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天牢百年,我複製了諸天神魔

第40章 我掃的不是落葉,是你們埋的墳

他的話音未落,密室緊閉的窗欞外,一隻烏鴉悄無聲息地掠過。

一根漆黑的羽毛,被夜風捲著,輕輕飄落在屋簷的瓦片上。

然而,就在接觸到瓦片的瞬間,那根羽毛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竟直接化作了一捧飛灰,消散無蹤。

簷下陰影裡,一隻同樣漆黑的烏鴉歪了歪頭,正是老樵夫每日用碎肉餵食的那群烏鴉之一。

第三日黃昏,殘陽如血。

陳長壽再次來到伐木小屋。

這一次,他沒有空手前來,左手提著半壺最劣質的濁酒,右手拿著一塊乾硬的麥餅。

老樵夫坐在門檻上,正在磨著那把從不離身的斧頭。

他沒有看陳長壽,但磨斧的動作卻停了。

陳長壽將酒和餅輕輕放在他身旁的石墩上。

“我知道您守的是什麼。”他的聲音平靜而坦然,“我也知道您為什麼三十年都不開口。”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放在了麥餅旁邊。

那不是星紋銅片,而是一根殘破的信鳥羽毛,正是他在寒鴉澗碎鏡旁找到的“墨影”的殘羽。

老樵夫的目光觸及那根羽毛的瞬間,整個身體都劇烈地一顫。

他那雙抱著斧頭、滿是老繭的手,青筋根根暴起。

他死死盯著那根羽毛,彷彿看到了三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白衣少爺。

良久,他沙啞的、彷彿幾十年沒有說過話的嗓子裡,終於擠出幾個字:“少爺……少爺臨走前最後一封密信上說……若有一日,有人能破鏡入澗,便是天意要為他翻案。”

他顫巍巍地站起身,蹣跚著走進昏暗的小屋,從床底拖出一隻鏽跡斑斑的鐵箱。

開啟箱子,他沒有去拿裡面的任何東西,而是從箱子夾層裡,取出了一把斧頭。

那是一把通體由青銅打造的短斧,斧身上刻滿了繁複到令人頭暈目眩的符文。

“這是‘開脈鑰’。”老樵夫將銅斧遞到陳長壽麵前,眼神無比鄭重,“當年少爺讓我守著它,就是為了等一個能破局的人。現在……拿去吧。”

陳長壽伸手接過,銅斧入手極沉。

“我只問一句。”老樵夫渾濁的眼中映著陳長壽的身影,“你會讓他妹妹……看見真相嗎?”

深夜,寒鴉澗深處。

陳長壽手持銅斧,按照腦中記憶的星圖方位,在嶙峋的怪石間穿行。

最終,他停在一處毫不起眼的巖壁前。

他深吸一口氣,將那半塊星紋銅片取出,對準巖壁上一個與銅片形狀完全吻合的凹槽,用力按了進去。

嚴絲合縫!

霎時間,地底深處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彷彿一頭沉睡了千年的巨獸正在甦醒。

整座山澗都在微微顫抖。

陳長壽眼前的巖壁,從中心裂開一道縫隙,無數符文光帶在縫隙邊緣流轉,伴隨著刺耳的機括聲,一扇石門緩緩向內開啟。

門後,是一條幽深曲折的隧道。

隧道壁上,鑲嵌著無數發出幽藍色光芒的礦石,將整個通道映照得如同星空幻境。

而在隧道的盡頭,赫然懸浮著另一塊星紋銅片!

它正在緩緩旋轉,周圍環繞著一圈由星光凝聚而成的鎖鏈,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找到了!陳長壽心中一震,正欲邁步上前。

“站住!”

一道清冷的、夾雜著震驚與殺意的女聲,如同寒冰般在他身後炸響。

陳長壽身形一僵,緩緩回頭。

只見隧道入口處,林照雪手持長劍,劍尖直指他的後心。

她絕美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冷聲質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能開啟師兄的秘道?!”

與此同時,一道只有陳長壽能看見的系統提示,悄無聲息地在他腦海中浮現:

【命運短訊·生效】

【百里之外,灰窯集,廢棄碑林,第七排第三塊殘碑之上,有新字悄然浮現——當親人變成禁忌,掃地的人就會成為執筆人。】

面對林照雪冰冷的劍鋒和決絕的質問,陳長壽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甚至連握劍的意圖都沒有。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雙看透了三十年枯榮的眼眸裡,不起波瀾,彷彿眼前的一切早已註定。

隧道內幽藍色的礦脈光華流轉,映亮了她眼中的殺意與迷茫,也照亮了他平靜得近乎詭異的神情。

最終,在一片死寂之中,他的手,緩緩地、堅定地移向了自己身後那個從不離身的竹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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