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實習也算工齡

第85章 沒當回事

張政點點頭說:“必然是進了王府的,漢王私造兵器的事像是並未遮掩,先帝知道,皇上更是知道,漢王許是見知道了也奈何不得他,才這般肆無忌憚。”“也不能說他肆無忌憚,王府裡他做什麼確實不好辦,先帝也好,皇上也罷,除非直接下令抄家,還得是漢王提前不知情,突然上門那種,咱們不分析為何皇上不能這麼做,只說街上這個鐵匠鋪,我是覺著漢王著急要,但王府裡沒辦法短時間內造出來,才在外面支了攤子,或許不止這一處,他或許覺著已經十分的小心了,這種小心也算是給皇上面子,可實際上是經不起查的。”

“誰敢查?”

“是,但他已經算是儘量遮掩了,樂安人民出門的少,樂安州衙不敢吭聲,這訊息若想要傳到京城,怕是需要些時間。”

張政說:“喬五說這條街去年封了半年多,今年年後才重新開,去年他想打聽這條街要做什麼,別說他,連州衙都說不清楚,只說是店面重新裝潢,當然都知道是漢王府在折騰……”

賈川點頭說:“難的是這條街雖然不長,但店鋪種類不少,又不能隨意進出,據說年後剛開的時候,看管的更嚴,喬五的人不敢涉險,是我上次去抓的那個漢王府的家奴說的,今年五月開始,這條街上的管理鬆懈了不少。”

張政說:“上次咱們說過這事兒,應該是漢王損失不少人,需要調撥,但一個鐵匠不足以說明什麼,更不足以逼著漢王提前起事,下一步你想要如何做?”

“先等喬五的訊息吧,看看丟了一個鐵匠能不能引起漢王的注意,若他還被下人矇在鼓裡,我便再去找朱瞻圻玩玩,這小子可能是想給我挖坑,擒我邀功,我想著再用他收拾幾個漢王府的家奴,這段時間我讓喬五想法子弄清楚鐵匠鋪到漢王府的暗道路線,還有世子的出行路線時間表……”

“你是嫌漢王不知道你去過樂安?”

賈川壞笑,說:“我要等著下雪,下雪了,才能透過車轍印知道莊子每日有幾次進出,哪些人能進,這些人又是來自何處,我才能想辦法安排人進去瞧瞧從何出下手,這都是後話了,所以先給皇上送個鐵匠,免得皇上催我,這事兒急不得,今年還是洪熙元年,明年才是宣德元年,年號都還沒換呢……”

“這也是你能說的?!”張政急道。

“我就是跟你說說,我的意思是漢王可以急,但皇上要淡定,漢王一定是還沒準備好,甚至離準備好還有很大距離,要不然以他的性子,差點也認了,都等不到這個時候。”

張政沉吟片刻說:“漢王知道先帝在盯著他,所以……可任誰也想不到先帝突然駕崩。”

“漢王知道如何應對先帝,卻未必知道如何應對皇上,等他研究明白了,我也差不多了。”

還有一句話賈川沒說,論藩王謀反這事,朱瞻基和朱高煦都是有心得的,朱高煦還有實際操作經驗,但因為脾氣秉性的緣故,他當年未必真的理解他爹一些戰術打法的用意,朱瞻基可就不同了,他可是有時間研習的,還有當事人親自調教,所以朱瞻基知道朱高煦眼下停留在哪個階段,他不急,自然不會催促賈川。

……

賈川說得底氣十足,但等他睡一覺醒來後,不由得連連嘆氣。

睡覺之前有些亢奮,加上鐵匠營救的很成功,他覺著前方一片光明,恨不得即刻騎馬出城去樂安再戰!

但等睡了一覺,各方各面的血液流動都正常平緩了,他才意識到前路漫漫,全是坑。

毀了王府暗道,刺殺世子,再殺幾個漢王府的家奴,需要差不多同一時間完成,這才能將漢王府的目光全都吸引到城中,這樣莊子裡發生點啥,才會少人注意,可這幾件事這麼容易做到?如今天已經涼了,離下雪還遠嗎?

