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知道賀松齡是來幹嘛的,賀松齡也知道王家主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
但是他們誰也不先說破。就像來搶賀松齡“神功”的人要冒充全性一樣,不說破大家有的談,說破了那可就是王家跟三一門開戰了。
賀松齡擔心自己那些個師兄弟和師叔們菜,讓王家給打的頭破血流,王家主更擔心左若童和賀松齡倆人太厲害。於是心照不宣之下,表現得就好像兩個正道中人攀交情一樣,笑眯眯地你一言我一語,亂扯閒篇。
“王叔叔,現在世道可不太平,你看,國家遭受大難,咱們異人自己的小家這邊,全性又興風作浪,很危險啊。”
賀松齡一副語重心長地樣子說道:“這樣,我那有個保安團,沒事整點槍炮啥的,我接王藹兄弟上我那去軍訓個兩年,怎麼也好有個自保之力嘛!他不是跟呂慈關係好嗎,呂慈也一直在我那呢!”
“誒,這胖小子頭腦又呆又傻,沒有一點培養的必要。不瞞你說賢侄,我都打算趁現在身子骨還算硬,再要一個兒子得了。”
開玩笑,王家主哪敢讓王藹上賀松齡那“軍訓”去。那軍訓指不定是訓什麼,就賀松齡的為人,王家主也聽說過一些,他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敢讓王藹過去,第二天他兒子就會死於槍械“走火”。
“行,反正王叔叔還是注意安全,這在自己家裡都能被全性妖人給抓走,往後王兄弟莫非還不出門了?”
賀松齡此行本就是來試探一下王家主的口風,現在看來,他口風硬的很,連“再生一個兒子”這話都說出來了,顯然不會輕易低頭。他也不想耽擱,順口扯點別的,聊完了趕快走。一切事兒上見吧。
“昨天那全性妖人怎麼回事,王叔叔能給我說一下麼?”
“哼……那人跟我們可是老仇家了。不過像這種全性妖人,天生跟咱們正道就算有仇,不必非得具體到某個人某個具體事件的仇恨上去。就憑他昨晚敢綁架我兒子,莫非還不該死麼?”
王家主顯然不想往深裡談論王家跟吳曼的仇怨來源,隨意扯了幾句假大空的話,打算搪塞過去。說到最後一句時,還深深看了一賀松齡。
莫名居士吳曼跟他爸爸那輩人起就有生死大仇,這人能做到什麼程度,王家再清楚不過。他不可能在被圍攻的情況下,再出手綁走王藹。如若是他的全性同夥,也不可能只綁走王藹,更不可能讓王藹活著回來。
“不好說。我師父當年曾經放過一個全性老賊三次性命,到如今這人還在活蹦亂跳。倒是有些並非全性的惡人,被我師父見了出手就斃了。天下之事,論跡不論心嘛。”
賀松齡還慣著王家主這一套?當場就拎出牢左來恐嚇,給王家主差點氣的罵街。
“總而言之,王家沒事就好,也希望王家一直沒事。小侄我到此有些私事要辦,會在此盤桓幾日,如若有用得上的地方,王叔叔儘管開口便是,小侄是能幫就幫。”
賀松齡沒給王家主繼續扯皮的機會,站起身來道別。
“誒,這話說得就外了,咱們正道同道之間,那都是親如一家。賢侄,伱來此做什麼事,可需要有我王家幫忙之處?儘管開口!”
“誒,可別說,還真有。”
“啊?”賀松齡一句話差點給王家主閃斷腰,不是你懂不懂什麼叫客套啊?“出門出的急,身上沒帶多少銀子,想著跟王叔叔您借點。完後您鎮上那座酒樓味道著實不錯,小侄這也沒錢,這兩天就掛您的帳了,如何?”高階的商戰往往採用最樸素的方式,借錢、吃席,也是一種路數嘛!
“賢侄不須擔心,儘管去吃!要多少錢,你報個數,我叫賬房支取!”
王家主客套話都說成肌肉記憶了,脫口而出之後,恨得差點給自己來上倆嘴巴子。果然,賀松齡滿臉喜色,招呼旁邊管家,“誒,聽見沒,我王叔叔說了,給我兩萬大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