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堂泥塑課結束後的教室,愛爾蘭握著手電筒,在那有些慘白的燈光下,讓那束電光一一掃過。
看著那寫在展示牌上的【江戶川柯南】幾個字,愛爾蘭的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
“就是這個了。”
他小心地戴上手套,然後,取走了那枚海豚泥塑上的背鰭。
老實說,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樣——gin那個傢伙,也許放走了一個知道組織、知道aptx-4869的名偵探。
如果這樣大的錯誤,再加上自己不久後拿到“指標”的功績的話……
“gin,也許你也該為皮斯克的死付出代價了。”
隨著夜色的到來,一道明顯的黑影,重新回到警視廳空蕩蕩的辦公室裡。
他將頭盔和背鰭上提取到的兩枚指紋,錄入到比對系統裡。
【指紋相似度:98%】
看著最後的結果,愛爾蘭忍不住露出勝利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好像抓到了一條“大魚”了。
“叮鈴鈴……叮鈴鈴……”
口袋裡突然響起的手機,打斷了他對未來成功復仇的暢想。
“嗯?”
愛爾蘭看了一眼螢幕,他覺得這道電話來得剛剛好。
“什麼事情,gin。”
看著面前螢幕裡的愛爾蘭,琴酒就照著boss發來的簡訊開口。
“這幾個鐘頭你跑到哪裡去了?看樣子你是去了某個必須關機的地方。”
愛爾蘭嘴角咧出一抹笑意:“你想要知道——”
“算了,”琴酒主動收起話題,“你只要按照組織的計劃進行行動就好了。”
“說起來,之前是你用那個藥,幹掉那個高中生的,對吧?”
“什麼高中生?”
“就是——工藤新一。”
愛爾蘭越發覺得自己心裡剛剛的那個想法可行了。
他試探性地問向琴酒:“你忘了嗎?”
坐在他的愛車裡,琴酒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偷笑的伏特加,他搖下窗戶,把身子背對著他。
然後念出boss發給他的簡訊裡,那個有些離譜的理由。
“我從來不會去記我殺掉的人的名字。”
在真正做出了決定後,琴酒已經平靜下來了。
那些遮蔽了他的想法、他的視線的,他心靈上的灰塵將要被他親手拂去。
根據他了解的訊息來看,如果最後那個偵探成功了,那麼把他接回來無疑是小事一樁。
而如果那個偵探失敗了的話……
實話實說,扮演一個無趣的“反派”確實讓他覺得有些無聊——尤其在知道了自己所做的都是某個人的“設計”以後。
在回去的路上,琴酒特意又去看了一眼那個醉醺醺的流浪漢。
他又躺在那個熟悉的地鐵口了。
……
不過對於柯南來說,他昨天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灰原哀對他重新以【工藤新一】出現在大眾視野中的埋怨和指責,會讓他下意識地,因為自己的行為而升起一絲擔憂。
而烏丸蓮耶會藉此給柯南一個噩夢——這是【故事時間線】的拿手好戲。
“啊!”
隨著一聲短促的驚叫,柯南猛地從床上驚起,然後他立刻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呼——原來……原來那只是一個夢啊。”
看著窗外逐漸明亮起來的天色,柯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居然夢見了琴酒他們找上門來,而且還夢見他們綁架了小蘭……
“怎麼想都應該是直接對我動手嘛……”
但不知為何,在他被驚醒,一直到廚房裡響起熟悉的爐灶聲的這段時間裡。
柯南就再也沒有睡著過。
好在廚房飄過來的熟悉香氣,以及小蘭喊出的熟悉的聲音,就讓柯南內心鬆了一口氣。
“柯南?爸爸?早餐要做好了哦?”
——看來只是自己多想了。
而當自己洗漱後坐到餐桌面前的時候,柯南就聽到毛利蘭有些擔憂的聲音。
“怎麼了?柯南,昨天沒有睡好嗎?”
小蘭的話讓毛利小五郎把目光移到柯南臉上——那是誰都看的出來的一臉倦容。
“都是毛利叔叔昨天晚上的呼嚕聲太大了啦!”
柯南的這句話迅速吸引了毛利小五郎的火力。
“哼,還不是我這幾天為了那個案子,天天忙的都睡不著覺。”
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真是的,明明我覺得那個跟七夕有關的推理就很有道理。”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柯南。
“所以,你這個小子今天還是去阿笠博士家嗎?”
“嗯嗯!”柯南點了點頭。
昨天的泥塑課結束的時候,他已經和灰原約好了,要去阿笠博士家找找關於新指標的線索——
當然,柯南現在最關心的仍然不是關於新指標的位置,而是關於“指標”的真相。
他打算今天把目前已知的四枚指標的名字,關聯起來查詢線索。
昨天晚上他給服部打過電話了,服部答應他,會去和幾個著名的收藏家進行聯絡。
“你就放心好啦!為了防止其他人意識到你說的事情,我親自出馬!”
