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封於修坐在宿舍內,雙手放在鼻腔上,輕輕撥弄著鼻骨。
雙手微微一扭,被打骨折的鼻骨發出輕微的咔嚓聲。
他手動給自己接了骨頭。
“還是有缺陷,先拳後腿次擒拿,兵器內家五合一!”
“如今腿功可以,拳法也算是及格,擒拿沒有時間練,至於兵器……彈針可以拿出來練練了。”
“最後內功心法需要時間熬了,這個不能操之過急。”
他緩緩閉上眼睛,今天的格鬥,他還是有餘力。
面對群毆,他的防守能力還是有些低微。
無法在連綿不絕的攻擊下保持自己出手的頻率跟節奏。
這是不允許的!
他盤膝而坐開始吐納氣息。
逐漸的全身被群毆的淤青開始了跳動。
只是過了兩個小時,青色的淤青變成了深紅色。
“到了瓶頸了,要找高手對練,上一世的那些高手只是點到為止,必須來一場真正的死亡較量,這樣才可以突破更高一層!”
他的內功吐納是越來越清晰,全身疲憊的感覺逐漸消散。
站起身走出門行走在操場上。
師部的年輕軍官們都很悠閒。
他們三五成群的交談著,比基層連隊的節奏要來的慢,來的遲緩。
封於修覺得這種平淡的生活不適合他。
他就喜歡荒漠,無人區,破爛的地方。
“許三多。”
那個女軍官帶著好奇跟微笑的站在遠處望著他。
或者說,她就是在這裡專門等人的。
封於修皺起眉頭,“首長,有事嗎?”
“沒什麼事,我能問問你,你這種身手是從哪裡來的?我看你才入伍一年。”
“天生的。”
“列兵,別這麼冷,放鬆點。”女上尉露出潔白的牙齒,封於修目不斜視。
“我這麼怕人嗎?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別人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這叫誠懇。”
女上尉側身站在封於修面前。
封於修這才清晰的看到,她的臉格外的白,在常年曬太陽的基層連隊,這種膚色是不可能的。
比自己高三寸,一股好聞的洗衣服的味道藉著夜風吹到了鼻腔內。
封於修覺得心有些異樣的感覺。
但他可不認為眼前這個風姿颯爽的女上尉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一個正兒八經的陸軍學院畢業的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上尉。
自己呢?農民來的基層連佇列兵。
這個差距不是一般的層次可以彌補的。
再加上如果她的背景呢?
一個二十多出頭的女上尉,沒有背景他是不相信的。
註定是鴻溝!他早有自知之明。
“別首長首長的叫,都把我叫老了,我叫李萱萱,師部資訊部的。”
“是,首長。”封於修有些煩躁,他不是來充當對話的,怎麼就出來被她盯上了呢?磨磨唧唧的一直對話,又不說幹什麼。
他最煩這種墨跡的人了。
“是這樣的……”李萱萱覺得有些唐突,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向前微微傾斜,飽滿圓潤的胸脯在常服的襯托下發出別樣味道。
“我能不能跟你打一架?今天你打架很厲害的,能不能跟我打一架?”
封於修徹底呆滯了,他很少失態的。
不喜形於色是他鍛鍊了許久才練出來的表情控制。
“打架不是你寫材料,敲鍵盤。”
封於修覺得有些荒謬,轉身就走。
“哎哎哎,別走啊,你很厲害的,我也很厲害的……”
封於修不聽,他直接的認為這個女上尉是睡糊塗了。
打架?
這是她能想出來的?
“瞧不起我!”
李萱萱身體突然往下一沉,腳踏地面衝刺過來,在距離封於修兩米外高高躍起,一腳踹向了封於修後腦勺。
封於修瞬間轉身,雙臂橫擋。
雙手抓向李萱萱的雙腳,猛然雙手往下一拉,勢必要藉著李萱萱下沉的力量將其放倒在地上。
李萱萱嘴角翹起,雙腿彎曲,柔軟的腰肢猛然用力,上半身挺直,雙手握拳砸向封於修眼睛部位。
封於修臉色微變,放掉雙手,後撤步暴退。
李萱萱落在地上,左手撐地,右腿對著封於修來了一個掃堂腿。
“哪裡學的招式。”
封於修跳起暴退。
李萱萱的一舉一動都是擒拿招式。
她的每一步,每一腳,甚至纏繞姿勢都是標準的擒拿招式。
每次攻擊都伴隨著第二招的擒拿。
“讓你小瞧我,讓你不認真!”
李萱萱露出笑容踏步衝向封於修。
封於修頓了頓,突然扭頭就跑。
“哎哎哎,你怎麼跑了……你這人……”李萱萱氣的直跳腳,“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別看我白,我可猛了!”
封於修躲在了陰影處的牆壁下。
跟這麼一個女的打什麼?打贏了,萬一她哭鼻子,這麼一告狀。
徹底玩完,就連師長說不定來親自踹。
打輸了,萬一她是個大嘴巴到處說,自己怎麼混?當然不可能輸的。
他只能跑了。
這種沒有道理的打架他是能跑就跑。
只有棒槌才認真乾耗著呢。
師部哪裡冒出來了這麼一個彪悍的女人?
封於修有些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他看了許久,李萱萱走了後才鑽進了宿舍內。
這是男生宿舍,很安全…………
封於修端著一碰水怔怔的望著窗外。
他在301宿舍。
單間!
此刻,三樓的窗戶趴著一個人。
李萱萱笑眯眯的望著他,“我攀爬可是全軍能說的上的,別看我白,我很猛的。”
“這是男生宿舍。”封於修糾正道。
“跟我打架,打一頓。”李萱萱執拗的說道。
封於修覺得頭疼的很,這個瘋子。
瘋女人!她是打架有癮嗎?“九米的高度,你不怕摔死嗎?”封於修放下洗腳盆。
“打架!”李萱萱趴在窗戶外依舊執拗。
“明天行嗎?”封於修無奈。
“咔咔!”
李萱萱雙手扒著鋁合金欄杆正在撬。
封於修有些呆滯,他不明白這麼一個白白的女生,哪裡來的這股子牛筋?
她是披著人皮的終結者嗎?
“那我洗個腳……行了,你先進來吧,我開窗戶。”
“不。”李萱萱順著原路往下爬,“讓人看見從男兵宿舍出去,我很丟臉。”
封於修第一次生出這麼無力的感覺。
人家是上尉。
自己只是列兵。
而且沒有任何的恩怨情仇。
這架怎麼打?很快平復下心情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不能贏也不能輸,平手總可以吧?
兩人走到了操場最邊緣,這裡沒有人過來。
李萱萱脫掉帽子,“我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