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川根據那人的口供和自己的判斷總結,那條巷子與草木園之間並無暗道,從時間上算他們也來不及,有人手修採藥局下面的暗道已經很倉促了,且這段路著實不近,又不是在自己地盤,能憑財力租下整條巷子而後借草木園出出進進的也是方便。
賈川回到院子看到陸百戶除了面色有些蒼白,但已能直立行走,便說:“即刻命人去將府衙主薄找來,哎呀就是管戶籍的,我剛剛讓人去封了一條巷子,你要是還能動,便帶著主薄去一趟,切記不要進去,我只需知道那條巷子住著誰?住了多少人?房主是誰?問清楚後即刻回稟。”
陸百戶一聽,想要說說自己的發現,但想到可以離那個院子遠一些,便一瘸一拐的出了院子。
陳默和高雲天還在午睡,順子說倆人比著誰的呼嚕聲更響,陸百戶被抬進來他倆都沒醒,等陸百戶醒來跟順子說了一會兒話,那倆還是沒醒。
賈川說睡得沉好,順子又說董圓圓睡得也很香。
賈川拖著沉重的雙腿進了自己屋,跟順子說:“取筆墨來,我得給皇上寫信,你代筆吧。”
……
賈川想著朱瞻基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派出來的官員可能已經上路了,又或許朱瞻基等著他傳回最新的訊息,最終的推斷,遲遲沒有派人來開封,那可真是太信任他了。
若說之前對是否是鹽商,漕運的人挑起了這件事,賈川還有懷疑,那麼現下他敢肯定,至少這些人參與了,是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還要再審,當然,若是能再找到些更有用的證據就更好了,比如戀戀不捨還留在開封的人。
眼下關在採藥局中的活口雖不是一兩個,在沒有真正用刑的前提下也已知道了大概,但這些人也只知道個大概,若非有光頭,賈川需要時間將所有線索捋出來,到時便是有指向,沒證據,也還是難辦。
當然這個年代有懷疑之人對當權者來說便可動手了,寧可殺錯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尤其是這等樣的大事,如此一來,那些毒物和解藥,理應也能找到大部分。
但賈川覺著多些證據,才可確定某些人的罪行而撇清一些人莫須有的連坐,他要找到證據,且他也知道他能找到證據,況且,一個鹽商,即便再有錢,哪來的膽子敢做對朝局有影響的事?皮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賈川的底氣是什麼?想來朱瞻基也很
賈川口述完,疲憊的靠在椅子背上,他腦子裡想著那個精神分裂的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這個人的心性已經扭曲,連人都算不上,留著必然是個禍害。
可他身邊這幾個人何時才能恢復正常?正常了能是對手嗎?只是朵朵不行,朵朵傷在腰,就算是沒傷,他敢讓這些人去冒險嗎?賈川再睜眼,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他是如何躺到床上的,真是一點記憶沒有。
廳中有光,賈川起身走了出去,陳默和高雲天,順子坐在廳中。
“醒了?我還以為你會睡到天亮。”順子說。
“信……送出去了?”賈川揉著眼睛坐到椅子上。
“你說你寫信也不叫醒我,我不是也得寫?放心吧,送出去了,接下來做什麼?天剛黑的時候,陸百戶回來了一趟,說是那條巷子確實是住了幾戶人家,也確實都租出去了,但府衙的人檢視了租契,承租人並非同一人……”
“是你,你會都寫自己的名字?”高雲天問了一句。
陳默沒理高雲天,繼續說道:
“租期是到五月份的,因你只讓封,沒讓進,他們一直沒動,巷子裡的人也沒有出來詢問,陸百戶命人找來了當初幫著租屋的牙行裡的人問了,他們當初只見過一人忙前忙後的,租屋的時候用的倒是一樣的理由,只說主家到開封做生意,先租一年看看,若是生意還行,便會繼續租下去,按理說租住在此的人理應全部到府衙戶房登記,可這一年,這些人沒有去,府衙也沒有派人來追問核對。”
賈川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順子遞過來的水,說:“也就是說,去年五月份的時候,周成已經做好準備了,他們也開始往開封送人了,但是,他們知道這買賣長久不了,或許有個什麼目標,達到了便可收手,到時周成也只剩下一個死。”
“接下來做什麼?你又不讓進……”
高雲天緊張的打斷陳默問:“我聽老鄭頭說,他們那頭有個力大無窮的?連人,都,都能撕扯開?”
賈川撓了撓額頭說:“莫說你們現下都不中用,便是都沒事,我也不敢讓你們去抓他,所以,眼下咱們便等著,等京中來人,等人手充足,採藥局關著的那些人都是牛馬,不會知道上面到底是何打算,我封了那條街,便是讓他們安心,安心的等著看風頭,咱們不動,他們便不會動,待京中的人到了,突然出擊,才能將他們抓了。”
高雲天忙問陳默:“你聽懂了嗎?”
陳默搖頭看向順子,順子也想翻譯一下,但這次他是真的沒聽懂。
三人都看向賈川。
賈川問:“既然找到了他們在開封的老巢,好幾個院子,能是空的嗎?假順子一人能應對這麼大的事?好幾十人參與活人,死人的運送,能沒人看著點?他們做這麼缺德的事,各種環節都得細緻安排,臨時有個意外,也需及時有個決斷,只假順子一人是應對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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