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日,傍晚時分,當鄺旭帶著幾名警戒值班的學員兵,端著火槍趕到一棟木屋前時,便看到一群西班牙人圍聚成一圈,看著裡面兩個正在扭打一團的男人,不斷吹起口哨,鬨笑著,怪叫著,喧鬧異常。
“都住手!”鄺旭推開人群,大聲地喝道。
然而,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卻是充耳不聞,仍舊兇狠地互相攻擊著,拳拳到肉,招招致命,似乎已經打急了眼。
“你,你,去把他們拉開!”鄺旭隨手點了兩名看熱鬧的西班牙人。
拉法·米爾被人強行拉開時,已是口鼻出血,一隻眼睛淤青,但猶自怒目圓睜,朝對面的一名阿爾瓦雷斯嘶吼著,叫罵著。
而他對面的阿爾瓦雷斯雖然仗著身強力壯沒有怎麼受傷,但衣服卻被撕扯得稀爛,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抓痕,耳朵也被扯出了血,極是狼狽。
面對米爾的吼叫,自是不甘,揮舞著拳頭,奮力地要掙脫同伴的束縛,欲上前再教訓他一頓。
“怎麼回事?”鄺旭冷冷地掃了一圈面前的西班牙人。
眾人在他的逼視下,紛紛低下頭,不敢言語。
“米爾,你說!”鄺旭看向仍舊一臉不忿的米爾,沉聲問道。
“先生,……他就是一個無賴,是一個無恥的下流胚子,是一個該死的惡棍!”米爾伸手指著對面的阿爾瓦雷斯,憤怒地斥罵道。
“夠了!”鄺旭見旁邊的林阿福只是苦笑著搖頭,並不做翻譯,便猜測到米爾定然在無謂的喝罵,遂厲聲吼道:“我是在問你為何鬥毆?……老實回話!”
“先生,他……侮辱我的妻子!”
“嗯?”鄺旭聞言,立時就火了,轉過頭來,瞪著阿爾瓦雷斯,手也下意識地摸向了腰下的短刀。
淫人妻女,罪莫大焉!你他孃的居然不幹人事!
“先生,我……我……沒有!”阿爾瓦雷斯見這名華夏人頭領惡狠狠地盯著他,立即慌了,連連擺手,“先生,現在是……白天,我怎麼敢……動他的妻子?”
“嗯?白天不敢動,那麼晚上就要去做骯髒苟且之事?”鄺旭陰惻惻地問道。
這幫西班牙人,是不是每天的活計太輕鬆了!“先生,我……沒有……”
阿爾瓦雷斯感到一絲莫名的寒意,這名華夏頭領當初可是在俘獲他們“聖路易斯號”時,當場射殺了數名水手,眼睛都不眨一下。
突襲墨西哥小鎮,還是這名華夏頭領,舉著火槍,連開三槍,迅速地擊殺三名想要逃走的小鎮居民。
兩次殺人,阿爾瓦雷斯都在當場,對他的冷靜和無情,那是相當的印象深刻。
平日裡,他也是不苟言笑,此時面露殺機,如何不讓人害怕。
萬一,他直接舉槍將他斃殺,自己哪裡還能倖免。
問題是,他真的沒有做什麼!“先生,他只是摸了一把米爾妻子的……屁股,說了一些……不得體的話語。”此時,旁邊有人弱弱地替他分辯道。
鄺旭聽了林阿福的翻譯後,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點,但仍舊嚴肅地盯著阿爾瓦雷斯。
“對不起,先生,我……我錯了。”阿爾瓦雷斯低著頭,聶聶地說道:“我沒控制住自己,我確實是一個混蛋,不該去……戲弄米爾的妻子。……我願意接受懲罰!”
“米爾,你怎麼說?”鄺旭面無表情地看向情緒已經平復下來的米爾。
“我……”米爾愕然不已。
其實,方才被人緊緊拉住後,人也慢慢冷靜下來,已經意識到自己好像不該這般衝動。
他們,可是一群海盜!是他們跟在華夏人的後面,將他及家人給一起強行押上了船,繼而一路漂泊,來到這處荒僻的島嶼上。
他們需要自己幫著指導如何耕田種地,如何侍弄莊稼,自己應該算是他們的契約工,或者是奴隸。
儘管,這些華夏人對他態度和藹,還給予他跟家人較為周到的照顧。
但說白了,那只是他們在利用他所掌握的農業種植技術,想讓他幫著種糧食,實現他們的食物自給。
他們就算對自己的態度再和善,但終究還是一群海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