柯南低下頭咬了一口蛋卷。
服部他現在應該已經在前往倫敦的飛機上了吧。
“那我和小蘭中午就去外面吃好了。”
毛利小五郎今天打算帶小蘭去警視廳開會,順便一起蹭蹭那裡的午餐。
“我跟你講啊,小蘭,特搜部海鮮丼和牛排可是一絕!”
“而且因為松本警視的緣故,這幾天會議結束後都不限量的!”
……
對於毛利蘭來說,今天她同樣醒的很早。
當然,不同於柯南那種疲憊的姿態,毛利蘭卻是覺得自己的精力終於重新充滿了。
就像是總算結束了辛苦的“一天”一樣。
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她在早上主動向小五郎提出要去警視廳看看的理由之一。
她今天就是莫名其妙地不怎麼想做飯。
“啊,毛利偵探,這是你的女兒啊?”
“毛利老弟,今天怎麼把小蘭也帶過來了。”
面對著幾名經常見面的警官的調侃,毛利小五郎一亮自己胸口彆著的“特別顧問”四個大字。
他表示自己是光明正大地帶女兒來蹭飯的:“怎麼,難道我這個特別顧問都不能……”
而佐藤美和子早就把小蘭拉到一邊,和她說起了悄悄話。
“小蘭,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她臉上就帶著一種淡淡的疑惑,目光則迅速地掃視了一下毛利蘭,還有正在她身後和目暮警官等人吹捧女兒的小五郎。
——她知道心裡剛剛的那抹疑惑是為什麼了。
“柯南那個孩子呢?”她問向毛利蘭。
“柯南啊?他說他今天要去博士家……”
小蘭簡單地和美和子解釋了一下柯南的去向,緊接著,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松本警視從走廊的盡頭走過來。
他咳嗽一聲,走廊裡還算熱烈的討論聲一下子消失了。
愛爾蘭的目光掃了一眼毛利蘭。
他掏出手機,向貝爾摩德發了一個暗號,然後再把螢幕切換到另一條簡訊,朝著在場的警官示意了一下。
“準備開始會議吧,昨天神奈川縣那邊的警員有訊息了。”
愛爾蘭是真沒想到,他居然還要動用組織的情報網,來幫助警方調查這一起案件。
好在組織裡那個叫作山崎的傢伙,順手幫了他一下。
愛爾蘭記下來了山崎的這份恩情。
他打聽過了,那個山崎和組織裡原本挺有勢力的叫作宮野的女人關係密切,後來那個女人好像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被琴酒殺掉了。
“哼,完不成任務就要被處理掉……”
愛爾蘭可不像琴酒那樣冷血,他打算到時候順便也幫山崎把仇也報了。
甚至他這次還留了後手——
要是boss非要保下琴酒的話……
不過,考慮到gin那個傢伙一直目中無人的態度,愛爾蘭覺得boss肯定會答應幹掉他的。
心頭的幾分念頭一閃而過,愛爾蘭走進會議廳。
他就將簡訊的內容,投影到螢幕上。
“目前來看,身邊帶有麻將牌的六名死者,都是織女酒店火災中倖存的七位六樓房客之一。”
“這一點我已經在昨天讓神奈川縣那邊確認過了。”
……
對毛利蘭來說,今天不過是又一個普通而枯燥的等待。
她已經習慣了等待了。
她就安靜地坐在會議室外的長椅上,手裡翻著手機,一邊滑動,一邊在心裡倒數著時間——會議室裡還有十幾分鍾就結束了。
而在有些無聊地刷手機的時候,一條園子發來的訊息就讓她心裡莫名地一緊。
“小蘭,你知道了嗎?你的黑衣騎士的頭盔被人偷走了哦?”
“什麼?”
小蘭眉頭一皺,她還沒來得及回覆,又一條來自園子訊息跳出。
作為戀愛腦的園子,已經在腦海裡腦補出來一場“愛人爭奪戰”。
“一定是有人想和你爭新一那個傢伙,你放心,我園子大人一定會幫你找出……”
園子她又開始了。
毛利蘭忍不住輕笑了一下,但隨即還是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合上手機,又過了幾秒,還是解鎖了螢幕。
這件事也許還是告訴新一比較好。
她就點開通訊錄,點開那個熟悉的名字。
“新一,你知道嗎?上次你演過的黑衣騎士,那個頭盔被人偷走了。”
“還有,園子覺得——”
“小蘭?”順著聲音的方向抬起頭,佐藤美和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面前。
看著眼前的angel,貝爾摩德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你能過來一下嗎?其實對於柯南那個孩子……”
毛利蘭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起身跟上。
有了名為指標的寶藏,怎麼能沒有等待王子救援的公主呢?三分鐘後,貝爾摩德把熟睡的毛利蘭扶上琴酒牌專車,她掏出電話,給灰原哀發了一條簡訊。
“宮野,你們那邊可以收網了,愛爾蘭已經拿到了‘真相’,就等【工藤新一】出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