突然進屋,一片漆黑中忽見一人走到床前,劉末嚇得連驚叫都忘了,隨後嫂子將她拉到床下問她可是被強了,她怕嫂子驚醒爹孃,便央求嫂子聲音小一些,可嫂子很惱怒,說了些於白不好的話,又數落劉末不知廉恥,說得劉末也有些惱了,偏這時於白用腰帶勒住了嫂子……
劉末說她想攔著,沒攔住,賈川覺著劉末一開始怕是沒有想攔或者沒有反應過來,等她想攔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個時候劉末和於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抬屍體的過程口供上都沒有,只有簡單的‘將人抬回屋中’而後被死者嚇到了,於白讓劉末去廚房找來剔骨刀,想要捅死沒有死透的死者。
賈川不解的是,若是劉末有心攔著,這時候以為嫂子未死,不是應該高興,怎麼還會幫著去拿刀?屍檢結果說死者是被掐死的,那麼蹬腿這事兒究竟是二人眼花了,還是仵作屍檢的不細緻,誤判了死因?
“口供一定要細緻周全,每個環節都要問清楚寫清楚,要有前因後果,才可做到不冤枉了誰,這兩份口供缺少一些細節,走,再跟我去問一遍,你們下次便知道該如何問了。”
高雲天不樂意的說:“一開始便你來審不就行了?何必麻煩我們!”
賈川邊走邊說:“人要學會成長。”
……
賈川問的很是細緻,也就問出來二人偷情非一日兩日了,媒人嘛,賈川熟,王婆。
劉末為何不與家人說明願意進於家門,做通了爹孃的思想工作,早早去於家不是更好?
劉末一開始不說實情,高雲朵拔出劍,劉末才說:“他說,若是我能懷了身孕,便會娶我過門做正妻,還會給聘禮。”
賈川想問於白為何一直沒有正妻,可想到他平日為人和口碑,連劉家都不願意與其結親,更何況條件好些的人家,便沒有問。
“你們多次偷情,你家裡人無人發現?”賈川問。
劉末搖頭說:“我平日裡做些針線活變賣了換些米麵,收針線活的叫王婆,若是他想要來,便會提前跟王婆說,王婆會告知我,我便會在牆邊放上木凳,他的隨從也會帶著木凳,方便他翻越圍牆,我爹和兄長睡著後,呼嚕聲震天,沒人能注意這點動靜,再說,也不是常來。”
“他隨從可會跟著一起翻牆?”
“不會,他會等在院外,找個地方躲起來,怕遇到更夫。”
“於白通常何時離開?”
“天不亮肯定要走。”
賈川不解:“你白天找個藉口便可去他家,那樣多方便?這樣折騰,他不累嗎?萬一遇到半夜巡檢也還是麻煩。”
劉末垂下頭說:“他說……這般才有滋味。”
董圓圓忙問:“啥滋味?”
高雲朵拉著董圓圓出了屋,口供只能高雲天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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