後院的婢女縫製了幾件加厚的青灰色直綴,賈川換上後覺著確實暖和了,他發現今年穿的衣衫棉質的偏多,之前在巡檢司還是麻衣為主,不知道是有錢的關係還是棉花種植普及了。

賈川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如今已經可以敞開了吃肉,天氣又冷,晚上沒用賈川吩咐,院子裡的晚飯是大魚大肉,董圓圓高興的滿院子亂跑,像個盼到了除夕這一晚的孩子。

老鄭頭笑得褶子堆滿整張臉,他有酒喝了。

高家兄妹也很高興,自打爹孃去世,二人活得謹小慎微,準確講爹在世的時候也一樣,何曾有過這等時光?尤其是那晚夜雨‘行竊’,讓二人終於知道一身武功的用處。

陳默也很開心,曾經想屠龍的少年,憋了這麼多年,終於做了幾件讓自己痛快的事,怎不值得喝上幾口?

賈川想陪著開心,卻著實開心不起來,牛皮是吹出去了,如何實行?這一步步的要如何走才能不踩雷?

朱高煦一定有他的節奏,打亂他的節奏,還要能留住性命……性命?這麼久了,就沒人來這裡看看他嗎?當真沒將他當盤菜?還是說忙的很,一時不得空?

院子裡這些人也不分男女,都坐在前院正房的廳中,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這一趟的經歷,老鄭頭笑呵呵的聽著,高雲天與陳默偶爾有些地方說的不一致,還會吵上兩句,賈川就在吵鬧聲中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

同一時間,漢王府朱高煦的書房一樣燈火通明,在座的有武將,有謀士,還有他幾個兒子旁聽。

倒不是他們知道了丟了個鐵匠,像是這樣的會議,幾乎日日都要開。

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朱高煦未能在半路截殺朱瞻基的怒火熄滅,但朱高煦另一個火苗卻在蹭蹭的漲,他想效仿他爹,直接反了得了!眾人又耐心的分析當年與當下的區別,勸慰他要徐徐圖之。

這便是朱瞻基繼位三個多月來,這間書房裡主要的議題,至於謀反所要具備的各種條件,順帶著會提上兩句,主要還是以穩定朱高煦的情緒為主。

如今天冷了,朱高煦的熱血也跟著冷了下來,終是能與眾人商議大事了。

朱高煦知道最便捷的奪權之路便是京城裡有接應,只要拿下京城,其他地方都不是問題。

如何拿下京城?

他想到一個人,曾經的漢王府親王傅張輔。

張輔是河間王張玉的兒子,張輔早年隨父參加靖難之役,父子倆屢立奇功,只是張玉最終戰死沙場。

太宗登上帝位後,便封張輔為新城侯,而後永樂六年,張輔又因安南叛亂大獲全勝而被封為英國公,之後的永樂朝,張輔三次平定交趾叛亂,多次與太宗皇帝征戰漠北,直到仁宗皇帝繼位,才調回京中,改掌中軍都督府事務。

中軍都督府負責的可是京畿及部分衛所軍權管理,若是能將此人拉攏過來,拿下京城還有何難?

朱高煦這幾年一直在做拉攏朝臣的事,可張輔,他一直沒敢嘗試。

他們二人在靖難時便認識,也算是有並肩作戰的情義在,而後張輔還曾被任命為漢王府親王傅,雖說是個虛銜,此官職大多由朝廷重臣兼任,但也可見朱高煦與張輔關係不錯。

正是因為有此關係,朱高煦也算是瞭解張輔,他知道張輔不僅有膽識且性格剛毅,不是那麼好拉攏的,可他也知道,若是能將此人招至自己身邊,那皇位……

書房裡的人不斷的輸出招攬張輔的好處,又不斷的提醒朱高煦與張輔的情分,此時若是賈川在此,便會問上一句:“就你們知道張輔與漢王的關係,皇上不知?知道了還敢如此重用張輔?那是不是說明有信任這個東西在皇上和張輔之間?張輔目前要爵位有爵位,要官職有官職,就問當下朝廷上還有誰能與他一般?他為何要冒險跟著你們一起造反?嫌曾經拼搏過的歲月都不夠刺激,想著晚年坐一回過山車?還是帶著全族一起?”

當然,賈川若是真能旁聽,他更王是如何看待他的。

此次會議定下了一個目標,那便是想法子招攬張輔,與會人員在最後還真是提了一下賈川,朱高煦只是擺了擺手說:“跳樑小醜罷了,先命人盯著,等他到了樂安,再收拾不遲。”

哪怕有朱瞻基在京城為賈川造勢,有一次次的刺殺不成,朱高煦仍舊是沒將賈川放在眼中,賈川之前的小心翼翼全都是折騰自己。

朱高煦一身反骨,他越是覺著朱瞻基想要引起他注意的人或事,他越是不想關注,哪怕有人提醒,他也固執己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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