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賀松齡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一個酒樓的偶遇,竟然真的會在晚上埋伏王家的時候遇到。
這人跟王家是敵是友尚且不知,而且無論他跟王傢什麼關係,對自己而言,那都是敵人。他不可能深處險境信任一個來路不名的人。
“你怎麼看到我的?”賀松齡眯起了眼睛。
唐門的幻身障絕對是獨步天下的隱身秘法之一,何況再配合絮步,他潛藏在這裡,簡直到了蠅蟲不能加的境地。除了那忍法“漣”,和比壑忍的佛光,原著中沒有任何手段能看破。
“我啊。”那人微微笑了笑,“我是個修佛之人。雖然一直還沒能做到照見五蘊皆空的境地,但原地有沒有東西,我還是看得清的。”
“佛門……”賀松齡警惕之色更濃,他一路行來,見過許多流派,哪怕全性之中的手段,都見過不少。唯獨這佛門,還沒打過交道。
他不動聲色地將逆生之炁開到最大,面板之下盡數覆蓋,身體隱隱透出一股粉白顏色。這是他在不引起大動靜的情況下,逆生能開啟的最大限度。
“你不必擔心,伱是來找王家麻煩的不是麼?”那人看到賀松齡的動作,笑意更濃,“我們不是敵人。”
“這麼說,你是來找王家麻煩的了?”賀松齡也笑了,“你說我現在要是喊一嗓子,讓王家的人出來把你給拿了,是不是我跟王家之前的齷齪能一筆勾銷,甚至成為王大財主家的座上賓?”
“阿彌陀佛,居士著相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我不過天地一介蜉蝣而已,又何德何能,能讓王家對居士如此看重?”那人雙手合十,身上一股子寶相莊嚴。
然而賀松齡才不信他那鬼話呢,能看透自己的幻身障和絮步,起碼不下於比壑忍忍頭小野典善。這種級別是什麼概念?九打一的圍攻之中,仍然能切下呂仁的腦袋,打傷一眾國內異人。
就算王家,面對這種人,也絕對是大敵了。
賀松齡手上光芒一閃,掏出一顆手雷,“我數到三,你把你的身份和目的交代出來,我考慮放你一馬,不然的話,你就等著王家人來捉拿你吧。”
“居士……”
“三,你沒機會了。”
手雷劃出一道弧線,扔進了王家大院的牆裡。
饒是對面那人修了半輩子佛法,幾乎將心神都融入禪定之中,卻也被賀松齡這行為震撼的不輕,眼神之中第一次出現震驚的神色。
合著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我機會是吧?“轟!”
那人還沒來得及多想別的,手雷已經在牆後爆炸開來。巨大的聲光和爆炸震動,瞬間啟用了王家內部的預警系統。霎時間吵吵嚷嚷,無數腳步聲朝著這邊而來。
夜色之中,迴響著呼喊:“快,快!從側面包抄,開陣,別讓人跑了!”
就當這喊聲傳來的一瞬間,已經有一個墨色的大陣,自王家大院,延伸到賀松齡兩人腳下,似乎鎖定了他們。無數炁流化作墨索,向著兩人蜿蜒纏繞而來。
“拜拜。”
賀松齡攥著一顆手雷揮了揮手,身形融入遁法消失,拉開拉環的手雷滾落到那人腳邊,“轟”地一聲爆炸開來。
“我倒看看你怎麼事兒。”白炁一閃,賀松齡的身形出現在三四公里之外的一棵樹上,掏出望遠鏡來,看著王家的方向。